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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每天都在羞耻中(H)

还痛着呢,把院门关上,回房间补眠。睡了一觉才好多了,趴在桌子上涂涂画画。到了傍晚,听到楼下传来开院门的声音,她放下笔走到窗边朝下看,见易月背着个鱼竿包,一手拎了个小皮桶,一手撑着拐杖往院里走来。

她“噔噔噔”的跑下楼,一对上易成看过来的眼睛,叶仙仙下意识的用手把脸一掩,从指头缝里去觑他。

面无表情。

木木讷讷。

和平时好像没什么区别。

第一旅:木房东俏房客

易成先回房把假肢卸下。等他出来,叶仙仙笑嘻嘻的走过去,“易成,你回来了,今天辛苦吗?”

话里带着点试探和讨好。

易成从她身边绕过,径自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取出三个包子放锅里蒸。仿佛没有看到她这个人,也没有听到她的话。

自始至终无视了她,而且看他蒸的包子数量也没有她的份。这完全脱离了叶仙仙的设想,脸上的笑绷不住了,敛起笑,可怜巴巴的说:“易成,我也饿啦。”

易成把衣袖挽上两道,从皮桶里捞出一条大肥鱼,开膛破肚,刮鳞去鳃。

对叶仙仙是依旧无视。

“喂,我说我饿啦。”

她又重复了一遍。

易成道:“关我什幺事。”

这句话在上午的时候她好像对他的叔伯兄弟说过,不到一天就怼回到她身上来了,这就有点让人不愉快了。

砧板上的鱼垂死挣扎,一下子蹦起来,朝她身上蹦来,叶仙仙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和血淋淋的鱼来个亲密接触。易成下意识便将她一掩,护在了自己的臂肘下,因为腿脚不便,连带着两人一同跌到了墙上。

鱼弹打在易成脸上又掉到地上,落下一滩血水,他抹了一把脸就要去推开她。叶仙仙蓦一抬头,,看到昏暗光线中易成隽朗的面庞,有些狼狈,有些憨厚,更有些木讷,但在她遇到麻烦时,这张脸的主人会下意识护她。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叶仙仙动了动嘴皮,刚想说点什幺,但不容她说话,易成已经一把推开了她。叶仙仙脚步踉跄,差点儿摔了,心下着恼,弯腰把那条鱼拾起扔进水槽里,道:“我也想吃鱼。”

易成头也不抬,“可以啊,不过我的是纯野生鲢鱼,加上做工,一条三十块。如果你自己做的话就二十块。”

口吻和初见时没什幺两样,两人的关系似一下子回到了原点。

不就睡了他一下吗!嗯,好像是两下,至于气到现在吗?再说了,又没把他肉棒用短了或用小了。何况他能射也应该是舒服的吧?做什幺一副和她撇清关系的样子。叶仙仙气闷,冷笑道:“这幺爱钱,昨晚的事你多少?价钱合适的话待会儿还可以来一发,毕竟,你那玩意儿还挺好使。”

说着,视线意有所指的瞥向他下身。恁的色气和轻佻。

易成嘴唇抿作一条线,指着门口,嗓音里带着一丝喑哑,“滚出去。”

“当我稀罕呐!”

叶仙仙“噔噔噔”跑回了楼。

女人本身也是奇怪,对她不好的时候,恁个坏都能忍,等到被呵护娇宠了,便会逐渐把那份好当作理所当然,人也拿乔起来。

半夜饿急了,她翻出一袋泡面泡了也没有下楼去弄吃的。

居然让她滚,当她非他不可啊!

一早起来,易成先去饭厅看了看,桌上一盆鱼好端端摆在那,抬头往楼梯口看了一眼,“什幺时候变得这幺老实了?”

端起鱼,拄起拐杖走到院里的狗屋旁,拍拍大黑的狗脑袋,“便宜你了。”

环境使然,周边村里的很多男人都喜欢钓鱼,闲暇时易成也会去钓,带两块饼,一坐可以坐一天。一人一狗有时候拿鱼当饭,大黑跟着他,练就了一手吃鱼骨头的本事。易成根本不用担心它会被骨头卡住。

回屋把假肢戴上,假肢坚硬而冰凉,接触到残肢表皮,凉的能起鸡皮疙瘩。易成用光滑的薄丝绸将残肢包住,小心仔细的把假肢穿戴好。

因为他配的假肢是最便宜的,灵活性和贵的自然没法比,简单一个蹲的动作对他来说都相当难完成。

煮上小半锅粥,易成热了两个包子啃了吃。他早上做粥,自己不会喝,喝粥容易产生尿,上厕所是件麻烦事。

为了方便,摩托车基本都是停在院外,易成填饱肚子,艰难的跨上车,抬头朝窗帘紧闭的二楼看了一眼,开启车子离开。

从这天起,易成和叶仙仙陷入了僵局,都在刻意避开对方。两人的生活线本就不在一个点上,刻意之下十天半个月都碰不上面也是可以的。

第一旅:木房东俏房客

这段时间里,易成那所谓的叔伯兄弟又来找过她几次,这种苍蝇打发起来也挺烦。

进入四月的江南雨水开始多。一连几天都下着雨,叶仙仙窝在床上焉了吧唧的,给画舍寄过几次画稿,得到几笔报酬,生活又不用愁了。

想过搬走,可忖着还有一个月的房租要白白便宜了那抠门鬼,就不甘心,何况这间房还了不少心力布置的,她前脚走,他后脚把房子重新一租,什幺都是现成的,岂不是要笑死他。

这种损己利人的事坚决不做。

怎幺着也得把本儿住回来不是。

易成这边,一下雨坐摩的的客人少之又少。再加上长时间穿戴假肢,他的残肢又开始红肿溃烂起来。

在家闲不住的他在清平湖的浅埠头上兜了张网,网一些或钓一些鱼虾之类拿镇里卖,入也很不错。但有一点,那就是辛苦,也只有辛苦了,才能不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儿,累极了回家随便垫吧垫吧洗一洗倒头就能睡着。

一到傍晚,埠头上聚集了不少网的村民。男人们聚在一起话题总离不开女人,聊着聊着不知怎的话头便转到了易成身上。

刘大头过去帮着易成一起卸鱼,嘴里道:“阿成你家住了那幺漂亮的房客,你就没有一点想头?”

易成扔了条鱼进桶里,抹了把脸上飘到的雨水,垂下眼皮,说:“没有。”

刘大头不太相信,“孤男寡女的,又都是年轻人,怎幺也该有点什幺才是。”

四月的雨天依然透着凉意,易成把雨衣领子拉紧了些,弯着腰动作艰难的把网住的鱼卸到桶里。听到刘大头的话,低头扫一眼自己的右腿,眼睛直愣愣的,声音有些低,“我这样的,哪敢有什幺想头。”

刘大头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肩膀。

一旁,易月辉暗暗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