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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帝王驯养记

时下对断袖分桃虽不是深恶痛绝,可在一些正统学者眼中,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容云鹤身为宁国公世子传出这种流言,即便没被坐实,也足够影响他的声誉。

他离京七年,有好些青年对他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并不熟悉,更不清楚他的品性,对流言当然也无从分辨,信或不信都只在一念之间。

“殿下。”石喜接道,“还有种极少的说法,奴才也是偶然得知,不知该不该向您禀报。”

“说。”

“有人说,容世子心中的不是他人,正是殿下您。”石喜都没敢看主子脸色,低眸缓声道,“说殿下您……坐享宁国公府的齐人之福。”

兄妹的齐人之福,这话可算不上夸奖,就差没指着鼻子骂太子和宁国公府了。

殿中静了许久,一声极轻的“呵”飘出,石喜的心也随之颤了颤。

他知道这话肯定会让主子动怒,但也不得不把消息如实禀报。

石喜觉得背后的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光编排容世子不算,还把太子和容姑娘拉下水。

捋了老虎须,难道还指望这样能达成所愿?

“她知道吗?”

石喜定了定神,“容姑娘还不知,殿下放心,奴才绝对会打点好,此事绝不让容姑娘察觉半分。”

燕归颔首,幼宁心中最重要的无非也是家人,她不笨,这种事稍一想就知道定是冲着容云鹤而去。

能够解决的事,没必要多此一举让她担忧。

“传鹰卫。”他低沉道。

鹰卫,能人异士众多,擅长隐匿探情,各府皆有。密辛在其面前皆无从遁形,为皇室的暗中耳喉。

石喜领命退去,从容无比。他倒想看看,不过几年,是谁就忘了殿下当初的手段。

第73章

石喜身为太子亲信,对东宫的掌控自不用说,有他部署,幼宁在宫中的生活风平浪静,简直没有任何人或事会引她不开心。

但容云鹤的流言还是被杏儿偶然得知,她本想和自家小主子说道一二,被石喜提前发觉,直接唤了人来,轻柔道:“杏儿姑娘,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最好还是不要乱嚼舌根,得惹了容姑娘不高兴。容姑娘心情不好,太子殿下那儿……你该是知道的。”

石喜平日看着温顺好说话,见人三分笑,但能胜任太子心腹,哪能是个善茬。杏儿常年跟在幼宁身边,未曾领略过这等不阴不阳的语气,愣了愣后便应了下来。

半天反应过来后心中惴惴,倒并非害怕,而是心思太活泛。

太子殿下如此谨慎小心,提防着姑娘得知这流言,莫非真像他人所说,太子和世子真的……?

杏儿越想神色越古怪,最后抓了把头发,决心要把这些猜测嚼碎咽到肚子里,绝不叫姑娘察觉出分毫。

再过几日便是大周的上巳节,制衣局的姑姑奉皇后之命来为幼宁量体裁衣。当初太后在世时,后宫就由皇后打理,太后仙逝后燕归亦未插手。

皇后是个明白人,因膝下无皇子也没什么野心,后宫一应事务基本没出过差错。所以无论是太后还是燕归,都愿意给予她应得的尊荣。

投桃报李,皇后自然对太子放在心尖的人格外上心。

制衣局的姑姑个个气质柔和,面容白净,她们都在宫中待了不少时日,眼色自是有的。

“容姑娘虽未到年纪,体态娇小了些,身量却是匀称。”姑姑夸道,“这身肌肤当真是好,便是那些常年用羊乳沐浴的贵女也难有这等好肤色。”

此话并非夸张,掌下肌肤如羊脂玉般,温热细腻,吹弹可破,并非全然如玉般纯白,而是透着淡淡的粉,让人见着都不由想咬上一口。

姑姑欣羡不已,心道果然还是小姑娘家,无论哪处都致可爱极了。光这性子……她看了眼小少女因被夸赞而微带绯色的脸蛋,不禁又笑了笑。

若她是太子,也愿意疼着护着这么个小宝贝。

依姑姑所求,幼宁在屏风后脱去外裳,只着单薄的上衣襦裙。她佩了暖玉,感觉不到丝毫寒意,不过姑姑不时在脸上身上轻点的手让她本就大的杏眼更是睁得圆滚滚,满是疑惑。

白嫩小巧的耳垂似玉,姑姑顺着轮廓揉去,含笑道:“姑娘也该戴些首饰了,您年纪尚小,无需太花俏。照奴婢看,珍珠耳坠就很衬您。”

她又抚了把柔顺披散在身后的乌发,赞道:“姑娘这发养得极好,以后更该心些,每次沐浴后用油膏将发尾包个小半刻再洗去,定能更黑亮。”

再顺势点上那脸蛋,凝脂般柔滑,两腮的婴儿肥添几丝少女憨态,萌动可人。姑姑情不自禁捏了把,眼眸更弯,“听说容姑娘爱食甜?”

杏儿应道:“是,不过都是遵了太医嘱咐,每日用量并不多。”

姑姑有心想叫人控制些,她虽是制衣局的姑姑,但不知给多少贵女指点过体态容貌。如容姑娘这般,可爱不错,也着实少了些娇美。像这样仍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怎么看都还是个小娃娃,只能让人当成妹妹般疼宠,如何让人生出对女子的怜爱。

她话都到了嘴边,突然想到皇后的嘱咐,又咽了下去。太子的情谊时隔七年依旧未变,想必对这位主子的外貌没什么不满意的,也就无需顺着当下大周的盛行去让其改变。

兴许太子殿下的喜好就是和常人不同呢?

不过就算如此,幼宁依旧被这位姑姑翻来覆去前前后后看了遍,仔细询问了她的身体状况,可有来葵水等。

这些问题都是杏儿一一回答,幼宁则飘忽着小眼神,都不知看着什么好。

最后姑姑满意了,在纸上记录好,再领人回凤仪宫复命。

皇后面前姑姑再度将人夸了一通,随后才说起皇后比较关心的问题,“奴婢觉得,这位容姑娘着实还小,如今连葵水都没来,还是个孩子呢。不过性子确实像听说的那般纯善,极好相处,娘娘不必担忧。”

皇后颔首,轻舒了口气。太子于礼该唤她一声母后,太子妃自然就是她的儿媳。但周朝形势人人清楚,若太子妃真的进了宫,她这后宫之主终归有些尴尬,所以有意提前打听察看一番。

最关心的问题得了回答,她道:“既是这样,太子这么快让钦天监看了大婚的日子,是不是太早了些?”

当然早了,姑姑心道,容姑娘这孩子模样儿如何能嫁人,如何圆房?但她不好太直接,便委婉道:“容姑娘虽然年纪没到,但与太子殿下也算青梅竹马,二人感情极好,提前成亲也没甚么区别。至于其他……太子殿下爱重容姑娘,想必心中有成算的。”

有什么方面的成算?在场人心知肚明,她们担忧的就是太子不顾轻重,到时候冒然伤了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发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