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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掰弯发小

睿洋的回答每次都很含糊不清,后来沈乐童也不问了,毕竟周睿洋有他自己的无奈,沈乐童决定自己高考完就去宁陵市找他。

但是周睿洋却没有给沈乐童这样的机会,因为在沈乐童升到高三之后,周睿洋就再也没有给沈乐童打过电话。沈乐童却执着地每周末都往那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但是接电话的人,永远不是周睿洋。

后来的某一天,沈乐童发现一直空着的周睿洋家的房子搬进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那姑娘还跟沈乐童打招呼来着,说着多多关照。

沈乐童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回身“砰”地关上了自家的房门。

周睿洋你个大骗子,沈乐童在心里骂着。

☆、第十一章 孩子都不放过

五年后的盛夏,宁陵市第二监狱,阳光热烈,狱内院子里熙熙攘攘的。

“周啊,你是不是快到日子,该出去了。”老郑蹲在墙边问着以同样姿势蹲在墙边的周睿洋。

“还有两个星期。”周睿洋扒拉着地上的小石子,一下子劲儿用大了,小石子骨碌骨碌地滚出去老远,周睿洋便伸了个懒腰继续说着:“我可算是能出去了。你呢,你还有多久?”

老郑向后仰了仰脖子,把脑袋抵在灰色的墙壁上说道:“还有一整年呢。”

“快了,这一年年的很快就过去了,唰地一下,跟坐了火箭似的。”周睿洋顺着墙壁坐在了地上说道。

“嗯,快了。”老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周啊,那你出去以后想干什么啊?”

周睿洋抬头眯眼瞧着被铁栅栏分割成一块儿块儿的太阳,想了想后才说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老郑,说实话我有点儿害怕出去。”

“出去了你还怕?你有点儿志气行不行。”老郑推了一下周睿洋的脑袋,“你还年轻着呢,出去闯一闯,总能成点儿事,以后好好地。”

“嗯。”周睿洋耷拉着脑袋应着,接着向老郑问道:“别光说我了,老郑,你有没有想过你出去以后干什么啊?”

“我啊。”老郑笑了笑,露出不太齐整的牙齿,“我得去挣点儿钱,拿着钱去找我的老婆和闺女,我觉得我挺对不起她们的。”

“她们两个去哪儿了你知道吗?”周睿洋问,打他认识老郑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老郑有个小他几岁的妻子和一个小女儿,只是妻子嫌他丢人,带着闺女走了。

“不知道啊,找呗,那可是我的亲人,我总能找到的。”老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周睿洋靠着墙,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今儿是狱里一周一次的打电话时间,每到这个时候,周睿洋都会和老郑缩在墙角,看着橘黄色电话机旁排队等着的狱友,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老郑没有可以去打电话的人,他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妻子和女儿也不知去向。

但在早些时候,周睿洋是摸过那个橘黄色的电话机的,他想给沈乐童打电话,因为怕沈乐童担心他,但是号码按好了,周睿洋一低头却看见了自己身上的狱服,没等电话打通呢,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后来周睿洋就和老郑一起蹲着,听着老郑哼哼一些上世纪的老歌。

“老郑你丫以前是摇滚歌手吧?”周睿洋老是这么问。

老郑每次就只是嘿嘿地笑笑,把嘴里的歌哼得更大声了。

现在老郑也在哼着歌,周睿洋在一旁听了半天,转头问道:“怎么换歌了,这歌我以前没听你哼过。”

“这歌是送你的。”老郑挠了挠眉毛说道,“这是个送别的歌,我平时闲得没事哼哼送别歌干嘛。”

“好听,贼好听。”周睿洋夸张地点头,“我着了。”

“诶周啊。”

“嗯?”

老郑转了下身子面向周睿洋,“等我出去了的时候,你来接我呗,我要是看见你,我肯定特高兴。”

周睿洋笑笑,“成,我到时候左手捧个大花束,右手拎只大肥烤鸭来接你,说吧你喜欢什么花,我给你买”

“就狗尾巴草就行。”老郑说道,“那玩意还好活,闲得没事还可以拿来编小人,我闺女小时候可喜欢我给她编的小人了。”

“成,那我就捧一束狗尾巴草在外头等着你。”周睿洋拍了一下老郑的膝盖,“绿油油的一片真适合你。”

“滚。”老郑抬腿踹了周睿洋一脚,“说好了,你可不能赖,不管你在哪儿都得回来接我。”

“知道了,我说话算话。”周睿洋拍了拍裤子。

老郑放心地笑笑,继续哼着他的歌,他出去后算是有人接了,可是周睿洋出去后却是一片空荡荡的。

两个星期以后的中午,二狱的大门轰隆隆地打开,再轰隆隆地关上。狱门前小空地上干净得连根杂草都没有,米白色的石头地被太阳烤得好似散发着阵阵热气。

周睿洋揪了揪身上的衣服,扇了点儿凉风出来,这身衣服是他离开之前监狱长送他的,很新很舒服,暗红色的短袖显得周睿洋有些白,瘦腿的牛仔裤衬着他的大高个,但是这身衣服在大太阳下却有些热,周睿洋摸了摸衣服,依稀还能感觉到监狱长的大手拍在他肩上的感觉。

周睿洋回头望了望这个自己待过了几年的地方,狱门紧锁着,锁头闪着耀眼的金属光,一只黑白花的野猫打狱门口经过,踩着优雅的猫步,喵喵地叫了两声。

周睿洋很喜欢猫,他以前打工的那家面包店的后门外就经常有几只野猫来晃荡,周睿洋时常捧着一把面包屑或者肉松屑去喂那些小东西,看着它们埋头吃完然后白了自己一眼扬长而去,第二天再喵喵喵死不要脸地在后门傻叫。

但是今天周睿洋的手里没有面包屑也没有肉松屑,他的兜里除了证件以外就跟这儿的地面一样干净,周睿洋杵在那儿站了半响,直到汗珠从额头上滴下来迷了眼睛,才捏了捏兜里的证件挪动了脚步离开。

周睿洋首先想的,是回到那家面包店,面包店的老板嘴有些毒,对周睿洋没少骂,但是这个人的心肠并不坏,周睿洋甚至跟他学了很多的烘焙技巧。

但是几年来,宁陵市变化太大,原先开在居民区旁的面包店已经被一家装修良的咖啡店取代了,原来烟火气息很浓的居民区也已经变成了一条商业街,高楼林立,大大的荧光屏上的广告周睿洋已经有点儿看不懂了。

周睿洋站在那家咖啡店的面前,看着咖啡店的玻璃墙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这个影子很陌生,瘦削的肩有些垮,脸庞轮廓分明,形容透着些倦怠。

“进来坐坐吧,新饮品上市,最高八折优惠。”咖啡店的小服务生很热情地推开了门冲着周睿洋说道,一股空调的凉风随着咖啡店店门的开启而吹向周睿洋,吹得周睿洋回了神,他冲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