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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浮秽异闻(H)

灵魅见他如此,面上也无害羞之情,只郁卒道:“这份谢礼,看来方士并不满意。”

宁乔无奈:“你将我放出,休要胡闹了。”

灵魅冷着壹张脸看他:“出口就在园门柳树处。”说罢便不见了踪影。

宁乔不知灵魅算盘,只得将壹边的蓑衣草鞋套上。刚走出花圃便被壹个疾奔而过的玩闹小童撞上,宁乔赶紧扶住小童。两人打了个照面,宁乔看到他的脸,微微壹楞。那小童倒是没有其他反应,撒开他的手又向前跑去,嘴中还叫嚷着:“阿姊拿木屐砸人啦阿姊拿木屐砸人啦”

宁乔回身望去,果真见不远处有两个木屐壹前壹後被人丢在了地上。他向前走了几步,转过假山,没了假山遮挡,宁乔壹下便看出这是壹个大家闺中女郎的园舍模样。灵魅为何要将他置於此处可待他看清回廊间那壹身素衣披头撒发,皱着眉头满脸愠色的女郎便立时明了灵魅的意思。

此灵魅竟还是未放过他,这女郎还是海棠。

宁乔无奈叹息,只得压低蓑帽,回身去拿盆剪,便想充做花匠离开。无意间回头又望了壹眼,这时节应当还是初春,天微微泛凉。小女郎穿着素衣,赤着脚,那双脚小巧白皙,脚趾圆润可爱,现下估计是受凉的原因,脚趾微微泛红,让人心跟着揪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回可悲可笑

宁乔睁开眼时,只觉得屋内灯火微弱,他躺在壹张摇椅上,看向窗外,天已入夜。

门外走进壹人,是可妪。看到他醒了,便替他倒了壹盏茶,淡声问道:“方士可是醒了”

宁乔只觉得渴得厉害,双手接过那茶盏便壹饮而尽。眼便看到可妪面色不虞,心中有些不安:“可妪,是出了什麽事”

“我自然没什麽事,敢问方士做了何事”

宁乔离了壹次魂,这次回来力损耗过度让他直接晕睡过去。好半晌他才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便环顾了壹番,见海棠的身体被好好得安放在壹旁的塌上,轻舒了口气。

可妪见他如此,冷意稍弱,问道:“现下如何是好,我家娘子的身体已经硬了。”

宁乔道:“同秦克说,我已经将附在海棠身体里将海棠害死的邪祟驱走了。”

“那娘子呢你何时让她魂归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分明是将那妖物给放了”

“可妪”宁乔厉声喝了她壹声:“若要救你家娘子的命,便要听我的。”

可妪从未见宁乔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不由吓了壹跳。她心中焦急,偏偏自家娘子被这方士唬得偏听偏信,让做什麽便做什麽,先前还担心着方士,巴巴让自己赶过来。谁曾想她刚到,便见这方士燃起壹粒香,说要让那妖物离开。娘子如此信任方士,那妖物害娘子险些魂丧,这方士竟与之是壹丘之貉,怎能让她不怨恨气恼。。

宁乔叹了口气,缓声解释:“可妪,如今就算你家娘子魂魄回到身体,秦克也不会放她活着。现下唯有将她身体运出府去,方能救她性命。”

可妪恍然,伸手拍起自己的脑门:“我这老浊物真是糊涂了。之前他便弃了娘子壹次,那妖物伤了他,现下不管这个身体里的是不是娘子,他都不会心慈手软。我苦命的娘子,何时才能有个好依靠啊”可妪思来想去,终是下了壹番决定,“噗通”壹声跪在宁乔面前,倒是又将宁乔吓了壹跳。

“老奴年老蠢笨,先头若是有得罪方士之处求方士勿怪。”

“可妪莫要如此。”

“老奴斗胆相问,方士可觉得我家娘子如何”

若说宁乔之前不解可妪何意,现下壹番问话岂不知可妪的意思,他面上不动声色:“娘子乃是壹方佳人。”

“可堪配方士”

宁乔笑着摇头:“可妪,吾乃方士。”

“方士亦可回本家。”可妪说出此话便也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人家乃宁子关门弟子,怎会贪图美色而赴红尘,更何况娘子虽千好万好,可终究是这般出身和经历。

可妪咬起牙根,又道:“若方士肯照顾我娘子,奴愿意奉上崆峒印。”

宁乔心中大惊,面色陡然壹正:“崆峒印乃上古神器,你怎会有”

可妪道:“奴知方士必然疑惑,祖上曾有言助过仙人而得此物,传至我父。可不知何人走漏消息,我父因此丧命。我壹直不敢将此物示人,怕引来杀生之祸。”

宁乔不解:“崆峒印能令人长生不老,传言皇上与国师寻了此物许久,你为何不将此物献入宫中,以求荣华富贵。”

可妪摇头:“帝皇年少盛名,亦有功绩。可如今却宠佞杀忠,淫乱奢靡。太子蠢笨亦非良人,若让他们得了,不如改朝换代来得好。”

宁乔笑了笑:“我倒不知,可妪竟有此眼界与心性,倒真是忠心。”

可妪正色,竟显出几分与平日不同的贞静之态:“奴本秦超之妹秦研的贴身侍女,有负娘子与其母,这麽多年奴常受良心之谴,愧欠之心不能忘。今日愿付尽壹切以赎罪。”

宁乔不知里头竟有这麽多故事,笑叹道:“东西不能白,人亦不不能白留。我宁某处世向来不愿稀里糊涂。”

可妪道:“说来此事也难启齿,当年秦超贪恋娘子之母美色,将其母骗入府中诱奸数日,彼时奴与秦研小姐都在,娘子也在,却不过六岁小儿。只是秦研小姐不知其兄恶事,秦超恐期间事败,便常派奴作掩护。奴当年畏惧其势,便昧着良心,此後多年至今常因此事羞愧自责。半年前,娘子入府,我便壹眼看出她是当年的孩子,於是时常关照。後来又听闻她双亲在其幼时早逝,奴便更是壹心待她。”

宁乔听完,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幻境中,他离开之际远远看到的壹位向海棠闺园缓缓走来的夫人,此妇姿容殊丽,神色高雅,令人过目难忘。那妇人与海棠有四分相像,头戴壹根海棠金钗,身着海棠花样绣纹装,这妇人想必是极喜海棠花的。当时他便觉其乃海棠的亲眷,此下更疑心是海棠的母亲。

“你若看出,秦超未必不能。”

“确实。”可妪含着泪道:“世人都道秦将克己自律,不贪美色,却只因他要求高,普通姿色从不入眼。可事实上他却是个色欲之徒,若是女子倾城之貌,洛神之姿,他便不管法度廉耻也要不择手段得到,简直禽兽不如。你不知,此间他心疑娘子,却更垂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