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千零六章怪侠(1 / 1)

作品:《一把砍刀平大唐

让那个白存孝尴尬的是,他们的人围住了那个碧玉寺,已经将那个碧玉寺翻过来覆过去找了三遍,可是他们仍然没有找出那个汤章威和胡多多来。

那个汤章威在哪里?这个让唐昭宗,让薛萧瑟,甚至让何皇后他们都摸不着头脑,那个唐昭宗说:“白存孝将军,你为什么也好到我的碧玉寺里来找人,你这个找人也找得太蹊跷了吧!”

白存孝笑了,他说:“我们帮皇上打扫一下这个碧玉寺也好,这个大洪山如果出现了白蚁就不好了。”

唐昭宗说:“我觉得这里是出现不了白蚁的。”

白存孝笑了,说:“那就好!”

。他说无妨,和白存孝有交情,医过他的重病,有一阵差不多每晚都去,因嫌人多,又怕有人假充内行,被什暗器打伤,求他老人家医治麻烦,所以每去都在两三更天无人之时,不管多么夜深,也不怕没有吃的,雪大无妨,他会变戏法,叫我闭上眼睛,用块手中把头一包,喊一声开,人便到了这里,我竟不知怎么来的。白存孝正烧腊肉,想明天待客,人在里屋,并不知我二人在外,还吓了一跳。我说这话,教师爷也许不信。你看我鞋袜未湿,不算希奇。你们来时,门口想必堆有极高的雪,看见脚印没有?不瞒你说,你们未到以前,先生早就知道了,因他酒醉,不许人惊动,并说后面来的人,还有一个被雪块打伤,那是他刻薄苦人的报应,他连药都不给。小人本来不敢放肆,这些话都是先生叫我说的。先生向来说睡就睡,一睡就不容易醒。你们敲门以前,他还醒着,叫我转告诸位教师,今夜天气大冷,胁孔底下容易招风,小心一点,省得生了病,你们人多,他一个招呼不来。他虽想收我做徒弟娃,一则还没有叩头拜师,只学一点点医道,决不够用,二则这大的雪,我不会变戏法,如何能够追去给诸位医病呢?”

说时,另一武师火云镖鲁冲也早跟了过来,听林烟所说好些离奇,明知不实,细查神气,却是一本正经,越想越怪,暗忖:刘园这些同事,不是有名武师,便是江湖能手,主人武艺虽差,人颇内行,寻常花枪花拳骗他不了,便以前那些;日人也非寻常。为了主人礼贤下士,家中姬妾虽多,均非强抢而来,除每年买青放账利息较重,所用下人不免倚势凌人而外,并无大奸大恶,因此连成多年的名武师罗天标都被请来,真要有什江湖上人来此扰闹,如知底细,怎么也敌得住。这位医生,平日形迹已是可疑,说他江湖中人,主人那样厚待,理应归心,如不投机,看出对方防御严密,也应知难而退,偏借医病为由,勒索重金,不是一住多日不去,就是说走就走,现又说出这些怪话,分明敌我双方虚实用意他全知道,并还借话警告。照他所说,对方暗器定必厉害、但是想来想去,照日里三人那样面貌打扮的绿林中有名人物,全都不像。川东一带虽有几位少年英侠,家颇富有,不似这等行径。主人居官多年,颇有名望,鲁冲心疑老头子在江南任上结有仇家,寻来报复。主人声势,对方不会不知,既敢前来,必不好惹。正将林烟遣开,低声密计,均觉真布衣必是江湖中极有本领的人物,听方才口气,也许还是好意,如能问出对方底细,便可无妨。无奈此人孤做寡合,无法亲近,平日看他可疑,稍为一提,便被老东家止住,难得相见,从未交谈。如其喊醒,必遭无趣。意欲分出一人守候在旁,等他醒来,以礼求教,先打招呼,再探口气。

鲁冲刚想起有两位少年英侠,正是一兄一妹,未及开口,韦由基忽然走过,要和众人,分途去往所有人家查问那三人的下落。鲁、杨二人,知道主人父子虽是当地首富巨绅,毕竟是读书人,尽管荒**侈,尽情享受,但极好名,与别的土豪恶霸仗着财势无法无天、任性为恶者不同,另是一种作法,平日只在兴建房舍、各种杂役上,强令土人佃户为作苦工,并无一定统率。地方又大,山内外二三百里方圆的土人,都是他的佃户,这样大雪寒天,深更半夜敲门打户,必多骚扰,其势不能专走一路,非分头出发不可。自己带这几个徒弟还能听话,那班豪奴享受已惯,心中难免怨恨,尤其粮柜上那些打手和,便说也难说出道理,也不曾有人知道连自己这样比较明白的人,都被他这礼贤下士、富而好义的八字真言蒙蔽过去,认为他们与寻常俗宦势利土豪不同,甘为效力,从没想到他那平日对付苦人的小恩小惠,万分之一也补不过他那自然而然、无形中的罪恶,何况内有好些还是有心之恶。无奈上了贼船,迫于朋友私情,受了人家许多厚礼,就此一走,朋友面上说不过去,老打算遇上点事,稍为交代便脱身而去,省得被那几位老辈英侠嗔怪,说自己只顾个人私情,为这类好恶富人作爪牙,太已不值。

先疑心真布衣是个善于行医的独脚强盗,有为而来,连查看了两三次,每来行医,定必暗中戒备,后来觉出,除性情奇特而外,并未显露别的形迹,好似利用富贵中人心理,专一明索诊金,所用的药贵得出奇,从未强讨,药更真灵,手到病除,主人当他活神仙一样,不许丝毫轻慢,就是将来出事,也有话说。刚刚把心放下,想不起还情主意,忽然发生此事,料定来人是三个江湖好手,否则主人刚生重病,隆冬风雪,医生说非西瓜不可,不满三日便有人带西瓜走过,并还当众吃了一个,天下事哪有如此巧法?因此格外慎重。后见粮柜上人招摇太甚,心想:都是饭桶,人多无用,惹出事来便不在小,这等大举,对方必已得知,方才汤章威挨了一大雪块,便是信号,多半人在暗处,一生误会,事更难办,对方如全为财而来,还好商量,否则事便难料。把话想好,打算把招呼打在前面。正说之间,忽又听有人冷笑之声,仔细查看,似在对面那些人的身后。这时,韦由基业已跟出,众人喧哗之声虽好得多,还是那么交头接耳,乱哄哄的看不出何人所发。等到把话说完,仿佛听见有人接口道:“等他们一到得罪人家,冒失一点就无妨了。”

鲁、杨二人听出未后语声似在左侧暗影之中,那里也有八九个土人正在扫雪开路,互相一使眼色,便请韦由基仍坐雪橇,带了原来的人往西寻访。二人先往东南山口里面分途查看,如无踪影,再赶回来会合同寻。忽听门内喊道:“那地方要不得,留神毒蛇咬你!”一问是真布衣在说醉话,业已睡熟。韦由基人颇聪明,方才对真布衣也有疑心,连呼数声未应,知其性情古怪,急于往寻心上人,匆匆赶出。林烟原是韦由基书憧,忽要跟去。韦由基说他年幼无用,又恐真布衣醒来要人,不令同往。在场二百多人,只为首两武师看出兆头不妙,心中戒备,余者不是兴高采烈,想贪赏号,便是怕冷畏难,心生怨恨。

鲁冲早命得力门徒小豹于童踏雪赶回,暗告为首武师罗天标暗中戒备,速派几个得力同事赶来相助。众人也经分配停当,共分五路,分向山内外土人家中查间过去。

韦由基先还恃强,走出不远,便觉积雪松浮,高一脚,低一脚,走起来甚是吃力,如等乡人开路前进,走得太慢,雪里快又踏不惯,只得坐上雪橇,由几个小武师保护同行,拿了灯笼火把,往东南山口驰进。走了一两里路,连同十几家佃户,多说从未见这三人走过,有的更是一面不识,方想起这条山路通往父亲避暑的别庄,沿途人家不多,并还是些领有赏田的老仆和几家亲戚,向不交租,全山的人,只这二十多家富足,外来穷人决看不起,如有可疑生人投宿,早已暗中禀告,何况来人还带有西瓜。方才二武师曾经劝阻,必是轻视自己本领有限,又恐为了心上人惹出事来,知道来人不会来此,故意支开,不禁有气。

正要回身改道,忽见两个粮丁同一下人拿了火把踏雪赶来,因迫不上雪橇,在后急喊:“二相公快回!”停住一问,说:“黄昏前便有人奉命查访那三人下落,到处打听,因风雪大大,所问人家均说闭门怕冷不曾看见。夜来相公到前,才有一人因在酒店挨过打,受了点伤,被相公一骂,不敢开口,在袁家厢房中养伤,忽然想起先拿西瓜的骑马少年,曾送陈幺姑娘许多食物,后便走去,双方好似相识,并还替他看过马,回来正遇双方争吵,三人一起,将我们的人打倒逃去,疑心尚在人家。前往查问,那”厂头先不肯说,后来连哄带吓,方说那三人均不知姓名,但最喜帮苦人的忙。谁家断粮,只要不是懒人,他都肯借。内中一个女恩人心肠更好,以前至多一月必来一次,打扮都不一样,那一带的穷人,都感激她,本来和骑马的说好,雪如下大,便住陈家,后来女的忽来送信,说在酒店闹事,恐怕连累他们,业已改了地方等语。后又问出,山前山后的苦人,连那未见过的,都当那两兄妹是福星,今年欠卖青钱有一百多家,也他兄妹代还。连问几处,比陈家还不肯说实话。未了去一家,又用言语恐吓,说我们对他三人并无恶意,只那西瓜关系重要,非将这三人寻到,买下不可,无论何人,只敢隐匿不报,事后必加重罚。说完走出,方才正在挨家打听,骑马的一个忽然走来,把去的人大骂一顿,叫老太爷拿一万两银子出来做好事,并免一年出租,便将西瓜奉送,否则,他西瓜业已送了朋友,山中又正传染热瘟,要拿它治病,不是有人送信,已早用掉,如今看在来人份上,西瓜可以出让,所要价钱,却是毫无商量,无故也不和我们为难,如其倚势欺人,到处骚扰,他们决不放过,还说了许多无礼的狠话。去的人气愤不过,方想动手,后面恰有我们的人追来,说奉相公和二位教师之命,不许得罪,问他住在何处,可否与二相公见面商量,或是约地相见。他哈哈大笑,说:“我白通家住岷山,向不怕人。这西瓜本想用来救人,可惜事前不知,糟掉一个。害热瘟的人太多,又都穷苦,再多几个西瓜也不够用。幸而有人帮忙,所差是钱,和你们东家交换。他多活上一两年的老命,我们用他的钱,可救不少苦人,倒也一举两便。事情过了明日中午便作罢论,我们另想法子救人,他也莫想病好。本来连这个也没有商量,还是有人相劝,我们才答应的。如不见你主人,还当我们怕他。快回报信,说我弟兄,今夜子时前后必往他园中相见,如有什么用意,听他的便,要是公平交易,最好叫你们那三个新教师出头,免得我们脾气不好,把话说僵,西瓜留来自己吃,病就好不成了。说完转身走去。跟着又来两人,内中一个是鲁教师的徒弟陈炳,说这位朋友今夜必到,不许跟踪。等人走远,才指我们往看。所行都是山路,新下的雪地里,只有极薄一点脚印,经他指点细看,还看不大出。如此分头送信,请二相公急速回家等候,并说这三个均是剑侠异人,本领不在诸位武师之下,不能以常理应付,对他越谦恭越好,见面说话更要留神,西瓜还在其次等语。”

韦由基也颇机警,心虽爱极那少女,一听对方这好武功,与平日所闻踏雪无痕草上飞的轻功完全相似,不禁大惊,本心早想结交这类异人,何况还有一个心爱的人在内,总算事前不曾倚势逞强,二武师的话也说得好,忙即传令速回,准备盛宴待客,因防对方有人在旁窥探,一路说着好听话。刚刚走过山角,忽又有人两次急报,说:“二武师和后去的几个同伴均被人打伤,一个并还重伤残废,不是真先生在酒馆中醒转,解救得快,几乎送命。鲁教师命人来请相公随时小心,急速回庄,有话见面再说。真先生已走,向家酒馆不可再去。”说时,为首武师罗天标已带人赶来保护,前呼后拥,往庄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