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凡辉冷冷一笑：“我现在越发相信，张旭辉跟刘楠是同伙。”

曹紫嫣急忙问：“为什么？”

“刘楠能够这么做，有非常娴熟的反侦察技巧，必然是懂行的人在暗中指点……”孔凡辉一字一顿的说道：“也就是说我们警察队伍内部有鬼。”

“你确定这个内鬼一定是张旭辉？”

“为什么张旭辉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任侠的麻烦？”孔凡辉反问了一句，随后又道：“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如果说是巧合，只怕说不过去。”

曹紫嫣深吸了一口气：“那么接下来我们只能等任侠那边调查出结果了。”

“他们两个今天晚上一定会见面。”孔凡辉分析道：“不管刘楠那边，还是张旭辉那边，找不到证据，证明他们两个有过直接联系。那么他们怎么沟通，当然是要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就比如洗浴中心这种地方。杀手已经失手，于海静又被婚约套死，计划已经完全脱离他们原来的预计，他们两个必须坐在一起商议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应对。”

“只要他们两个见了面，我们进行录音留了底，就有证据可以抓人了。”

“不。”孔凡辉缓缓摇了摇头：“这个案子不能遵循常规程序解决。”

“那么应该怎么解决？”

“到时听任侠的意见吧。”

“支队长你没搞错吧？”曹紫嫣非常不理解：“我们才是执法人员，任侠只是一介布衣，难道我们怎么工作竟然要听任侠的指挥？”

“任侠虽然不是警察，但做事的方法和智慧，并不比我们这些警察差。”

“可是……”

“没有可是。”孔凡辉打断了曹紫嫣的话：“我从警多年，各种诈骗没少碰见，利用美色的同样不少，但于海静团伙这种操作方法，我还是第一次碰见。你知道于海静他们高明在哪里吗，我仔细想了又想，他们所做的一切至少从表面上来说，完全是合法的，想要找到对他们不利的证据非常困难。于海静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先前没有受害者站出来指控，就是因为没证据。这一次对周建宏，如果我们遵循正常办案程序，恐怕同样无法找到证据，最后于海静必然溜之大吉，所以我们就必能遵循过去的方式方法。”

曹紫嫣一个劲摇头：“那也不能让任侠来指挥我们呀。”

“事实证明，正是在任侠出手之后，于海静落到了下风……”孔凡辉意味深长的一笑：“正常情况下，于海静发现周建宏没什么油水，必然抽身而走，寻找下一个目标。但现在于海静被舆论绑架，不嫁给周建宏也不行了，我相信这是任侠安排的，这样一来，我们已经知道于海静要对周建宏下手，就可以全程监控于海静一举一动，于海静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任侠安排的？”曹紫嫣微微皱起眉头：“现在舆论爆炒周建宏和于海静的恋情，同时周建宏还交出了自己一半产业，这样看起来形势对于海静确实非常不利！”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周建宏意味深长的一笑：“即便不是警察，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这一系列事情，快赶上宫斗大戏了。所以，我建议你也暂时不要想着自己是警察，不如换一个身份，耐心看戏。”

“看于海静最后落个什么下场？”

“不。”周建宏缓缓摇了摇头：“看任侠如何出手对付于海静，相信我，你从中能够学到不少东西。”

曹紫嫣听到这话很是不服气：“怎么我竟然要向任侠学习了？”

“廖亦凡老师当年给我们讲课的时候，经常重复《论语?公冶长》里的一句话——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顿了一下，周建宏补充道：“对不如我们的人都要经常提问，更不用说任侠本来就比我们高明！”

曹紫嫣顿时更不服气了：“怎么连你都放低身价，要跟任侠学习了？！”

“我们不如人家，就要老实承认这一点……”孔凡辉撇了撇嘴：“我承认自己不如任侠，你倒是要好好想一想，是不是也应该跟任侠学一下。”

曹紫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我……”

“如果，你现在去问老师，老师一定会说跟我类似的话……”孔凡辉说的老师，自然就是指廖亦凡：“实事求是的说，我从任侠身上学到不少东西，所以我非常有兴趣看着，任侠怎么赢了于海静这一句。”

“但任侠是一个非常平凡的人……”曹紫嫣非常困惑的摇了摇头：“我把这个人的资料，仔仔细细看了很多遍，过往经历实在是普通得不能在普通了，而且这个人的背景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过去在生活和工作当中的表现都非常平庸，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像他这样平凡的人满大街都是，现在我外窗外扔块石头只要能砸到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就是任侠这样的人，怎么突然之间任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开始到处攻城略地了呢。”

“你也承认任侠确实不一样了？”孔凡辉意味深长的一笑：“以后你就会渐渐发现，这个世界上我们不能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其实也不是完全说不清楚，只是以我们的智慧很难理解。所以，我现在学会了一件事情，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就不要硬去理解，否则会浪费不少脑细胞。”

“好吧……”曹紫嫣感慨的轻呼了一口气：“让你这么一说，我也非常有兴趣看着，任侠到底怎么收拾于海静。”

孔凡辉安排的非常到位，司鸿初的两个特种兵， 直接找到洗浴中心经理，自称来执行任务，这个经理马上让两个特种兵化妆成了这里的侍应生，并且允许他们自由活动。一般来说，每一个侍应生有特定的负责区域，这个经理让两个特种兵负责全场，也就是他们可以招待任何客人，而且还要求其他服务生必须配合。

洗浴中心经理果然是明白行情的人，甚至都没问两个特种兵要证件，直接就安排妥当了，而且整个过程高度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