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2 章(1 / 1)

作品:《许你浮生若梦

说的故事。林静芸的手小心翼翼的触碰它们,像是触碰到了一段过去的历史。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林静芸问。程慕生并没有即刻回答。“我的故事换你一顿无需预定的免费午餐,可否?

程慕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她的提议。老侍者露出一点焦急的样子,恨不得替他应了。他看了一眼那位长衫老伯,这才下定决心。“希望你的故事值得回票价。”

林静芸嘴角挽起一个骄傲的笑容,根本不见刚刚楚楚可怜的模样。程慕生这才惊觉上了这女孩的当。可她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食指指向了那张旧照上。

餐厅里古老的座钟开始逆时针旋转,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未变,一切又似乎都再瞬间变了模样,苍老化为生机,古旧变为摩登,灰尘化为乌有,寂静变为喧哗,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间回到了从前……

林静芸的脚踏入了照片里的场景,可以看到画面里地上的积水反射出上海滩的绚烂的建筑和霓虹灯,一辆汽车划过路面,林静芸顺着汽车开去的方向放眼看过去,到处都是繁华的上海滩景象,有摩登的美女,卖烟的小贩,飞驰的黄包车,灯红酒绿的美高美歌舞厅,林静芸兴奋地走进美高美。

美高美的舞池里都是穿着各式华服的舞者,舞台中央站着一位烫着梨花卷神情魅惑的女歌手,配合着乐队,正在唱着《夜来香》,林静芸兴奋的滑入舞池,与穿着燕尾服的俊秀青年畅快对舞一番,最后一个音节结束在舞池边缘。她穿过舞池,走向舞台后后方,从小门穿了出去。

林静芸来到一条寂静的上海小街道,面前是一家生煎铺,店门是关闭着的,林静芸还在奇怪,突然有人从家继生煎撞破门板,摔了出来,居然是黑帮在火拼,林静芸吓得回身想跑,刚一回身,就看到一个黑衣人举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林静芸惊恐的脸,黑衣人按下扳机,开枪……

第二章 家继生煎

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段天婴一下子惊醒,刚刚的梦实在太可怕了。她脑子一时还是木木的,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好像很陌生。直到耳边传来京剧的唱念做打的声音,她才从梦境中彻底抽离出来。一瞬间,鸟鸣阵阵,肌肤触到温热的阳光。刚刚还黑白的景致都鲜活了起来。

她所处的这间屋子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房间窗台上摆满绿植和小玩意,天婴胳膊底下是一本电影杂志,翻开的页面正好在介绍一部即将上映的黑帮爱情电影。她盯着电影海报上穿着红sè旗袍的妍丽女子和指着她的黝黑枪口晃了晃头,想必是因为看了这文章,才会做那样的梦。

段天婴突然想起什么,睡个午觉差点误了大事!她赶紧蹑手蹑脚走出房间,向下面探望。

雨后的练功场内,花草碧绿青翠,一派生气。

段天婴以大花盆中的花草为掩护,躲在后头偷看着爹爹的背影。那双澄净的眸子在斑驳的阳光下透出几分古灵jīng怪。熟悉她的师兄弟们如果看到她这副模样都知道,这鬼丫头又有坏主意了!

眼前,戏班的师兄弟们正在整齐划一地练习着戏曲的基本功。

戏班班主九岁红,也就是她爹,正坐在练功场正中间的躺椅上闭目养神,用耳朵监督着他们练功的声音。他念念有词,做着手势,似乎也在脑海中预演着一场jīng彩的大戏。

小伙子们各个jīng壮健硕,唱武生时,一招一式间皆透出十足的阳刚之气。当曲tiáo一变,只需一个转身,同样一批男人便可即刻扮起旦角,端起云手,用小嗓拉出那水磨一般的唱腔。让人叹为观止。

这便是十年方可磨一剑的京剧基本功。

别的戏班子,一人一生唱好一个角sè便算成功。九岁红的班子却是需要生,旦,净,末,丑样样都得拿得出手才有登台的机会。

段天婴从大花盆后贼乎乎露出头,对师兄们作出个嘘的手势。她脖子上挂着的星星吊坠从衣领中滑出来,净度极高的宝石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她不饰粉黛,甚至称得上不修边幅,却明眸皓齿,柔美灵动,仿若一朵初放的粉sè蔷薇。段天婴有着得天独厚的雪白肌肤和一头柔软乌黑的长发,为了方便练功,她总喜欢将长发编成一股乌油油的粗辫垂到腰间。爹爹每回要罚她的时候,总是一抓一个准。

意识到师妹在看自己练功,师兄们jīng神更加抖擞,各自施展出浑身解数,唱念做打甚至上蹿下跳无所不用其极,眼花缭乱。天婴被逗得直笑,但又不敢笑出声。

突然一声闷棍响起。天婴像只受惊的小鸟,缩回大花盆后。师兄们也瞬间鸦雀无声。

九岁红持棍而起,长须美髯,横眉怒目,几步就到了众师兄弟跟前,凌厉的眼神逐个扫过。师兄弟们被瞪得不敢直视。

“你们一个个,台上的大本事没有,台下倒比谁都能耐!你们倒说说,我带的究竟是个戏班子,还是个马戏团?你们一个个究竟是唱戏的,还是耍猴的?”

天婴抱歉地对师兄们吐吐舌头,开始偷偷往大门溜。

九岁红注意到徒弟们心不在焉在看什么,突然扭头。她仿佛后背长眼,机敏地一个闪身藏在柱子后,刚好躲过他的视线。

师兄们像早有预谋一般,赶紧替她打掩护,分散九岁红的注意力:“师傅,我们错了,不该不好好练功,下次不敢了。”

一人一嘴子,闹得九岁红耳朵快聋掉。他回过头,持棍挨个敲他们头。

“要死了。一个个说。你们还想有下次?如果这就是登台演出,谁会给你们犯错的机会?难道你们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是我们戏班在上海滩的第一次亮相!谁也不能出错!”

趁爹爹说话,天婴蹑手蹑脚溜到了大门边。

“你们还当这儿是咱们北平通州呢?这是大上海!这里的戏迷什么样的名角儿没见过,什么样的好戏没听过?不使出压箱底的绝活,拿住他们的心,我们戏班在上海滩怎么站得住脚根?到时候,你们全给我吃西北风去。”

在爹爹十年如一日,万变不离其宗的训话中。段天婴已经出了大门,悄悄把门掩好。

自从来了上海,大半个月,天婴都被关在戏班子里不准出门。为了今天能上街,她已经谋划了好长一段时间。趁着午休时间装病,向爹爹告假。一直到卯时都是戏班的练功时间,雷打不动。也就意味着她有整个下午的时间可以在外“体验生活”。

天婴正乐滋滋的在筹划是先去泰安茶楼听一出评戏,还是先去大名鼎鼎的家继生煎铺要一笼生煎包。

突然,一个人从身后钳住了她,力气很大。天婴看使劲使不过对方,就开始求饶服软。“爹,哦不,师傅,天婴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趁身后的人松劲,天婴发起奇袭,想趁机脱身。没想到那人早有防备,和天婴拆招,三招两式之间,两人打平,僵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