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37章 【敌情】(1 / 1)

作品:《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

安静地相拥了一阵,萧旷道:“今天已经不早了,你先在这里过一夜,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回杭州,再请个妇人科的知名大夫来替你好好看看。”以她如今的状况,随时可能发作头晕,他不放心让她单独上路。

沈童在他怀里转身,抬手勾住他脖子,嘟哝道:“我才来你就要把我送回啊?”

她说话时声音软软的,嘴唇就贴着他脖子,热气吹在他脖颈上,酥痒。

萧旷顿了顿,才道:“这里随时会打起仗来,你在这里我不放心。何况我还要回岛上去,你在这里不也是一个人?在杭州养胎,照顾你的人多,吃的也好,休息的也好。”

沈童没说话,只亲他的耳垂,用牙轻咬。

萧旷躲着她,声音有些低哑:“别闹……”

她无声地笑着,伸手下去。萧旷捉着她的手,低声道:“真别闹……”

沈童半侧着脸,从眼角瞥他:“才隔了一晚上就翻脸无情了?”

萧旷既想笑又无奈:“昨晚不是还不知道有了么。”

“那今天和昨天又有什么区别?”

“总之是不行!”萧旷捉着她的两只手把她轻轻推开,穿鞋下床,接着哄孩子一样用被子把她裹起来,“你还病着呢,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正理。”

沈童看他直起身往外走,急忙道:“我不和你闹着玩了,你别走。多陪我会儿。”

萧旷回头微笑道:“我不走。”他到门边,唤来箜篌,“药在煎了吗?”

箜篌点点头:“将军放心吧,琴瑟她就在厨房看着煎药呢。”

萧旷又道:“阿瞳到定海卫之后没吃过什么东西吧?让厨房熬点粥,做点清淡的菜,唔……再蒸条鱼吧。”

箜篌笑着应道:“已经吩咐她们做了,都是姐儿爱吃的小菜,奴婢这就再让她们蒸鱼。”

萧旷回到里间,在床边坐下,见沈童没合眼,便道:“你不是头晕么?能睡便睡会儿吧。”

“这会儿还行,只是有点乏而已……”

沈童接着道:“阿旷,林家母女也挺可怜的……要不我带回杭州去吧,在城里看病总比这里方便,那姑娘要愿意就帮我做点活计,要是不愿意……等抚恤银子发下来,随她们母女自由去留。”

萧旷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就最好了。”

沈童睨着他道:“你不会不舍得吧?”

“阿瞳……”萧旷的表情有些无奈。

沈童笑了起来:“说笑而已。”

她笑了会,敛去嬉笑的表情,正色道:“之前我询问苏先生住在何处,只是想向他打听御史来杭州的详情,是否会有特别针对你的审查,别无他念。但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再见苏先生,我答应你,不会去见他,也不会与他联系。”

萧旷微怔,看了她一会儿,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沉默着点了一下头。

沈童见他神色似仍有心事,不由问道:“你不相信?”

他摇摇头:“不是。”

沈童还想追问,忽听外头丫鬟通传,有士兵来找,似有紧急军情。

萧旷大步离开,片刻后又回来了,只是神情凝重,语速急促:“敌寇攻打岑港。我这会儿就要赶过去。”

沈童理解地点点头:“你去吧,军情耽误不得。”

“我这一去要好几天才能回来。阿飞也会跟我一同去。”萧旷不太放心地道,“你还是在这里等我几天,别自己上路。”

沈童笑着答应了,催他快些出门。

萧旷出门,唤人去找靳飞,却见他匆匆地疾步过来,显然是已经收到了消息。

在他身后,是连走带跑的阿梨。靳飞到萧旷面前停步,她才得以停下,轻喘着朝萧旷行了一礼。

萧旷朝她点了一下头,往码头方向大步而行。靳飞对着阿梨朝院子方向一歪头:“你回去吧。”

阿梨却反而跟着他走了几步,侧头问道:“我可以去码头送送公子吗?我还没看过大战船呢。”

靳飞道:“想看是没问题,但我可顾不上你。对了,这船女人不能上,你只能远远地看。”

阿梨笑了:“好啊。”

船只在港内泊着,远远望去,桅杆林立,有点像是冬天的白桦林。

最大的船高大如楼,船首宽阔高昂,甲板上一座座黑黝黝的大炮,仿佛蹲伏的野兽。也有些船带着划桨,船舷两侧各有十几柄巨桨,每一柄桨都要好几个人才能摇得动。

将士们齐集登船,在甲板上或是船舱内各就各位,船帆升起,船只陆续离港,借着风势逐渐加速,不消半个时辰便只余模糊的帆影。

阿梨仍在原地站了片刻,望着视线所不能及的远方天际,眸中滑过一丝怅惘。

暮色四合,群山苍茫,渔家灯火阑珊亮起。

夕阳落到了山后,码头附近都暗了下来,海上却有一点灯火,正迅速靠近岸边。

离得近了便能看清,那是一条单桅快船,靠岸后,船上跳下来三条身影,匆匆往城门方向而行。

三人行到一处礁石边,忽然从礁石后方跃出六七个人,将他们围在中间。

三人中为首者喝了一声:“什么人?!”同时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刀把上。

对方并不作答,不待三人拔出腰刀,便欺近过来,以二对一,只两三招间,船上下来的三人中就倒下两个,第三人亦在腿上中了一刀,不支跪倒,接着只觉脖子一凉,被架上了两把刀。

对方这才冷冷开口:“你们是来送信的吗?”

跪坐的那人咬牙从齿缝中挤出一句:“断子绝孙的狗贼!管你爷爷是来做啥的?要杀便杀,给个痛快!”骂完,深吸一口气就要高声大喊预警。

两边的人见他要喊,急忙将手上的刀用力一割,顿时热血如泉喷涌。

为首那人不及阻止,跪坐的男子便软软倒地,脖子上的刀口往外冒着热血,他徒劳地捂住那道刀口,从喉间发出咯咯之声,眼眸里的光迅速地暗淡下去。

为首那人皱眉,低声斥道:“着急什么?怕他喊的话,先打昏了再说。这下没了活口……”

他身边一人劝道:“算了,死都死了,搜搜他们身上,肯定能找到。要万一弄出大动静来,反而要坏事。”这人声音较为低沉而稳重,显然要比为首的青年要年长不少。

年长者点起火折,去死者怀里摸索,找出一支径约寸许的细竹筒,一面令旗。他小心翼翼地将竹筒内的信件取出,借着火光读信上内容。

“七叔,上面写的什么?”年轻男子问道,“是不是岱山岛来求援的?”

被称为七叔的长者应了声:“正是。”

年轻男子大喜:“那好!咱们赶紧进去吧!”

七叔将信纸原样卷好,放回竹筒,封好口。另外几人这会儿已将尸首藏在礁石后面。一行人来到定海卫城门下,出示令旗,让守卫开门。

守卫听有紧急军情,又见令旗为真,便开门让几人入内,急切地问道:“你们是从岑港过来的吗?萧将军已经带兵过去了,怎么?还没打退那帮狗贼吗?”

为首的年轻人显得十分焦急。“不,我们是岱山那儿的,几十条船杀过来,我们快撑不住了!快派人过去啊!”

守城门的把总从值房出来,听到这句不由惊讶,接过竹筒后道:“你们跟我来。”

一行人往卫司署衙的方向走,那名把总边走边向他们打听岱山岛的战况。

七叔简短答了几句,将形势说得十分危急。又走了一阵后,他似是不经意地问起上回有人打劫火器的事。

说起这事儿,这名把总颇为自豪,说是当场炸死的就有上百人,受重伤的更多,大多被当场斩首,还有些受了轻伤,被活捉回来。

年轻男子问道:“审过那些人没有?他们说没说赵直的事情?”

“自然审过了。至于他们交待了些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如今他们被关在哪里?”

把总怀疑地看他一眼:“你问这干嘛?”

七叔急忙解释道:“他啊,可是被东寇害得不浅,家里人都没了,对那些海贼也是见一个杀一个,恨不得扒皮抽筋!”

年轻男子露出憎恨神情,咬牙切齿地点点头。

把总打消了怀疑,道:“统统关在卫司大牢里呢!你要见一个杀一个就别想了。萧将军下令活捉那些海贼,就是为了审问赵直狗贼的事情……算他们命大!”

说话间他们到了卫司署衙外。此时的署衙内灯火通明,萧旷带兵去了岑港支援,定海卫指挥使熊昊焱,包括于令秋在内的几名文官,以及守城的武官都留在署衙内,随时待命。

把总让其余六人等在外头,带着最年长的七叔匆匆入内,求见指挥使熊昊焱,将岱山被袭一事说明。

熊昊焱皱起了浓眉:“赵直应该没有那么多船只与手下,几乎同时袭击岑港与岱山,其中必有一处是佯攻。而萧将军去了岑港……”

七叔摇着头,焦急地道:“他们打岱山肯定不是佯攻,几十条船,上千人哪!杀得血流成河,就怕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熊昊焱沉吟着道:“可是萧将军已经去了岑港那里……这样,本官派人送信去岑港,将岱山被袭告知萧将军,若岑港是佯攻,萧将军就可以直接赶往岱山杀敌。”

七叔感激地躬身行礼:“多谢大人!”随之退下。

熊昊焱看到于令秋立在门外,便招手道:“正好,这信就由于公子来写吧。”

于令秋看了眼七叔离去的背影,入内道:“熊大人,此事慎之。半日之内接连两处战报,十分蹊跷。”

熊昊焱略一思索,道:“难道说……两处都是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