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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灯下黑

辛默却看都不看他,石器地上的外衣,转身出门。

“你契爷过身不过六年,你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唐国川厉声逼问。

“您说的哪儿话,我一个厨子,买卖靠吃食,怎敢跟您论调,折煞我,也抬举我。”吊儿郎当,活生生要将人气死。

“这套太极等你到地下再和柏宏打,冯庆不来招惹你,你却主动去惹他。我知你怀中揣着当初那份名单不出手,今日是最后的机会,你把他交给我,我保你日性命不受冯庆要挟。”原是他想事逼从权,兜兜绕绕仍是为那份名单。

“多谢唐伯公,承蒙厚爱!我尚且年轻有力,自己护自己周全。倒是您膝前子孙全福,我劝您应当在入土前多享受天伦之乐。”这一句喊过,辛默立马离开了四合院,当真是嚣张至极,狂骄至极。

唐国川在深院中深吸一口气,勉力稳住心绪,冷笑一声:“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后生。”

同一时间,夜月高起,流光皎洁,黎雪英却辗转反侧也无法入眠。

凌晨时候他听到落锁声,心知是阿爸回来,拉开门见到人喊了一声。

黎鹊刚行完任务回家,没想到小儿子仍没入睡,过来拍拍肩:“仍不睡,失眠?”

黎雪英在嘴前比了个嘘:“家姐睡熟了。”

于是黎鹊也小心翼翼放低声:“快回去睡,明天不用上课?”

“刚考完试,学校放假。”

“考得怎么样?”

父子二人的悄声谈话一言一语在厅中。

黎雪英跟父亲说了会儿话,刚才那一点困意彻底没了。犹豫片刻,他说道:“阿爸,烦请你帮我打听个人。”

黎鹊狐疑望住他:“我认识的人同你仍会有交集?”

“是帮我一个朋友。他帮了我大忙,我也得帮他打听点事。”

“你说。”

“你们警务司有没有人曾丧子?唔,年约五十左右。”黎雪英语毕望着阿爸。

黎鹊仍在等下文,等了半天不见,问道:“没了?就这两个条件?”

黎雪英回想一番,十分肯定:“就这两条信息。”

“恐怕是难找。我会帮你留心。”黎鹊拍了拍黎雪英的后脑勺,“回去睡觉。”

黎雪英回了卧室,片刻后再次开门,探出头来:“阿爸。”

黎鹊回头,目光询问。

“一定要帮我留心。”黎雪英说。

隔天下午,黎雪英来到辛默打工的茶餐厅。

辛默没在,他找到的是刘方方。刘方方一见他便惊讶,知道这就是昨天辛默所说的靓仔。

“默哥今天不来。你找他,有要事?”

“私事。”黎雪英强调,“不如你将他地址给我,我自去找他。”

就这样,黎雪英又步行了半小时左右,来到辛默的住处。是那种高度密集的公屋,走近便让人心生畏惧,仿佛无形的压抑感从天而降,势要令人喘不过气来。一层一户规规整整,如同复制粘贴,又像磊高的积木,稍有不慎就会坍塌。

黎雪英一手打着伞,一手拎着纱布和药,按照门牌找到了辛默的公屋所在。

还没敲门就听见里头震天的呼吼。

“叼你老母,又是对k,阿风你真行好运?”

“衰仔你自己不行运,指望我给你放老千?”

“丢,声行不行?从早呛声到晚很光荣,给不给人打牌?”这一声是辛默的,黎雪英辨识得出。

公屋的隔音效果差,隔着门板都能听到门内摔纸牌声,啤酒味烟味仍有炸鸡味在门口就能闻到。不用想都知里头是怎样画面。

黎雪英犹豫了片刻,仍是敲门。

“阿默你有客来,今天到这,再下去满肚气,桌都要给掀翻。”另一个声说道。

屋内是的抱怨声,有朝着门口的脚步声:“不知是不是包租婆,早让你们几个声小些!”

铁门开,不曾想站在外头的不是那张老肉纵横包租婆的脸,而是白白净净瓷娃娃一般的黎雪英。他又带上那双漆黑的隐形镜片,千万种思绪遮挡在墨片背后,呼之欲出。

辛默慢慢敛了笑,招呼同屋几人离开。其他人一见黎雪英便意味深长,目光蛇信子一般咸湿,在两人之间跳来跳去,发出意味不明的挑衅声。

最终以被辛默一人踢一脚踹出门外落幕,他这才侧身依在门边,目光嚣张探究地上下打量黎雪英。

黎雪英被他赤裸的目光看得面皮发热,近乎苍白的耳根竟也浮起一丝愠红,好不迷人,教人痴醉。

辛默沉默无声在他身后关了门,房间里的炸鸡啤酒仍有烟味实在太冲,黎雪英在十几平米的空间中宛如一颗明珠。辛默把窗全打开,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来,踢开地上的空啤酒罐,将塞满烟蒂的烟灰缸倒干净,最后胡乱在床上拨出一块勉强能坐的空地,大大咧咧坐下,却不给黎雪英留一块位置。

他目光审视,赤裸,带着某种禁忌般的挑衅,嘴唇微挑,仿佛本恶贯满盈的人进了皮肉生意场。

黎雪英被他刻意营造出的气氛搞得十分拘谨,提着袋子站在他床前:“来给你换药。”

下一秒被扯上床,头昏眼花一阵眩晕,反应过来时四肢已被制住,还有一双灼热的手推着他的衬衫往上撸,露出一截莹白的腰来。他头下枕着不知干净还是穿过的男士内裤,转头旁边还有单只的袜子挂在一旁。

来不及反应,辛默的手已顺着他柔韧的腰线探进去,手腕被他握在另一只手中,将将要折断。

“换药还是送上门?乖仔,阿爸没教你生得良靓也莫要惹事生非,否则遇上麻烦哭天喊地也没人来救?”辛默戾气极重,变化无常,语气一吞一吐带着股狠劲儿,浑身上下是野性难驯,让人想到兽类,或者更凶猛的生物。

“来给你换药,顺便告知关于你要找的人。”黎雪英面色平静,耳根乃至脖颈却出卖了他,红成一片。大动脉在耳边突突的跳,仿佛真被人扼至窒息,下一秒便要暴毙。

辛默表情变化飞快,起身一把拉起黎雪英:“去茶餐厅找的我,刘方方告诉你地址?”

黎雪英点头,心跳如雷,低头整理衣衫。

“他没给你我call机?”辛默又问,却不等黎雪英答就知晓答案,低头暗骂一句“那咸湿佬”。

黎雪英听懂他话中意,瞬间血气又上涌。他皮肤白净,因此太易暴露脸色。

辛默凶神恶煞的神态退去,转而又是那副吊儿郎当地模样,上下其手从黎雪英身上摸出手机。

一边存号码一边问:“这么快问到消息?昨晚才去问,今日就有眉目,别是编出来诓人的……call机存好,有事来电,二话不说上门惹人误会。”

“人仍没找出来,只是有些眉目。阿爸说阿sir淘汰如大浪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