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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做媒

些发苦,“因果报应,他干涉不了。”

乔荆倒不以为意:“没关系,我们再找找其他人。”

骆攸宁本就未报以太大希望,因此也没甚失望之说。

两人相对静立了片刻,骆攸宁轻声道:“难得来一次,我去庙里拜拜吧。”

就在方才临出门前,那师父忽然叫住了他

“虽说因果难赦。但此因乃恶因、此果为恶果,”缁衣僧人端坐桌前,望着他的目光无悲无喜。他口诵佛偈,却不肯施舍他一丝救赎,只道,“我佛慈悲。骆施主不妨参拜,或能于绝境处得觅生机。”

乔荆见他神思恍然,多少有些不放心。特意陪他添了香油钱请来香火,又一路绕去山门,看他从四尊天王拜起。

残阳落影泼晚霞,晚来梵钟透禅意。

过了山门殿,行穿正院,院落宽阔,数棵虬扎古树割据一方,枝缠叶绕,荫蔽四野。两侧烛台焰火已荏苒,院中那顶铜铸香炉却是烟火正旺,袅袅青烟腾出炉腹,如云似雾、如梦似幻。

乔荆所求无果,从来不信神佛。因此临到大殿,骆攸宁便孤身进殿拜佛,他则留在殿外庑廊等着。

正逢僧侣们晚课。

过路僧人双手合十置于胸前,鱼贯而去。

他们眉目低垂,口唱佛经,那经文往复,节律却是均匀,连绵不绝,如山风、如林啸,绕梁不去。僧衣长摆垂垂曳地,拂去尘埃,空留净土。

乔荆目送他们离去,正是若有所思,冷不丁旁侧有人道:“班长?”

这称呼太陌生,陌生得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等那人又唤了:“乔荆!”

他一怔,才发现身旁多了两人。高的那人容貌虽是俊美可委实陌生,矮的那人倒是有几分面熟。

他认了好半晌,隐约想起一个名字:“你是阮袁?”

阮袁笑道:“班长好久不见了。”

当年在学校时两人宿舍相邻,很是熟稔。可惜毕业之后就各奔东西,未再联系。没想到毕业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人也没甚改变,眉目间那点年少神采还在,笑起来也透着有几分学生气。

乔荆便道:“确实好久不见,班里聚会你也都没去参加。”

阮袁道:“工作有些忙,而且跟他们也不是太熟。”

乔荆点点头不甚在意,他心里有事,寒暄不有几分漫不经心。

阮袁难得见着熟人,不由多说了几句:“我同我哥出来旅游,刚好发现附近有这么处地方,就过来看看。班长也是过来玩得吧?”

乔荆刚道了一声“是”,始终沉默一旁的那个高大男人忽然问他:“这是你大学同学?”

阮袁才想起介绍:“是我大学班长,哥你是不知道,多亏了他,我旷了那么多节课才没被记过。”

那男人眼风微微一斜:“你还旷课?”

阮袁咕哝了一声:“还不是为了找你。”

男人唇角掠过一丝笑意,望向阮袁的眼底满是脉脉情深:“要叙旧也不差这一会儿,不是想进去逛逛么?一会寺门就要关了。”

阮袁看着有几分迟疑:“那哥你……”

男人随手拎过他肩上的包挎在肩上:“我在这等你。”

阮袁见状也没强求,跟乔荆招呼了声,就径自去了正殿。

归林鸟尽,暮色已沉沉。寺里游人香客尽散,唯有一两僧人手持扫帚穿过院中清扫满地落叶。

两人都是沉默寡言之人,站在一处也无甚可谈。

便是这般过了片刻,却听那男人倏道:“他在学校怎么样?”

乔荆早非高中那个不善交际的少年,他瞧着两人关系有些暧昧,心里隐约明白,闻言便道:“挺好。虽然有缺课,但成绩一直不错,人也很随和,班里同学都很喜欢他。”

男人眼底浮了几分暖意:“他一直过得不错。”

乔荆以为他还会继续问些什么,未料他话锋倏然一转,却道:“那么你呢?”

乔荆一怔,一时不知他的意思。

“你从墓地里带回两个人的灵魂。”那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漆黑双瞳泛着森森寒意,“一半是你朋友的,还有一个是谁的?”

乔荆猛地看向他,“你看得到?”

男人只道,“它们没有跟着你。”

尽管面色不变,可乔荆还是不禁蜷起了手指虚握成拳:“另一个能不能赶它走?”

“冤有头,走不了。不过你也能杀了他,”男人神色淡淡道,“你命藏正气,鬼畏神惧。”

乔荆:“我如何能杀他?”

“他在哪里死的,又是怎么死的。那就让他按照同样的死法、在同样的地方再死那么一回,”男人波澜不惊,仿佛谈论着天气晴雨,“至于你朋友,却是你们心中执念未消。”

话点到即止,乔荆已有打算。

阮袁出来得很快,之后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就此匆匆告别。

骆攸宁刚巧慢了他们一步,出来时手里里还握着串平安符。

南红玛瑙透着喜气,白玉菩提装点恰好,尾端坠着锦囊玲珑小巧,唯一有用的符纸深藏期间。

这串平安符最终挂在了乔荆车内后视镜上。

“庙里有卖平安符。我瞧着漂亮,挂你车上刚好,”骆攸宁抬手拨得小锦囊晃悠悠,一串珠子发出琳琅轻响。许是想到什么趣事,他嘴角一弯,却是露了笑,“要是大虞看见肯定要买好几个回去。”

乔荆看着那锦囊只道:“他就喜欢这些小玩意。”

后山停车场空空荡荡,只剩他们这一辆车停在树下。

新月初升,天色已暗。

空明月色如清泉,渗透茂丛,淌落密树,枝摇影曳间,如藻荇丛生。

乔荆低头发着短信,荧荧屏光勾着他刀削般的俊美侧颜。

骆攸宁偷偷瞅了好几眼,谁知乔荆倏然朝他看了一眼。

骆攸宁不由绷紧了脸,随即又觉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他正是心思满腹,就见乔荆忽然伸过手来碰上他的脖颈:“你这里什么时候弄的?”

骆攸宁不明所以,抬手跟着摸了摸他方才触碰的地方:“怎么了?”

乔荆眉心微簇,打开顶部内视灯让他自己照镜子看。

骆攸宁还道是他脖子哪里蹭上的香灰,哪知一照镜子,脸都白了

一条浅浅的血痕绕颈半周,恰恰好圈在他的脖颈之间。

乔荆道:“会疼么?”

骆攸宁茫然无措只是摇头,过了片刻又是点头。他先前没看到时还无甚感觉,这一下看清了只觉那红痕处登时起了细细密密的疼痒,好像有百虫在其中撕咬。

他心里隐约起了一个念头,某些被迫淡忘的记忆渐渐浮出了轮廓,他正是满心焦灼,却见乔荆似主意已定,开口便问:“你还记得那个男人死在哪里?”

骆攸宁蓦地一僵,他自然知道乔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