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并不快，三四十码的样子，看前面看後面变线转弯倒车，一路上齐鸣说什麽他做什麽，也不过个把小时，动作慢慢地连贯起来，胳膊手也不那麽僵硬了。

这一段路在晚上车子确实蛮少，跑起来蛮轻松。两个人坐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黄佩华开车很认真，只是心事总缠绕著他，开始阶段的紧张过去之後，就开始琢磨著自己的计划，看到了一熟悉的路口，拐了过去，过浏阳桥，再跑了一段距离，又来到了月湖公园的外头。这里的车更加的少，行人几乎就没有。黄佩华又开始紧张，前後左右地看了好一阵子，才找了个地方靠边把车子停下。

齐鸣无可奈何地开门下了车，转身进了後座，叹气。当初买车呢，想著要宽敞，坐著舒服。又自作主张地贴了膜，外头往里面看看不见。结果作茧自缚。自从那一次在车上被黄佩华拉著搞路之後，那家夥时不时地就要再来这麽一出，而且每次都还带了个包，包里面有一床线毯，垫著的话，就不会把座位弄脏了……可是线毯脏了，还得齐鸣拿回家去洗。黄佩华当然不是要齐鸣善後，只是拿到洗衣店去，一来费钱，二来，齐鸣也别扭。

齐鸣把毯子铺好，半靠在位子上，懒洋洋地跟黄佩华说：“你这个家夥，看上去规规矩矩，名堂还真不少……要弄，回家去弄不行吗？”

黄佩华也不吭声，抱住齐鸣就开始亲嘴。

无奈地干笑一声，齐鸣也环住了黄佩华的肩膀，接受各种亲昵，脑子却有点走神，想起那位阮姓女人，心里连道可惜。那个女人本来约他晚上出去吃饭唱歌的，因为要陪儿子，要陪华华，虽然有点不甘，还是推掉了。否则，此时说不定他正跟著女人在k歌的包厢里调情，抑或会找个饭店云雨一番……啊，很久没有跟女人搞过了，自己租的那个小房间，也因为多久没有派上用场给退租掉了，这大半年的，一直跟这个半大小夥子捣鼓些不著边际的肉体关系……而且这孩子，看上去老实单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却是没完没了的摸摸亲亲蹭蹭。当然也很舒服，只是，跟以前的舒服大不一样。相比较而言，现在齐鸣觉得自己太被动，味道不对。可是主动的话，对著个男人，还真无从下手。

黄佩华的手并不凉，在他的身上抚摸著。黄佩华的亲吻，有些咄咄逼人，急不可耐。黄佩华的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体上，感觉好沈重，当然也很硬，不如女人那般柔软。

齐鸣的手搭在黄佩华的背上，身子被缓缓地放了下去，两只脚被黄佩华分开，无处可放，只得一直靠在座位的靠背上，另一只脚高高地翘起，搭在了前座的靠背上。

这个姿势，分明是被侵犯的姿势。齐鸣觉得有些别扭，不过也还好，不算太难受。

黄佩华可觉得难受得紧。齐鸣的心不在焉，黄佩华感受到了。不知道是为了什麽走神。也许是自己不能如女人那样轻易地撩拨齐鸣的欲望，也许是这家夥本身真的很不喜欢在车子上这麽被推倒。

可是黄佩华有点儿无计可施。这段时间心中的郁闷越团越大，让他很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齐鸣对他，自然比以前更加亲密更加温柔，可是仍然没有到那一点上。

从眼神上可以看出来。那家夥看那女人，眼睛里有赤裸裸的性趣。看他，是喜欢是照顾是疼爱，可是，就没有那种性趣。

好难。但是再难，只要努力，也会有成功的希望吧。黄佩华只想要那个希望，只想紧紧抓住那丝希望。

黄佩华徐徐地把齐鸣身上的长袖t恤往上拉，露出那家夥精壮的胸脯。对於一个已过三十又不健身的男人而言，齐鸣的身材算是不错的。有肉，却也不胖。手摸过去，感觉很赞。

黄佩华低下头，舌头在齐鸣的身上舔著，在他的胸前，围绕著那粒豆豆，舔著，吸吮著，直到那一粒变得硬了起来。

齐鸣轻声地笑了：“搞什麽搞？这里有什麽搞头啊……我说……”却说不下去了。

黄佩华的手已经捂住了他的下体，轻轻地揉动起来。

30

车震（30）

“呃，不用把裤子都扒了吧……”齐鸣喃喃地说。黄佩华不是把他的裤子褪下一点点露出鸡巴就行了，而是整个地扒了下来，弄得他下身凉飕飕的，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家夥又软了下去。

黄佩华并没有回答，又重新把齐鸣的腿架起来，架得高高的，然後很细致地抚摸著他的腿，从脚踝到小腿到大腿根，然後亲吻起他的大腿内侧。

齐鸣哆嗦了一下，怪异的感觉又上来了。黄佩华的每一次亲昵，都带著无可辩驳的对他的身体的膜拜和爱抚，那种情况，之前从来没有碰到过。当然也有女人很喜欢他的身体，但是女人，即使是最放得开的女人，在床第之间，总有些矜持，总是被动地接受著他的狎昵。

黄佩华不同。平日里那麽淡定那麽安详的一个家夥，一旦赤裸相见，就好像变了一个人，那麽不知羞耻，简直比他齐鸣更加地不知羞耻。

同为男人的身体，同样的构造，同样的体征，为什麽黄佩华就会那麽地……爱惜并且爱不释手呢。每一分每一寸都被照顾到，甚至就是腋窝和下面的毛发，都被黄佩华照顾到。他似乎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厌倦或者不适的感觉，似乎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囊，都是能够，黄佩华本身，似乎也无法描摹内心的冲动。

这个人，似乎从出生开始就看到了，还有近十年的亲如父子或亲如兄弟的感情，之後，又是十来年的疏离和冷淡。只是自己的脑中，自己的心中，这个人一直就是最重要的存在。曾经想要就这麽远远地偶尔地看著他，经营自己的生活，然後在远处注视著他的生活。

可是世事的变化，总是出乎他的预料。就像当初没有想到他真的会结婚一样，後来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又离婚了，而且这麽一个人带著儿子仍然住在自己家的对面。压抑再压抑的爱恋，如火山喷发，最终再也无法压抑住，然後下定决心抛弃一切，毅然决然地走向这条比同志更难走的路。

只是因为不甘心。因为放不下。因为终於觉得，也许自己给他带来的生活，会比别的女人给他带来的生活，更加地好。

但是也许是更加地艰难。

黄佩华抛开纠结，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齐鸣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