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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灯下黑

放下枪,接着在罗修目光从目镜中挪开瞬间夺身而上,矫健地将罗修扑倒在地。他单用手臂去控制罗修脖颈,对方的反应一如既往地迅速,迅速攻破弱势点翻身为上,拔出短靴中匕首。

邢默一招未得势第二下便直接抽枪抵住罗修太阳穴,而与此同时,罗修擎利刃反手抵住邢默喉头。

所有外围端枪的人全部神经发紧,两只枪已隔住玻璃瞄准后边的老人。

“罗修!”邢默怒吼,刀刃割破他一层皮,磨出血痕。

“没有退路,你们也没有胜算,你认输,我手。”罗修言简意赅。或许胜利在望,那种玩世不恭重新出现在他脸上。

“我赔。”邢默咬牙切齿,“只要你开得起价,我还得起。”

“没问题。”罗修从善如流,仿佛这是早为他设好的局,“我要你回归鹰眼。”

“不可能。”邢默几乎与他异口同声。

罗修多盯住他两秒,歪头笑:“你看,你所谓的情意千金,实际上比不过你的私语。在鹰眼这么多年,你其实早学会如何放下仇恨。你自始至终无法释怀的,除了未得到,不过是当年那句“你本可以”。你想向那个小白鼠赎罪,也同时在你心底,想彻底拥有它。承认吧,你心中所谓那根标尺,根本抵不过那个靓仔的感情。我也是奇怪,做刽子手这么多年,你那颗心竟还好好保留在胸膛中。”

罗修笑道:“真想剖开你的胸膛,看看你是什么怪物。”

“没有什么可奇怪。”邢默手下使劲,双方仿佛角力,“只是在鹰眼之前,我已找到更想要的东西罢了。”

罗修面无表情看他半晌,忽然抬手,看也不看朝一个方向射一枪。瞬间玻璃破碎,老人掩面喘息。

“话说太多。本不是同路人,就更没必要卖人情了。”罗修发号命令,“动手。”

邢默被逼绝境,周身力量猛然爆发,冲出闸门,竟大力挣脱罗修桎梏,将他翻倒在地。

从此刻起,罗修的枪口不再对着他,而是老人:“回鹰眼,或他死。”

老人此刻看上去更显老态龙钟,不论从前多少风浪,此时此刻,不过是任何一个平凡的老者。

骤然枪响,所有人沉默。在这沉默中,邢默的目光飞快扫过在场所有人的枪口。

没有硝烟。

老人手中握着一把枪,头已无力垂下,血从他身体中流出,弥漫。

“看来有人替你做了选择。”罗修淡淡说道,利落起枪支,目不斜视从邢默身旁走过,“工!撤退!”

邢默无声无息跪坐在原地,好半天无动作。直到罗修同鹰眼其他团员全部消失,他才站起身来到老人面前。悲愤和挣扎的情绪已散去,只剩下酸涩和无奈感。他伸手捂住老人双眼,默哀三分钟。

老人的拳头始终是紧握着。邢默掰开的他手,发现手心中一张柔皱的字条

“孩子,我已行将就木。首先请你相信,生命绝不因此而对我变得廉价。相反,在澳安度晚年后,我发现其实并没有年轻时期待功成名就退身后的欣喜。你养父曾馈赠我良多,我也欠他良多,越是到老,越是反思曾经自己的罪孽与过错。你养父将这份名单交给我,曾让我一度担心来领取他的人是什么样的目的,又会怎样利用这份名单。你回港之后,我一直关注你的动向,我想,这份名单交给你,是正确的。去做你觉得应该做的事吧。”

邢默沉默着,而前面的司机也一同没有声响。好半天他才对邢默说道:“先生之前就料定有人会盯住他,天天盼着你早些来,好把东西安然交到你手上。这封信,也是他早写好的,说如果你看到,你会明白他。”

三分钟后,邢默面上再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飞快拾行囊,夺过双手颤抖的司机的方向盘,调头向安排好的住所开去。他不明白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何以为自己做到此等地步,看到信后他才明白,也许老人不仅仅是为了他,也为了他自己。

邢默忽然觉得手中这份名单,有着更沉的分量。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他准时乘飞机返港。这次来回甚至不足十二钟头的旅程,他货了一些东西,也失去一些东西。

至少他确认,比起从前,他更坚定且不畏艰辛。

黎雪英今日一件黑衬衫,一改往日洁白气息,令他被衬托得迷人又耀眼。

他坐在小黑屋正中,手握一只桌球正百无聊赖玩弄。这间夜总会深处的房间错综复杂,隐藏许多通道,不是熟知且有人脉的顾客,根本无法解除到巢穴深处。就算是黎雪英,平日也极少会来这。

但今天他是来等人,也是来办事的。

对方拿腔作势搞迟到这套,不知谁定下的社会规则,大摇大摆迟到的人总要彰显自己的地位和与众不同。

黎雪英无所谓,他今天只办这一桩事,势必要办妥当。

对方也没令他太多等,不到十五分钟门便被撞开,大佬灿说话算话,独身一人单刀赴会。花衬衫,牛仔裤,金怀表同你皮靴,腰上扎紧圈皮带,外衫松松垮垮罩住,不知对谁威风暗示腰间有枪。

冯庆要金盆洗手的原因不光因为他已能坐拥金山银山,手中也有足够白厅势力,其另一个很大原因,便是他屁股下的位置再坐下去便有些烫人。再过几年他五十,就算身体强健也不再能烧杀砍夺,手下人要反水轻而易举,不如此刻留条退路,天高海阔留给后生,遭来杀身之祸。

不过冯庆够聪明,他坐山观虎斗,留两个大佬角色互相争斗话事人。大佬灿便是其中一人,狠辣而势力,风头正劲。

黎雪英选他下手而不是另一个,正是看中他弱点。大佬灿虽行事风格狠辣,但贪财且心急。冯庆位置还未腾出半个,他已抢夺培养自己势力和钱财,恨不得将所有区的话事权都划在自己名下。对这种人,利诱最好不过,再编个冠冕堂皇理由,帮他把冯庆往水里推的好事,大佬灿又怎会不心动?

“我要他所有亲自交易,会面的准确消息。地点,时间,交易内容和对象,一样都不能少。”黎雪英简单话明来意后,单刀直入,“我也知你想说什么,二五仔不好当,尤其做到你这样大佬。但我承诺将你清清白白摘出去,不露半点风声,我有我的办法,你大可放心。我若有半点虚言,这条命也给你。”

大佬灿将信将疑,否决道:“我今日既然单刀赴会就搞虚的那套。实话说,我承认想搞冯庆,但交给你搞我不放心。你和你家姐在他监视下活过五年,让我如何信你能一招翻身?到头来二五仔的名头我来背,才是真正大难临头。”

“现在跟住冯庆每个月多少钞票来?两万,五万?还是万字都不曾到?灿哥,我为你算算。他少说还有一年左右,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