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想不通，就算是当日陆灵的那一番话，他也不赞成，他接受黎皓，只是因为小样喜欢，是真的喜欢。

他能感受到她一次次的见到黎皓时的雀跃，甚至带着少女的卑微。

他也见识过，在废都，她一次次的杀死他，他眼中流露出的恐惧，还有对她的眷恋。

只是他不懂，她也不懂。

爱，多么卑微的字眼。

一次次的说着违心的话，一次次的不敢触及，就算是在一起了，也要把自己包裹起来。

黎皓，他承受着命运赋予他的所有不公平。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地狱爬出来的魔鬼，可是他的心，却向往着他的光明。

他想开心的融入这个光明的世界，血脉却时刻提醒着他，他要杀光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灵。

李小样愿为他撑起世界，可只有他知道，那只是覆灭的开始。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为了光明，舍弃那份卑微的爱，向他扬起刀锋。

绝望吗？

因为结局已经写好。

小乌龟并没有走远，而且落在了白玉楼的结界上。

它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可是作为灵宠，它能感觉到主人的哭泣。

悲伤，无助。

小乌龟觉得自己能猜到，可它不敢去猜测。

因为那个猜测太可怕了。

风月出现在了小乌龟的面前，声音轻柔宁静，“你猜到了？”

“哎，小土匪咨询过。”小乌龟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办法吗？”

“杀了他！”风月清冷的说道：“魂飞魄散，永生不可复生。”

“那你还不如直接也杀了小土匪。”小乌龟伸长了脖子，四肢瘫在结界上，“小土匪的内心，最爱的就是他。不要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可她绝对会为他去死。”

“这或许就是命吧！”风月轻叹一声。

“你不是总说，天选就是抵抗命运吗？”小乌龟反驳道，它不希望看见小土匪不开心，风月是神，神总是会有办法的。

“神也不是万能的。”风月望向天空中，皎洁的月色，“除非陆灵能成神。”

“那个狡诈阴险的半魔？”小乌龟眼睛一亮，“可是他一直昏迷着。”

“命运，竟然把他们联系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风月的嘴角竟然微微的上扬，“小乌龟，相信命运，有时候，也不会有错。”

“或许吧，希望大家都好好的活着。毕竟叁千世界，还有很多好东西，需要我们去打劫。”小乌龟飞起来，冲上云霄，背对着风月问道，“大叔，我们是一家人，对吧？”

风月笑笑，没有回应。

“大叔，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小乌龟飞走了，它害怕自己听见不好的回复。

风月立于虚空，望着消失在天边的小小身影。

他觉得自己有些懂伏羲了。

天命，不管是顺，还是逆，走得都是自己的选择。

天道，风花雪月。

血红的花，冰冷的月，神阶的天道，掌控的不过是自己。

真正的道，或许只有在圣阶。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一念永恒。

小样，你需要走的路，远比你想的要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