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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灯下黑

叫好,把我契爷的脸丢尽!”

冯庆剧烈喘息,终于住拳头。随即喘息平稳,他站起身来,理过衣衫,又变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佬。

“不开口也没关系,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冯庆后退两步,扯一把椅大马金刀地坐在辛默面前,“原本以为你只是和黎雪英那孩子走得近,若不是刘培明跑来告诉我,我还当真不知,你竟把黎家小孩拐上了床,辛默,好本事?”

辛默体力透支,又因伤口裂开,此刻头上冷涔涔冒汗。黑发成团纠缠在额前,倒勾勒出眉眼高鼻更发英朗出挑。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辛默捂着胸口要爬起来,唇上血色尽失。

冯庆沉默地看着他爬起身,忽然猛地飞出一脚,重新将他踹倒在地:“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看你命也不想要。我知你不惜命,因你命贱,你真该瞧瞧你现在的模样,黎家小朋友见到,你说是会心疼,还是离你远远得,你像海洛因,沾上的没一个有好命!”

“闭上你的狗嘴。”辛默已疼得无力气说话,却还是挣扎着用气声回答,“黎雪英不过乳臭未干的学生仔,你自己痴线找错人。老子找女人怕找不到?老子他妈靓女堆里长大,不像你嘴脸丑恶,活到四十还孤身一人,活该!”

他却不知这一句戳到冯庆痛处,他瞳孔骤缩,瞬间火气。

气到极处不怒反笑,再次拉开保险栓,弯腰紧紧抵住辛默太阳穴:“你真当我不敢开枪,还是看高自己手上的名单?贱格!要从此你没命再去拼!”

第十七章等待

门再一次被踹开。

“撒手!”来者一声怒吼,听得出震怒。

冯庆多年江湖喋血的第一直觉,立马转身开枪,对面的人立马匍匐在地,躲过枪子。

下秒钟冯庆手枪,他睇趴在地上正要起身的刘方方,和他身后脸色苍白的黎雪英。除此之外,护士医生全部围成圈,在门外面色惊恐而他的两名保镖已被保安控制。

冯庆冷笑一声,手枪,目光再次投向地上渐渐陷入昏迷的辛默:“时至今日还有人舍身相救,也算你不完全是废物。”

从枪到走人,连门外保安也不敢阻拦,就这么任他大咧咧离开,只因那两人保安识得冯庆的样貌,第一时间认出他是谁。

病房乱成一锅粥,刘方方率先冲过去,接着涌入房间的是身后的医生护士,纷纷上前探查辛默情况。

而辛默模模糊糊意识中,强行睁开一只眼,望见唯独站在门口不挪叫的黎雪英。辛默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看清他手中尚且提着打包回给他的晚餐,只是他身形一动不动,宛如入定。

再次醒来时,房间没有人。

伤口被重新包扎,汗湿衣衫也被换过。辛默扭头,喉咙干涩如火烧,他够不到水杯,大声喊过刘方方和黎雪英的名,只是没人应他。

或许是这镜头太悲惨,他鬼使神差想起冯庆刚说的话,他说你猜他瞧见你这副模样,是心痛万分,还是避之不及?

辛默自嘲,深呼吸过后,打算够床头护士铃。

门却忽然打开,黎雪英端着热好的饭菜,面无表情走进来。他将饭菜放在桌上,自始至终只睇辛默一眼,也不讶于他已转醒,那目光冰凉,仿佛他毫无存在感。

只一眼辛默就受不住这样目光,他撑起身,忍不住喉结滚动。

只消眼神黎雪英便会意,将床头的水杯递给他。

辛默一口气将整杯水饮下,这才开口:“阿英。”

他却不知说什么。

黎雪英已卸掉镜片,淡淡茶粉色的眼眸安静注视,至深至浅清溪。

他那样平静,又那样复杂,那片清浅的茶粉色深处看似空无一物,又彷如浩瀚大海。只是注视,单只是注视辛默,就令他宛如接受洗礼与审判。

前所未有的震慑感席卷全身,辛默徒生哀戚,甚至想落泪。在黎雪英目光注视下,他感受到全新的某样东西,忽然间让世间所有罪孽,肮脏,龌龊,虚伪都无所遁形。

它势必能洗涤人心,净化苦厄。

“为什么?”黎雪英终于开口,声音却同样颤抖,同样压抑不住,“为什么要用命去和他拼?若我晚回十分钟,若我没及时给刘方方通电话,若他没及时赶来……为什么!你当真不惜命吗,默哥?”

这同样是辛默头一回见黎雪英激动到情绪失控,如此大声话语。

他最后一句默哥,尾音上挑的颤抖。

辛默心都听碎。

“抱歉。”他沉默半晌,拉住黎雪英放在膝头的骨感而苍白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中,努力想温热,“对不起,我的错。”

他像个小学生,真挚而愧怍。

“以后不要再这样,至少讲话前想想你契爷,生父,还有……我。”

深吸口气,黎雪英转头望雪白的墙壁,好半天才平息。

而攥着黎雪英的手紧了紧,黎雪英望向他,而辛默一直垂着眼,下耷的眼角十分乖顺。

“还疼不疼?”黎雪英问。

辛默赶紧摇头:“不疼,有点饿。”

黎雪英掰开筷子,递过勺子,又给他架起桌板,将温好的饭菜端到他面前。

辛默立刻埋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他静静坐在一旁,心就一点点落地,一点点踏实,最终连刚被他握在手中的那只手,也终于回暖。

辛默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现在几时?你没回家?”

“凌晨已过。”黎雪英抬手看表,那是一只尼龙带,金属表盘的学生表,边缘已有些露铜,“跟家姐和阿爸说我今晚同朋友吃宵夜,差不多归家,你睡下我就走。”

“我还是叫刘方方送你……”

“不用,几步路,我骑单车来。”黎雪英睇他一眼,“刘方方为你也不少操心,好歹让人睡个安稳,又不是你马仔。”

辛默边低头扒饭,边心他还真是我马仔。

很快一碗饭见底,黎雪英监督他饮过三杯水,把call机放在床头:“我明日再来,有事call我。”

“你别再来,没几天出院我去寻你,冯庆对我虎视眈眈,而且刘培明对他说过你我的事,我怕他猜到八九不离十,从你身上做手脚。”

黎雪英沉吟半晌,终究应了他。

“对了。”临走前黎雪英再次回头,“关于你生父的消息,我有些眉目,今日不和你讨论,好好休息。什么时候出院,我什么时候告知你。”

辛默又惊又喜,好半天说不出话。等终于回神,黎雪英已经走远,连门都掩得紧紧实实。

一整日黎雪英都过得身心疲倦,转天起床几乎爬不起,最终强迫睁眼,已经迟到。

感到广兴集团楼下,碰上正下楼抽烟的阿凤姐,瞬间被拉到一旁刨根问题。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