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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藩王的爱奴

,当然不针对任何什么人。”

她缓缓地盯紧了蓝迪的双眼,心里逐渐地从澎湃之态,重新归于平静。

其实,她只看蓝迪一瞬间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飘过的是谁的身影,也知道他这句话里面的那个“什么人”究竟是谁。

蓝迪……

虽然你说了无数的甜言蜜语,做了看起来极度痴迷的男子才会做的事情,可是你的心中的人,真的……是我吗?

蓝迪的面上,慢慢地浮起一阵别样的红潮,眼中不知闪过多少难以分辨的复杂思绪。

终于,他咬了牙道:“槿儿,我对你是一片真心……应该说,不是这一年两年的事,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倾心于你。”

司徒槿不觉怔了怔:“很久……很久以前?蓝迪,我们以前有见面过吗?”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神偷师傅还有别的徒弟,也从未离开过京城,当然也就不觉得自己可能与蓝迪有过交集,而且他这样俊美的模样,天底下没有几个人可以与之平起平坐,如果以前真的见过,哪里会想不起来……

但司徒槿马上便觉得自己考虑得不对蓝迪是个熟络易容术的人,说不定自己以前见他的时候,他并未以真正的面目出现也不可知……

一想到这一点,她的脸上就不觉变得紧绷绷的了不会吧?难道她以前跟蓝迪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的易容术骗过了?虽然她是学艺不精,但被同门的伎俩骗过了不止一次,还真的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当其时,蓝迪笑了笑,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道:“你可能已经忘了我,但其实我们以前曾经在祁胤的皇宫里见过。当然,那是年代非常久远的故事了……以后等有时间了,我再慢慢跟你讲。”

司徒槿睁大了眼睛,却完全无法回忆起来,自己在怎样可能的时间点,会与蓝迪有过交集。她是在后宫里长大的孩子,而后宫里除了宦官和女人,基本上就只有皇亲国戚和国家重臣可能有出入的机会,所以她其实根本数得清楚自己统共见过的那些人,都叫哪些重要的名字。

没有,她认识的那些人里面,当然没有蓝迪,可是……他们究竟是何时,怎么相识的?这一件事,似乎在蓝迪的心里根植了很久,却没有在她的心里留下痕迹。

蓝迪的目光愈发地变得温柔起来。

“所以……槿儿,不是乌孙,我们相遇的时间还要更早更早。我早已决定,要在自己成为楼兰之王,配得上你的身份之后,便往祁胤去亲自向你求亲的,然而……没想到,只有十五岁的你,竟然要和亲往匈奴去。当时,我实在是有如当头棒喝,几乎无法接受事实。”

司徒槿不由得跟着蓝迪的叙述,想起了一年前的事情,又想到那些非常不愉快的回忆,痈苦地蹙起了秀眉。

“那是命,不可逆转的命运而已。”她小声地道。

在乌孙度过的一年时光,真的只是啼笑皆非的一段孽缘而已。

蓝迪微微蹙了眉道:“你是在楼兰的境内受袭的,我知情之后,真的后悔莫及,如果那个时候我比星夜靡早出现在那里的话,你就不会被掳到遥远的乌孙去了。”

司徒槿忍不住苦笑一下,声音都发不出来她自己又何尝不觉得,自己居然被星夜靡发现都没有被蓝迪发现,是个上天开给她的,巨大的玩笑。

只差一点点,便造就了截然不同的结果。

如果那个时候遇见的是蓝迪而不是星夜靡,那她的命运,是不是要比如今幸运很多?

“我的运气很好……又或者我们本来就有此缘分,所以在我刚到赤谷城不久的时候,就在集市上遇见了你。”蓝迪又再笑了,俊美的面容上亮起了温和的光辉。

“从那以来,我便一直小心翼翼,慢慢经营起你我之间的信任。于是,才有了你在赤谷城投靠于我,才有了如今你在我的宫室之中。也许,我一直瞒着你,没有告诉你我是楼兰之王,又任性地对你逼婚,真的令你觉得无法接受,甚至对我反感了……可我真的不觉得,我的身份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任何意义,因为感情不管于王于民都是同一回事。槿儿,你不是这样觉得的么?”

对蓝迪娓娓道来的这些,司徒槿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她当然觉得蓝迪说的有道理。

感情之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她虽然贵为千金之躯的长公主,可是遇上了星夜靡之后,却堕落到那样的地步,根本跟天底下最最愚蠢的女人们,没有什么区别。

而蓝迪所做之事,也确实如他自己所说,苦心经营着,帮了她许多的忙,陪她说了很多的贴心话……他一直很迁就她,也很爱护她的感觉。

心里一软,面上就下意识地变得愈发柔和起来。司徒槿垂了眼帘,不吭声了。

蓝迪的手指,缓缓地伸到自己的脸庞边上。

“这脸上的伤痕,就当做是我鲁莽行事应得的惩罚,我从不打算要怎样记恨与你,甚至觉得,这一剑划醒了我,救了我,我才没有对你做什么傻事。不过,我害你受了惊,心里的愧疚感依旧非常地重,我实在害怕……自己要不到你的谅解。”

这一句话的最后,如一根刺般,猛地刺伤了司徒槿的心窝。

她立时冷了脸道:“不对,一直在道歉的那个貌似是我……蓝迪,我一直在请求跟你见面,是你婉拒我。”

“相信我,那并非我的本意,”蓝迪很快地答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善良如你,心有内疚是自然的事情,但是对毕竟是对,错毕竟是错,你也一定会恨我当时的举动,所以……我觉得彼此留点空间,这一段时间是必须的。”

到这里,他突地伸手抓了司徒槿的小手,温柔地道:“槿儿,重要的不是那些,而是……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做我的妃,那么,我们马上进屋去,你动笔写那封信吧。”

司徒槿一下子晕了,懵懂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道:“那么……你是答应我,会让我做你唯一的妃子了?”

“那是当然的,”蓝迪斩钉截铁地道,“我不会,也不需要再有别的妃子。有了你,这一生就足矣。”

“即使将来……万一匈奴要求你以和亲的方式,再接收他们的一位‘公主’,你也能坚决地拒绝掉?”司徒槿盯紧了他的双眼。

蓝迪顺了眼道:“槿儿,我蓝迪决不再娶你之外的女子……不管她是谁。”

司徒槿静静地看着蓝迪的双眼,良久良久,直到两人的手心都捂得出了微汗,她才将手轻轻地抽了出来,垂眼道:“等我们大婚之日,我希望你可以将这句话对着全楼兰的百姓说出来……可以吗,蓝迪?”

“当然没问题……”蓝迪缓缓地抬手,棒起了司徒槿的脸庞,“槿儿,我说到做到,你是知道的。”

司徒槿的水眸,缓缓地摇曳着,连同她的心一起。

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决定。

虽然也算不得一件坏事。

君无戏言,不管蓝迪是处于怎样的目的,如果他真的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只娶她一个女人,就肯定是要做到的。

这对她,对祁胤而言都会是一个好的结果。

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若回到中原,不管下嫁哪个夫婿,夫妻之间都难免有点难言之隐的感觉,即使她再度和亲到奴,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那就是孤独一生,不嫁终老,因为她会觉得自己无处可去。

如今蓝迪这样不计较,只要她的人,她似乎还可以以自己的一趟婚姻为祁胤谋回一些实在的好处。

就算是被他逼得太狠了也好,划花了蓝迪的脸自己想要有所补偿也好……总而言之,无论以什么形式,让祁胤知道她的下落,已经是一件不能再拖的事情,否则万一生了变化,不知会导致什么可怕的后果。

就这样顺了蓝迪的意,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平静的眼中没有一丝波纹,司徒槿的双眸,仿佛两塘清澈见底的潭水,分外水灵诱人。

她看得到蓝迪的脸逐渐地朝自己靠近……

手缓缓地捏成了拳头,司徒槿合上双眼,准备接受这一个对她而言,可能并不会太令人快乐的吻,落至自己的唇上。

“蓝迪。”

仿佛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铃音的声音,就在两人的跟前响起,将蓝迪和司徒槿都吓了一大跳。

看着面前齐刷刷看着自己的四只眼睛,铃音的脸上冷冰冰地,没有一丁点儿的笑容。

“重要的国宾到了。我想……你需要去接待一下。”

“国宾?什么国宾?”蓝迪不解地问道,“我并不记得这个月内,楼兰有来访的国宾。”

“事实上,快半年之前,你刚刚登基之后便抛下所有的国事给我,自己跑到乌孙去寻找你的小情人……”铃音满意地看到蓝迪不满地拧紧了眉头,唇边终于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那个时候,这个国家的大使曾经来过楼兰,对我国的民生嘘寒问暖,也送来不少贵重的礼品,并且约定好了,今日会重新来访,看看我们楼兰许下的承诺,是不是如实兑现了。”

藩王篇 第六章

蓝迪的眼中异样地闪了闪,面上不动声色地答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替我将槿儿带回房间,我去会见那所谓的‘重要的’国宾。”

铃音笑道:“好啊。”

蓝迪狠狠地瞪了铃音一眼,这才换上温柔的表情,对怔在一旁的司徒槿柔声道:“我去一会儿就回来,你先自己在屋里乖乖地将信写完,听话。”

那声音语调,如一贯蓝迪的口吻,脉脉含情,令人听得有种骨酥肉麻之感。

司徒槿听说是重要的国宾,不由得多问了铃音一句:“是哪个国家的使臣?”

“这是我国的国事……槿儿,既然你现在还不是楼兰的王妃,就少过问一些的好。”蓝迪不客气地插了进来,面上冷冷地闪着危险的光。

司徒槿下意识地应道:“知道了,我不问就是。”

心里的疑惑却一瞬间,无限扩大了。

铃音面上浮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目送蓝迪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花园的拱门之后,这才冷笑一声,转过来对司徒槿道:“他已经走了,你……也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吧?”

自从这一次再会以来,她对司徒槿便不甚礼貌,跟上一次跟蓝迪一起将

司徒槿带离苏拉的时候,筒直判若两人。

司徒槿知道她艺高人胆大,也知道她跟蓝迪之间那种说不出来的伙伴关系,不想要直接招惹这个火爆的美女,低了姿态点头道:“好的。”

那些负责看守司徒槿的下人们,之前追司徒槿直到花园里,后来见蓝迪跟司徒槿说上了话,都自觉地退回到门前,此时见司徒槿和铃音一起来了,都赶忙俯身行礼。

他们称呼铃音为“将军”,最初,曾经叫司徒槿好生意外。不过,她曾经见过铃音的身手,也见她领过一队楼兰兵出现在乌孙,知道这名女子一定能力非凡,如今又知道她居然深谙医术的精华,就更加有种钦佩之感。

当然,司徒槿也同样感叹,祁胤泱泱大国,说到这种可成为国家栋梁的人才,却远远及不上乌孙和楼兰,英雄出少年,甚至巾帼不让须眉。越是想,就越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当其时,司徒槿走回自己案前,铺了一张平整的蜀纸,就开始磨墨。

铃音则跑到香炉那边去,将里面的香拨弄了下,不知往里放了什么东西,顿时满室怡香,馥郁芬芳。

铃音又从旁边的桌上拿了一篮子新鲜的水果,这才满脸笑容地回到司徒槿的面前,看司徒槿拿起笔来写信。

司徒槿的字迹虽然隽秀,思路却似乎滞涨。她才刚刚写下“皇兄”二字,就已经词穷,开始怔怔出神。

铃音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道:“怎么,想什么想这么出神了,连信都不写了?”

司徒槿尴尬地一笑,干脆将笔搁下了:“实在不知从哪里写起。铃音,你抱着水果篮子做什么?想吃的话,请自便。”

“我是想要给你吃,”铃音将篮子放下,顺手拿了一只柑橘递给司徒槿,“你今天午饭似乎没吃什么。我在蓝迪那儿听见了宫女报告的时候还顺便说了,昨天以来你的肠胃似乎就不太好,吃什么吐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好的迹象。我想,水果一般是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