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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做媒

怎么扑棱也飞不起来,只能抻着两只小细腿在水泥地上奔来窜去。

小野猫蜷在草丛里窥视着它,眼看就要扑出来一口叼走了,一只大手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劫走了它。

小鸟崽懵了神,缩在宽掌圈出的临时小笼里不住扑扇着小毛翅膀瑟瑟发抖。

虞秉文小心捧着它,招呼身后友人:“快来!我逮着他了!”

骆攸宁拎着两个人的书包追在他后面道:“人家在学飞呢,你捉它做什么?”

乔荆推着自行车慢慢跟在后头。

虞秉文道:“它翅膀受伤了,再飞要给猫叼走了。”

小麻雀缩在他手里啾啾直叫,大树上有母麻雀急促相应。

骆攸宁道:“是不是它妈在找它?”

虞秉文逗他:“你当这鸟叫骆宁宁呢。”

小麻雀拿嫩喙啄他手指,虞秉文皮糙肉厚不怕啄,只是微微松了虎口,让小小的鸟头得以微微探出观察四周。

枝繁树茂,鸟鸣声不绝于耳。骆攸宁循声抬头环顾了圈,荫蔽绿树间那根距离较近的枝杈上歇着两只体型稍大的麻雀,犹在蹦蹦跳跳直叫唤。

“带回去也养不活,”还是乔荆发话道:“放树上去吧。母鸟在,待会说不定会来带走他的。”

虞秉文迟疑了一会:“算了,我去放回去。”

他单手捧着小鸟儿三两步就要去蹬树,骆攸宁忙拦住他:“别别别!就你那块头,别鸟没放成你先栽下来了。”

他撸了袖子,从虞秉文手里捧过小鸟儿小心翼翼圈在掌心,左臂一捞树干,腿脚灵便三两下就蹬了段粗树杈旁。

虞秉文在底下瞎指挥:“再上去点再上去点,你小心点……抓牢来,就放那吧!唉你快下来,别晃悠了。”

“虞大妈!你闭嘴行么”骆攸宁不敢往树杈上挨,只得抱紧粗树干,抻长了手臂将小鸟儿放在了处树杈间枝叶繁茂的地方。

小麻雀也不再挣扎,缩头缩脑就这么乖乖蹲在了那处。

他们以为母鸟会带走那只小小的毛团子。

然而当他们翌日上学再度行经树下时,却发现了树枝间插着一团模糊的血肉

未丰的羽翼揉碎在了血骨里,幼小的生命夭折于加害者的一时兴起。

他们曾以为那只是意外。

有颗少女心的虞秉文,自然也会喜欢些小狗小猫。然而那之后无论他们再养什么,都没有活过七天的。

幼小的动物死状总是惨烈可怖,蜷缩在铺垫完好的纸盒里,透露着残害者残暴与恶毒。

乔荆曾一度以为是骆攸宁气焰太盛得罪过什么人,然而如今再想起却觉里总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电梯似乎真坏了,从安全通道里下楼的人不少。

有维修人员与保安扛着架子往楼上赶,异样也再未发生。

一直到上车前,两人都没再有甚多余的话题。

骆攸宁不多问,乔荆也不会主动开口。

及至坐上车前,骆攸宁忽有察觉,无意回头看了一眼。

车后座端端正正摆着个圆罐。白瓷温润、纹路细腻,很是眼熟,恍然却是摆在乔荆桌上那个雕绘山水的白瓷罐。

他看那瓷罐总是莫名亲近,便不由提醒了句:“车后座这个,你要不要拿个什么固定一下?”

乔荆回头看了眼:“不用了,这样就好。”

新城区距老城区也就半小时的车程。周末清早,一路人少。

进入老城区范围内,街边巷角才陆陆续续有人推着早餐车摆起吃食。

油锅里油条油饼噼啪作响,蒸笼里热气腾腾,掀了笼盖,白胖胖的包子馒头蹲了满层。

骆攸宁侧头只瞅了几眼,乔荆已经将车开过去,停下真买了一袋递给他:“你刚吃得太少,再垫垫肚子吧。”

热呼呼的肉包子捧在手里,熨得掌心发暖。

骆攸宁不知所措接了过来:“谢谢。”他有心多说几句,可说再多也是干巴巴的客套话,思前想后,话题又绕回了虞秉文身上,“这家店的面是和的最有劲道,大虞早餐也喜欢买这家。”

乔荆看了他眼,神色淡淡:“你们喜好总是差不多。”

“可差远了,”骆攸宁笑了起来:“他喜欢凯蒂猫史努比,谁要跟他喜欢那些玩意。”

乔荆微微弯了唇角:“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欲出口的话陡然拐了弯,骆攸宁摇了摇头,“哪会有什么固定喜欢的。”

“也是,”乔荆道,“除了固定的人,哪有其他固定喜欢的。”

这话听起来意味不明,骆攸宁总觉其中有甚深意。他想仔细琢磨,又觉无甚必要,毕竟属于他们最重要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喜欢也好,深爱也罢,多已随死亡化成了昨日泡影,逃不过一句斯人已逝。

第二十一章

小区老旧。幢幢矮楼攀着岁月凿蚀的痕迹,榕须垂垂坠坠,树长已苍天。

楼道实在阴暗,墙根壁角覆满的小广告便似杂生野草。

住屋买在七楼,两人爬了半晌才到。

锁头也浮了铜锈,钥匙摩擦发出吭哧碎响,卡了好一会甫得搡开。

“这锁从租来就没换过,”气氛太沉寂,骆攸宁总忍不住想打破,“大虞说我们有钥匙都这么难开了,小偷拿根铁丝捅半天不得气死。”

乔荆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屋里陈设仍是旧日模样。只是这几天回来少了,桌面椅脚落了些浮尘。

骆攸宁进卧室直接去拾衣物,乔荆便在客厅等他。

骆攸宁不好让他在那干等,便道:“隔壁那间卧室是大虞替你准备的,你要不进去看看?”

乔荆淡然道了声,“好。”手指却不自觉蜷了起来。

两间卧室比邻而安。

属于他的这间色调主黑白,与客厅主卧田园清新派的风格有些差异,却是他会喜欢的。

卧室拾得干净整洁,写字桌连着小书柜,台灯与闹铃并排蹲在角落。

每格抽屉里均有些小物事,书是公司管理相关、笔是美的钢笔,另有扎着带的小礼盒,像是准备给他的惊喜。

乔荆摸了摸翘起的蝴蝶结,终究没有动手去拆。

墙角挂着去年的挂历,头戴小花的猴儿仍在封面搔首弄姿。

床上也铺着薄薄被褥,灰蓝素雅,被角一只小小猫头是唯一的图饰,一看就是虞秉文会买的。

乔荆走到床沿坐了下来,床头柜抽屉没关严实,一点动静就会滑开。

他低头看着里头的东西,上面摆着他三人的合照,下头竟还藏着本高一时候遗留的同学录。

乔荆记得这玩意还是高一预备分班那会忽然流行起来的。男生女生几乎是人手一本,大头照一贴,挨个传阅着填写资料。乔荆对此一向嗤之以鼻,直到他有天发现虞秉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