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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藩王的爱奴

绕帅楼兰过半的军力,名叫……铃音。”

铃音一双媚眼邪邪地爬上薛陌然的脸,笑道:“薛公子果然好眼力,既如此,还不快请了本将军上客席?”

薛陌然冷冷地道:“你从皇宫一路跟我到这里来的?若你回去报信,说祁胤的皇后娘娘在此,再派人将其扣下,我祁胤的麻烦可就大了。今日你既然斗胆在我薛某面前亮相,就应该做好了再不能回去的打算。”

他架在铃音脖子上的剑,不只是没有松开,反而更架得紧了,眼看就要将那白皙诱人的颈脖,生生地划出血痕来。

铃音并不介意,转而对金壁辉笑了道:“皇后娘娘,您千山万水跋涉来到这里,可是为了找寻当今祁胤皇上的妹妹,失踪已久的长公主司徒槿?”

金壁辉料到她会提起这个,静默地回答道:“不错。知道槿儿如今仍失踪在外,说明你知道不少内情,对不对?槿儿如今是不是在楼兰王的手上?”

她单刀直入,问题直逼铃音。

铃音面上的笑容立时更深了:“不错。话都说到这里了,你们还不请我进来,可就要错失掉这个寻回安泰公主的机会了。”

窗外一片混沌之色,今夜并没有月。

司徒槿怔怔地望着案上的灯火出神。

她的脸上爬满了深浅的泪痕,发丝都湿了地贴在脸颊上也无暇去管,眼光呆滞。

今天,蓝迪请来大夫为她诊治,看铃音下的毒是不是真的已经解了,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别的影响。

大夫来诊脉诊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她完全没有中毒的痕迹,跟所有完全健康的人一样,脉象正常。

然而,只有一点不同。

司徒槿想到这里,已经干涸的眼眶复又涌出泪来,被褥之下的身子紧紧地蜷紧了,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却是筛糠一般,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居然……又……

司徒槿听到自己低低啜泣的声音,心如刀割。

她居然又……怀孕了。

她在跟随星夜靡征战的那几个月间,来经一直很正常,可是离开乌孙之后,却一直没见到影子,心里早就疑惑重重了。没想到,在水殿的最后一夜,只是几度缠绵而已,就竟然那么凑巧,被她中了大奖。

她很不想……尤其是现在,已经决定完全放弃那一段痛苦锥心的感情,斩断情丝出走的现在,她最不想要的,就是怀上星夜靡的孩子。

这会是铐住她一生一世的枷锁。

那个可怕的男人,竟然到最后,还给她留下这么些无法了断的公案,藕断丝连,她根本没有一点点自己已经自他的身边逃离了的实在感。

那一个未解的用毛坠饰。

那一把守护了她的匕首。

那救了她一命的蟾蜍之胆。

还有如今在她腹中的……

司徒槿呜咽的声音传到门外去。

蓝迪本来正要推门进来,听得这样压抑却凄凉的哭声,踟蹰了一瞬,这才伸手再发了力,推开木门。

“槿儿……好些了吗?”他坐到司徒槿的床边,柔声慰问。

司徒槿只顾自己哭得伤心,根本没有注意到蓝迪的到来。

蓝迪叹了口气,伸手拉开了她的被子:“别哭了,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司徒槿被射入眼中的火光猛地刺激了下,痛苦地合上了双眼,声音虚弱:“别管我……”

蓝迪坚定地拽着被子不放,弯下身道:“槿儿,你听说我这个孩子是不能留的。”

司徒槿猛地睁了眼:“你、你不要……孩子?”

“若星夜靡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丝血脉在此,他一定会物尽其用,楼兰和乌孙之间的纠葛,就会没完没了。槿儿,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即使你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也必须要听我的安排,不能将这个孩子作为皇家血脉养大。”蓝迪叹了口气。

美丽的黑瞳摇曳着,宛如黑夜之中闪烁的星子,司徒槿复又落下泪来,哽咽着,气若浮丝地道:“蓝迪……我想、想要回家,回祁胤去……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蓝迪的面上一沉,冷了声道:“槿儿,你今日才答应我的事情,这么快就要反悔了?我尚能为你着想,容忍你可以选择生下这个不该有的孩子,你自己却不能为我多做考虑一下吗?”

司徒槿噤了声,面上的泪水却愈发汹涌。

半晌,她合了眼道:“我……累了,让我休……休息。”

“槿儿,明日我就要看到你写好的那封家书。正如你所说的,此事已经不能再拖,否则你还不如乖乖自己回去星夜靡的身边,因为他肯定会派人过来,要趁你还未回复公主身份之前,将你再度掳回乌孙去的!”蓝迪不由得上了火,狠狠地扔下一句狠话,拂袖而去。

听到那声带着绝望的关门声,司徒槿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瞬间都搅成了一团,痛得难以形容,揪紧了被褥,无法停止哭泣。

蓝迪心中烦闷,正往花园去想要散心,冷不防见到铃音身穿夜行服,正跃下墙头,不由得眉心一拧,上前喝道:“铃音,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铃音见是蓝迪,微微一笑,来到他跟前道:“铃音见过王。”

蓝迪冷哼一声:“少跟我来这一套!到我房里来。”

铃音笑道:“大半夜的,叫我到王的房间里去,旁人若是说起闲话来了,可怎么办?王还是饶了铃音罢。”

蓝迪怒目圆睁地看着她:“过来!”

铃音耸耸肩,听话地跟他走了。

两个人来到蓝迪的房内,蓝迪支开所有下人,这才咬牙对铃音道:“刚才有人来报,说看到身穿夜行服的人偷入槿儿原来的房间……槿儿没招惹过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企图害她性命,实在太过分了!”

铃音的眼中闪了闪,笑道:“我正要问你呢!你设下空城计来诱我,莫非是要看到我被人五花大绑送到你跟前,你才觉得满意了?你想要在此时跟我拆伙,就这样明说即可,不必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蓝迪拧紧了眉:“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我跟你都说得好好的,你也是点了头的,为何突然地就看槿儿不顺眼了,还痛下杀手?”

铃音面上也冷了下来:“你还问我怎么了?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你却为了她,对我一再呵呵斥斥,出尔反尔,我难道就不可以有点意见?”

蓝迪怒道:“有意见,你也不能不跟我打一声招呼,就自己这样莽撞地行动吧!槿儿她是什么身份,别人不知,你还不知道吗?若她不是之前吃了那个什么蟾蜍,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万一她死了,我们之前费那么多心思和时间,就全部都白费了!”

铃音的声音也高了起来:“亏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才费那些功夫的。也不想想你以前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想要将她带回楼兰来,是因为她是祁胤的长公主,名副其实的司徒家的掌上明妹,如果有她为妃,楼兰必然能够得到祁胤无条件的庇护,可保安康,我才依了你。”

“不错,我是这么说的……”蓝迪犹豫地道。

“可你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副样子吗?”铃音狠狠地道,“你是一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样子!你不见她的时候便朝思暮想,得了她之后便朝三暮四,真真的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蓝迪,我看你真的是爱上她了……我不管你今天跟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以你现在这样的心态,这一趟跟祁胤的联姻,究竟是你控制了她进而控制了祁胤,还是她反过来控制了你继而控制了楼兰,根本无法预见。”

蓝迪噤了声,但眼中仍烁烁地闪着不乐意的光芒。

铃音将手圈在胸前,语气笃定的道:“听着蓝迪,我无法接受你将楼兰的命运纠缠到自己感情里面的决定,今日我就跟你明说,我反对你娶她为妃!你醒醒吧,事到如今,你已经不能从中获利了,这是你最后抽身而退的机会。我不是对司徒槿个人有什么意见,我只是见你一再坠落,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拉你一把而已!”

“我已经重复了无数遍了,我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楼兰的王是我,不是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需要你来自作聪明为我打点!”蓝迪咬了牙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今天槿儿是逃过一劫,但是,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下次,你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跟你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若是跟你翻脸,你如今的一切就会跟你人生的意义一起,灰飞烟灭!所以,你给我回去好好想清楚,哪边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哼……”铃音冷笑地道:“瞧瞧,为了她,你竟然都跟我说出这种话来了。放心,今天我对你说的不过是气话,我既然一次杀不了她,就不会鲁莽地再做第二次。你是对的,我并不想要跟你翻脸,所以我不会再杀她。你既然这么坚定地想要娶她为妃,好生疼爱,我也只好当做眼中进了粒沙子,闭上眼睛忍着就是了。不过你小心,我忍不住的时候,说不定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也不可知。”

藩王篇 第八章

说完,铃音一转身,就想要甩门而去。

蓝迪对她的背影喊道:“你敢再对槿儿出手,我就不是像今天这样随便拿几个人吓唬一下你,而是要动真格的了。我本来就是山野村夫,这些荣华富贵的东西对我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就算为了保护槿儿,要我拿如今所有的东西与你拼死一斗,我也不会吝惜一点一滴的你给我听好了!”

铃音在门前猛地回过头来:“你就尽管抱着这种破釜沉舟的想法来跟我作对吧!天不遂人愿十有八九,我劝你还是不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太豁出去了,否则过后……只是害你自己更伤心而已。”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蓝迪面上一沉。

“是吗?我就不懂了。你究竟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呢?”

铃音翩然一笑,已经掩门而去,留下蓝迪一个人在屋里锁紧了眉头,沉吟不语。

金壁辉身着华丽的宫裙,头戴凤冠,缓缓地拾阶而上。行至最后一级台阶,她站定了,缓缓地抬了娇俏的杏眼,往上望去。

朝堂之外,蓝迪领着群臣站立,风度翩翩,君王之气迎面扑来。他并没有迎上前来,故作热络,眼中却也没有任何破绽,竟是平静如水。

金壁辉微微一笑,将最后这两阶台阶也走完了,笑吟吟地站到蓝迪的跟前,并不说话。

蓝迪很识时务地微微一礼,道:“楼兰之王蓝迪恭迎祁胤之后大驾光临,久闻皇后国色天姿,才情出众,今日得仰其姿,不胜荣幸。”

金壁辉也回了一礼道:“不必拘礼。楼兰之王玉树临风,文韬武略,本宫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完,视线却下意识地在蓝迪面上淡淡的伤痕上停留了下。这道伤疤似乎并不严重,却在脸上拉出很长的口子,一张精致绝论的脸,就此有了瑕疵,实在令人感叹。只是伤并不重,说不定痊愈之后,也不一定会留疤痕。

她默默地想着,又再说了两句寒暄话。

双方礼数已到,便移驾殿内,上了宴席,分主客坐定。铃音坐在将军的席位上,与其他武将同列,面上沉静地陪侍在旁。

楼兰的歌舞素来远近闻名,红色衣衫的舞娘轻盈舞动,如云中的仙子一般飘渺动人,金壁辉赞叹不已,连连鼓掌称好。

酒过三巡,蓝迪因笑道:“祈胤数月前才刚刚访问过敝国,如今,不知是又什么风,竟然劳动了尊驾来到这里?”

金壁辉见他总算提了正题,便放下手中的酒樽道:“其实,本宫来这里,一半是国事,一半是私事。”

“此话怎讲?”蓝迪微微地笑了起来。

司徒槿在楼兰王宫的时间不算短了,虽然他封锁了消息,也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但楼兰这样一个地方,处处是各国的耳目,即使走漏出去什么了,也不足为奇。

不用想,金壁辉定然是为了司徒槿而来,只是她打算怎样开口跟他要人?

如果她直接提到“公主”二字,恐怕祁胤要先丢一丢脸,即使他蓝迪不得不将司徒槿请到这里,让他们骨肉相认,一切也已经是木已成舟的局势他只需请求金壁辉将公主下嫁给自己便可。

司徒槿向来不是个喜欢看到流血之人,又先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