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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车震(H)

起睡。”

黄佩华伸手摸了摸翔宇的脸,笑:“行。晚安。”

齐鸣张了张嘴,“晚安”俩字到底没有能说出口,只是凑过来,在黄佩华的嘴唇上啄了一下,转身拿钥匙开门进去了。

黄佩华摸了摸自己的唇,也转身开门进去。黄达和赵晓青还在看电视呢,见黄佩华进来,俩人也没有起身,只是问齐鸣父子有没有回来,外头冷不冷。黄佩华笑著回答,进自己的屋,从抽屉里掏出两个厚厚的红包,出来给爸妈一人一个,然後很突兀地,在俩老人面前跪了下来,道:“爸妈,给你们拜年。”说完,还磕了一个头。

黄达和赵晓青都吓坏了,赶紧把儿子扶起来,拉到沙发上让他坐下,赵晓青开始抹眼泪:“华华,你这是做什麽啊?”

黄佩华把头靠在赵晓青的肩膀上,低声说:“没什麽,就是突然想要这样给你们拜年……这半年带著翔宇,才知道你们有多辛苦。”

赵晓青抱著儿子泪如雨下,黄达眼睛涩涩的,搓著手说:“翔宇怎麽能跟你比,你比他乖巧多了,其实……说起来,好像我跟你妈都没有操过什麽心,尤其是後来,反而是齐鸣带你比较多呢。”

黄佩华坐直了,看著电视上好多人又唱又跳的,揉了揉鼻子道:“操心各有不同。只是以後,恐怕还要你们为我操心啊。”

老两口没有听出黄佩华的言外之意,只是心里又酸又涩又是开心,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终於结束,相视笑了笑,各自洗漱休息去了。

过年,当然少不了走亲访友。因为黄佩华的新车,齐鸣这个年过得比以往任何一个都要忙。黄佩华说了,他没有驾照,车子闲著也是闲著,磨合期也过去了,敞开来使好了。於是齐鸣就开著车子带著一家老小到处跑,把他们送到地方後,又回过头来接送黄家三口走亲戚。黄达和赵晓青都说用不著,这麽来回跑太辛苦,齐鸣笑著说他开黄佩华的车已经是占大便宜了,这麽跑一跑也没啥,算是借车的费用吧。再说是开车跑,又不是两条腿走路,而且过年,市内的车少了很多,跑起来并不麻烦什麽的。

许是俩家太亲近了,过了两天,黄达夫妇就很安心地听从齐鸣和黄佩华的调派,哪家先走哪家後走,什麽时候回家打个电话再让齐鸣去接。大家都很舒服,只有齐鸣开著车满长沙的转悠。好在,开车是齐鸣喜欢做的事,开车接送的人,不是亲人就是比亲人还亲的对门邻居,齐鸣一点都不觉得烦躁。

齐家黄家各有各的亲戚,这麽各自走亲戚走到了初六,该朋友聚会了。齐鸣的朋友很多,各式聚会也相当多,他自然是要一个个出席的,更自然的是,随身总带了黄佩华。他的朋友都是市井之徒,多半也认识黄佩华的,而黄佩华呢,无论见谁,无论在什麽地方什麽场合,无论那些人说什麽,他都一如既往地淡定。插得上话插不上话都无所谓,不惹人注意,也绝不讨人嫌。

齐家和黄家也跟他们的老同事老邻居串门串得欢,都住在厂里,串门很方便,但是今年跟往年还不大一样,串门的尤其多,因为厂子要重新开张,要大动,多年不走动的朋友同事,今年纷纷出窝,打探消息的,商量出路的,络绎不绝。

这麽著,年总算过完了,该上班的去上班,翔宇还没有到上学的时候,就由著奶奶和赵奶奶带著,或在店子里玩耍,或找同学游戏,玩得更加痛快,不亦乐乎。

黄佩华的住处,齐鸣偶尔会带著翔宇过来玩,到点了,把翔宇送回家,哄了他睡觉,再跟著黄佩华一起到他那屋里共眠。这样的日子过得很老实,也很踏实。慢慢的,齐鸣出去乱玩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等到翔宇开了学,黄佩华的生活也就更加忙乱。车子还要继续学,工作还是那麽多,晚上要在齐鸣的家里给他的儿子做辅导。等翔宇要睡了,他就跟黄达赵晓青聊聊,等著齐鸣过来喊他一起回去。

时不时的,黄佩华会有个错觉,他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日子就会这样一直一直平淡却又舒服地过下去。所有的担心和忧虑,似乎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似乎之後,不会有什麽波折了。

只是很快又清醒过来。这个只是如意算盘,之後的麻烦,说不定就是一件接著一件,解决问题的前景,其实并不大光明。

可是不坚持,不努力,就什麽都不能实现。所以,总归,还是加油吧。

27

车震(27)

从齐鸣家出来进了自家门,和爸妈打了招呼,黄佩华进了自己的小房间找东西。总是有点儿不对劲,又往外瞧了瞧。赵晓青一如既往地在打毛衣看电视,黄达捧著个大茶缸,似乎也在看电视,只是神情有点凝重有点苦恼。

黄佩华在床边坐下,撑著头看著门外。父亲这种表情曾经很常见,那是在十多年前他刚下岗那会儿。母亲比较喜怒形於色,不高兴不开心,脸上挂著,父亲呢,就这样,憋著不说出来,看上去也还淡定,只是黄佩华知道,他心里有说不出的苦。

後来跟齐宏利一起在外头的工厂打工,虽然辛苦,这种表情倒是慢慢的淡了。怎麽现在又出来了呢?因为自己,还是因为别的什麽?

黄佩华踌躇了一下,喊了声:“爸,你过来一下好不?”就看到黄达惊了一下,有点茫然失措的感觉。赵晓青对著他说了什麽,他才恍然啊了一声,放下茶杯,走到黄佩华的屋子里,问:“什麽事?”

黄佩华起身让父亲坐在床上,自己拿了把椅子,想了想,又把门轻轻带上,回身坐好,问:“爸,你有什麽烦心事吗?”

“啊……没有啊,挺好的。”黄达有些不自在。

“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说。我是你屋里崽。”黄佩华直截了当地说:“我觉得,你好像有很重的心事。爸,你不说出来,我跟妈就没有办法知道。我也大了,说不定也能帮点忙。”

黄达沈默了一下,勉强笑了笑,说:“是啊,你也这麽大了……可是,我才五十一。我跟你齐爸爸不一样。他快六十了,他是工人,其实已经过了退休的年龄……按照规定,我这样的职称,要六十……当然如果我要早点退休也行,厂里出了政策,不过是退休工资少拿一点……你妈还不到五十呢……当然她不想再工作了……”

“你……是想继续工作?回厂里?”

黄达又开始搓手:“嗯,厂里也说了,五十以下的,可以参加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