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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老倌无敌一受成王(np)

子期站在那里,眼前的人,躺在地上,眼睛紧闭着,脸上的表情莫名,不喜不哀,他知道,这一次,他是伤了这个人,他们是在相互伤害,可是,他没有什么借口,来阻止自己这么做,和天下相比,秦伯牙太轻,何况这个男人,并不是真的爱他。

他告诉自己,都是对的,他要一洗这十年的耻辱,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可是为什么,耳朵里,一声声,都是秦伯牙咬牙切齿的语句,连子期,我们,连陌路的机会,都没有了,他日相见,我必血刃之……每一个字,都在耳边轰鸣……连子期忽然觉得,这个房间,太嘈杂了,是的,太嘈杂了……他要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甚至没有出一句话,连子期就快速地走了出去,孟如锦和连城紧随其后。

“皇上太妃摆驾回宫,喜娘进朱离宫,为秦公子梳洗打扮……”最后他能听到的话,是那个叫冬子的公公的,朱红色的大门开开合合,无数盛装的女人走进来。

最香气扑鼻的花瓣澡,最奢华靡艳的大红喜袍,他被这些女人像个木偶一样地摆弄着,身上的力气,不知道是由于悱恻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仿佛荡然无存,数不清的油脂香膏被涂到他蜜色的肌肤上,散发着道不明的异国味道……

“这是……什么?”为了这种味道,秦伯牙还是睁开了眼睛,太熟悉了,这种让人不安到甜腻的味道,是什么,为什么,他就是想不起来?

“这是南疆上贡的番石榴蜜脂,涂在公子的身上,可以让公子芬芳常在……”正在把东西涂抹到他的后颈的喜娘温声地着,另外一个喜娘,已经在帮他把头发束起来。

南疆……又是南疆……秦伯牙的心,不由地悸动了一下,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南疆?

“把东西撤下去,我不需要,这种女人的东西!”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秦伯牙大声地叫着,这是一个陷阱,他正在步步深入,当年被顾临行连同萧言,顾晨曦还有他的儿子秦辉夜算计的感觉,油然而生……

章节目录大婚之期

“这个容大官人的吩咐,新嫁娘头一天,必须要抹上这番石榴蜜脂,秦公子,奴婢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请不要为难奴婢们……”

“算了……你们继续……”秦伯牙睁开的眼,又蓦地合上了,番石榴蜜脂,想必也是那个伯牙的最爱吧,容敬欢,处心积虑,只是想从他的身上,把那个人唤醒过来吧,“容大官人,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和他在今天成婚了吧?”

“陛下早已经对容大官人做下了承诺,今日大婚,伯牙公子就请稍安勿躁吧。”

喜娘的声音,因为他的配合,而愈加的温存,秦伯牙却只是想笑,想大笑,原来,换了一个朝代,他还是,只有被算计,只有众叛亲离的下场,众叛亲离……一个众叛亲离!

他不再话,这重重宫闱,恐怕不是他想要逃,就能逃得出去的,喜娘们上下摆弄着他,终于把一整套繁琐的嫁衣都替他穿戴整齐,是女人的嫁衣,即使不,他也知道。

“公子,真是天人之姿,今个儿奴婢们才明白了,为什么容大官人对你一见倾心,公子真是妙人啊……”喜娘喋喋不休地赞叹着,他也终于又一次睁开了眼。

明亮的菱花镜就放在他的眼前,里面是一个面白如雪,唇入朱点的女子,是的,这样的相貌,确实更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妖娆,纤细,美艳得不可方物……但是这是一个女子,而不是他,秦伯牙,不是他这样一个,男人。

“擦掉,什么都不要给我画。”他冷冷地道,目不转睛地望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喜娘的手里抢过镜子,一下子就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砰”地一声,雕工美的菱花镜,在地上高亢地尖叫了一声后,就变成了一片片明晃晃的碎片,喜娘们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秦伯牙,这个是传闻中温文尔雅的伯牙公子吗?为什么,暴躁得如同一个泼妇骂街的女人?

“你们没有听懂我的话吗?如果没有听懂,我不介意,去找你们的陛下,让他给我重新安排!通通给我擦掉!”见那些喜娘只是呆愣愣地着他,秦伯牙原本就高昂的情绪,更是一触即发。

“是是是,公子得对,是奴婢们欠考虑了,奴婢们立即给你换掉……”这是那些愣在那里的喜娘才恍然大悟地抬起头,然后快步地走过来,用沾了水的手帕心翼翼地把堆积在秦伯牙脸上那些厚厚的脂粉,慢慢清洗掉。

眉笔慢慢地描摹着,再睁开眼时,新换来的镜子里,只剩下了一个秦伯牙,比之前的脸色要红润,比之前的苍白也要年轻,红润年轻得就像,他很乐于接受,这种打扮。

“公子可否满意,这是西照最流行的同心绾月髻,有了这个,你和容大官人,必然是幸福美满。”喜娘笑脸盈盈地着,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手艺。

“谢谢,请下去吧,我想自己静一会儿。”

“是是是,公子的是……奴婢们走了,马上就走……”

于是那一群红得晃眼的喜娘也离开了房间,空寂下来的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转过头,镜子就在眼前,里面,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以前,他总是更偏向于西式的婚礼,白得纯粹,白得圣洁,没有中式婚礼那么俗艳的一片大红,其实,现在来,中式婚礼的妙处,也许就在这一片红里。白色,单调,单纯,无处掩藏,结婚双方的心情,是喜是悲,都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相反的,中式婚礼,入目就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红色,高兴的,是红光满面,是朱颜如玉,悲伤的,是血流成河,是伤痕累累,可是,是悲是喜,落入旁人眼里的,都只剩下了一片靡艳动人的红,谁又会去真的在意,那些血红的嫁衣,是染料的红,还是血染的红?

镜子里的男人,穿着最繁复的新娘嫁衣,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紧压着人喘不过气来,很美,也很变态,一个男人,穿着这样的嫁衣,坐在等着另一个男人的临幸?

他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直到一个喜娘走进来,唯一还空蒙着眼睛,蒙上最后一层红纱,不对,那应该叫,红盖头,桂圆莲子,喜烛香料,还有那必可不少的合欢酒,整个人都被包围在,甜腻缠、绵的气氛里。

所有人都离开了,秦伯牙还是坐在那里,身体里,某些东西,却开始慢慢燃烧起来,缠、绵悱、恻,是最厉害的春药……他像是,明白了,他需要一个人,很需要,他想要有人进入他,那个带着缠、绵的人……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体,可以过他的意志,让他去需要一个人,一个他毫无感的人。

悱、恻终于发作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放在火上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