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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灯下黑

这样问?”

“就是觉得,你归家比往日晚,似乎很疲倦,需不需要我帮忙?”黎雪英低下头。

“你个仔能帮什么?”黎鹊说着笑起来,虽是这样说,他语气却柔和不少,“你上大学后好好念书,就最让阿爸欣慰。”

黎雪英不再吭声,借故整理东西,先行回房间。关门之后,闻着客厅传来的淡淡烟草味,他知道黎鹊定是有心事。以前他几乎不抽烟,但这两周,几乎两三天就一盒烟。要不是真遇上什么烦心事,又何至于如此?只是他也的确年轻,正如黎鹊所说,一个公校才读完的学生仔,就算有心分担,也力不能逮。

独自心烦意乱看会书,又和黎莉聊天过后,差不多十一点钟,黎鹊关掉电视,嘱咐姐弟二人早睡。

屋企中黑了灯,声息也渐渐平静,黎鹊和黎莉应当都已熟睡。

唯独黎雪英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知自己像个的矛盾的独身,脑中的画面如同幻灯片跳脱,一会是黎鹊心烦意乱坐在阳台抽烟模样,一会是辛默今夜拖他手在街上狂奔模样。

黎雪英的心也便跟着一同喜一同悲,心烦意乱,辗转难眠。

倏忽,玻璃窗上响起熟悉声响,笃笃轻响,是硬物敲打窗户的声音。

他于黑暗中辨认出那声响的来由,猛地坐起身,打赤脚走到月光下,望向窗外。

果不其然,辛默站在楼下,得意而开怀地冲他笑。那双眼乌黑,映着月光仿佛有锐利光芒,下垂的眼角堆满情意。辛默冲他再次勾唇,手指在唇上一点,然后张开怀抱,满眼期待地望着他。

胸中砰砰直跳,黎雪英当然读懂这无声默片,就像上次他毫无条件的信任,愿意和他走一样。

这回,他依旧选择打开窗,迎接辛默的怀抱。

如果说第一次来找黎雪英,确实是因为黎鹊的事,那么这一次毫无缘由的思念,像潮水一样拍响两颗心,不用他言明黎雪英也有同样想念。

他小心翼翼站在窗台上,再小心翼翼关上窗,这才向下跳。辛默再一次稳稳接住他。

“太轻。”辛默竟直接抱了个横抱,满怀,神情颇为志得,边往车边走边掂了掂怀中黎雪英,“多吃几两肉,长个大点才更好。”

忽然的公主抱让黎雪英窘迫不已,而他也在此刻才发现辛默的臂弯竟如此宽阔,可完全将自己包裹其中,像方寸天地。在他怀里,自己显得那样小。

因此,即使他在辛默怀中蹬腿,挥舞胳膊挣扎,也依旧被辛默抱着纹丝不动,宛如怀抱一只不听话的小猫。

“你怎么还在……”

话未说完,一吻先封口。

“我行到旺角,满脑子都是阿英,红灯看不见,差点撞上人。在街口伫立半个钟,左右不愿回去,想来看你。”辛默将他放在摩托后座,给黎雪英盖上头盔,粗大手掌在头盔顶部一拍,将少年眉眼都隐匿不见。他弯腰,与头盔下的黎雪英对视,“天不亮就送你回家,问你阿爸借阿英一夜好不好?”

黎雪英满色通红,抱住头盔又踢他一脚:“要走快走,下一秒我阿爸探出头,人赃俱获,抓你去蹲班房。”

夜色迷离,月光惊艳,黎雪英正抱腿蹲在辛默单人床上,头发湿漉漉往下滴水,而辛默跪坐他身后,正捧着柔软洁白的毛巾为他擦头发。

黎雪英被辛默粗力道的手揉的脑袋左右摇晃,却不停手,正翻着手下几册旧杂志。

等头发差不多干,辛默又拔来烘干机电源,坐与床上为黎雪英吹发。他知自己手劲重,便放轻力道,五指揉拨细软短发。

不知在杂志看到什么趣事,黎雪英咯咯笑出声,笑声清澈,似山间玉漱。

而辛默在他身后,只管盯着那段细白的颈子发愣。黎雪英刚冲过澡,周身携带沐浴乳香气,纯白而纤薄的皮肤,温热而柔软的触感,所有都太令人着迷。

黎雪英正看得趣,见身后了无动静,刚想拧头,忽然被辛默一口叼上后颈肉。

他周身惊跳,辛默另条手臂更快,绕过他肩捏住他下颌,而用力埋首在黎雪英那段雪白的后颈上,啃咬,啜吻,暧昧地舔舐,如同匹温柔兽类。

霎时浑身过电,黎雪英不自控呜咽出声,于辛默来说无疑火上浇油,他再次用力咬下去,几乎想尝到血香气息,慰以心头之火。

“默哥。”黎雪英轻喘。

他没带墨晶片,因此双眼是剔透的茶粉,本该是澄澈干净,此刻生出迷离来,平添魅惑韵味。

辛默只与他对视一眼就魔怔,自后而上掰过黎雪英的下颌,细细密密亲吻。

舌尖在他水色的唇边轻抵,随后长驱直入。

这大概是黎雪英同他接过最缠绵的吻,唇齿相依,温情无限。

辛默嗅着来自他身上沐浴香气,还有花露水气息,混合着单人床上主席的清新……

黎雪英仿佛带给他整个夏天的美好。

情动中,他按住他胸口,缓慢而迷醉地攻池略地,将黎雪英推倒在床上,由嘴唇转移到纤细白净的脖颈,不住啜吻。

神赋予他这幅躯体,如同昭示人世间纯白无瑕的灵魂,以至于连皮囊都是洁净的颜色。

黎雪英被辛默吻得气喘吁吁,同时又有些痒,拧头去推他,然而浑身无力,又被辛默吻住,人事不知。等回过神来,衫扣已被解开,露出玉石一样细腻的胸膛,白得耀眼,在光线下宛如本身就会发光。

月光静静流淌在他身,每一寸皮肤,于是他的躯体便成为月色本身,散发冰冽又温柔的白光。

辛默于间隙中抬头,近乎痴醉地望着身下这副身体,连每一次呼吸的张弛都令他心动。他俯身,紧紧抱住黎雪英,感到竹席混合着花露水的香气更明显,丝丝入扣。

黎雪英不好意思,却又说不出口。他虽生嫩,却也感出其中某种有关性的暧昧,这令他害怕,下意识蜷缩在辛默身体下,以借他的躯体遮蔽自己。

“默哥,有些冻,我穿衫好不好?”他轻声问。

“不好。”辛默笑得狡黠,粗大的手掌顺着他的颈一路平坦摸到小腹,宛如抚摸上好的羊脂玉,触感滑腻,“我现在才真正觉得,上天对我不薄。”

二十多岁独身仔,还惯常不问风月情事,于是触手就引动天雷地火,情难自禁。

黎雪英比他更惨,本就对此无任何了解,被他来回反复地撩,一双眼反复失焦,任由辛默摆布。

他吻遍他全身,宛如膜拜,又带不可抑制的情意。他几乎吻遍他身上每个角落,从形状美好的锁骨,到线条优美的腰凹,少年圆润的肩膀,以及小巧致的肚脐。

越到后来,越难抑制自己,恨不得狠狠蹂躏这幅躯体,疼爱它,占有它,侵略它,然后予它极致快活。

他身体也愈加敏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