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第一卫城后，发现一切都变了，甚至在我踏入第一卫城的范围后也变成了骷髅，守城的兄弟们都死了，我去找珍丽，发现她也死了，安静的坐在桌子前就没了生息……她手里还拿着准备要送给我的项链……我拿到项链后，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在幻境中随意传送的能力……我现在没有什么心情，只想着先找到你…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很多事情看不开也不行，找到你还能和你说说……”

卫斯理把事情大概的叙述了一遍。

池田沉默着，他知道对卫斯理来说，心情一定很复杂，本来妻女的死，守城失败对他来说就很难受，现在在幻境中，本以为可以改变死之前发生的一切，但是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也都做不了。

艾米莉在一旁道：“池田，你大可不必考虑我们的心情，正如卫斯理所说，我们都是已死之人，这种结局本就应该是我们承担的，现在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来到这个结局而已，我们都死了不知多久，早就有足够的心来容纳这些了。”

希薇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心情反而是更接近池田，因为她并没有自己已经“死了”的记忆。

池田看着手中又出现的一条项链，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也摘了下来。

两个项链如同虚影和现实交叠，它们融合在了一起。

池田感受到了原本只能作为自己“经验条”的项链，出现了变化。

首先，正如卫斯理所说，他能在这个幻境中瞬移到任何一个地方。

其次，他能控制这个幻境人员的进出，几乎毫不犹豫的，池田直接将毕丽比莉特殊学校的学生和老师都“踢”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发现这个幻境他关不上。

他只能设置“其他人不能进入”，但他无法“关上”这个幻境的“门”，这个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这个幻境没有“关闭”的概念。

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一个，也是地球上目前唯一一个“永不关闭，永远存在”的幻境。

这就意味着这个幻境里的事物并不会进入“轮回”，而是会一直发展下去。

可是这个幻境中的人只剩下一个骷髅架子和两个魔法师了，当然如果算上被封印的大魔导的话是四个“人”。

池田并不知道，还有两个老师被困在一个神奇的空间中，它即存在于幻境，又独立于幻境，当然这是后话，在此不表。

这也意味着，这个幻境后面可能还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变化。

比如那些魔兽没有了人类的压制，它们会快速繁殖，占领这个幻境吗？

还是说会有天灾出现？

更或者这个幻境突然“扩张”，出现新的地方？

池田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但是他知道他要看管好这个幻境，毕竟这里还封印着一个四十五级的他都杀不死的，有着惊人生命力的大魔导。

想到大魔导，他道：“艾米莉，这个大魔导，好像和你们都不一样。”

“对！我也感知到了。”艾米莉道：“我本来准备在你醒来就和你说的。”

“什么不一样？”在一边的希薇关心的问了过来。

池田道：“这个幻境中，好像只有大魔导，是真正活着的。”

“什么意思……”希薇道：“我们不都是……”她话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卫斯理眼中的绿色魂火也在跳动。

艾米莉道：“大魔导还活着，他是活着被封印进了这片幻境之中，也是在封印中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的岁月，然后才打破封印，接着又被重新封印起来。”

“他……他怎么可能，活那么久？”希薇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他用一部分神的血肉代替了自己的身体，不过也因为此，他的思维变得混乱，哪怕沉睡了数不清的岁月，他的思维依旧是混乱无比。”

“而且因为【不完整】的原因，岁月的流逝从他身体中带走了大量的实力，这才出现了虽然池田能粉碎他，但是却杀不死他的情况。”

艾米莉稍微做了一下解释。

池田道：“在最后他应该是放弃了自己所有的肉身，想接着我的攻击博一把获得神的身体，只是不知道成功没有，总之在我和艾米莉把它封印的时候它还没有完全成功。”

“但是它已经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了。”艾米莉道：“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大魔导在年轻时用的名字了，克雷贝亚，不思?克雷贝亚，大家都尊称他大魔导，仅次于神的最伟大的魔法师。”

卫斯理点头道：“我在格里芬王国听到的也都是大魔导的各种传奇经历，大家都只会提大魔导，而不会提他的名字。”

池田揉了揉太阳穴，道：“总之，现在他被封印起来了，我需要尽快恢复自己的实力，只有杀了他才是最安稳的。”

“如果封印破了，我也就死了。”艾米莉道：“可惜我的魔法天赋本就一般，只能靠你了，池田。”

希薇在一边犹豫了一下道：“那个，我的魔法天赋还可以，只是，现在这个状态我还能变强吗？”

“这……”池田还真不知道，他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题，道：“艾米莉，你们魔法师对灵魂都有研究，那能不能通过杀死这个幻境的魔兽来获得残魂补全自己。”

“不行。”艾米莉摇头道：“我给希薇用的灵魂主要是我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同样是人类，同样是女性，同样是魔法师，而且由我自己亲自操作，才成功的，那些魔兽的残魂混沌无比，不能作为补全的材料。”

“好吧。”池田道：“总之先想想办法吧。”

卫斯理点头，道：“池田，你那里还有几瓶圣水？”

“一瓶”池田道。

他从第一卫城出来的时候带了五瓶，埋伏的时候用了一瓶，打大魔导的时候用了三瓶，还剩一瓶他是要留给肖晓筱的。

卫斯理道：“如果你还需要圣水，你得自己去大教堂下拿了。”

“我希望自己永远用不上它。”池田道：“圣水没有干涸吗？而且我可以下去？”

卫斯理道：“洞穴里肯定还有很多危险，“神化”的力量不得不用，圣水应该没有干涸，因为大教堂的神像还没有裂开，根据神谕，这表明圣水还在流淌，至于你可以不可以下去……你忘了你是“神使”吗？”

“格里芬王国的守护神到底死没死？”池田问道。

“谁知道呢？神的智慧，我们理解不了。”卫斯理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