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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前男友被穿了怎么办

在世界之外,面前的一切都只是场梦境。

过了好半天,直到秦骁的身体因为失去支撑而开始下滑,他才猛然惊醒般地将对方重新抱起。

转回头,他像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朝青叔大喊,声音因颤抖而破了音,“我们快送他去医院!”

青叔早已拉开拖拉机的门,慕远紧抱着秦骁跑过去,脚步踉跄,好几次差点跌倒。

“嗡”的一声,青叔狠狠一脚踩响了发动机,破旧的机车发出“呜隆呜隆”的粗重吼声,风驰电掣般地沿着来时的公路疾驰而去,速度快得甚至要超出车身的承受极限,包裹着车身的铁片散架了一般,带出刺耳的撞击声。

座椅的空间狭窄,慕远低着头把秦骁紧紧抱在怀里,下巴刚好抵着对方的脑袋,胸口的身体依然是温热的,但怀里的人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在剧烈的颠簸之下,眉毛不自觉地微微紧蹙。

慕远拼命想去按住他背后那块不断扩大的血色,可是灼热的液体依旧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间涌出来,怎么拦都拦不住。

眼里大颗的泪珠涌出来。

滚烫的泪水“啪嗒”一声落下,怀中的人睫毛轻颤了一下,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睁大了眼睛。

秦骁力地抬起手,手指缓缓地碰到脸上的水迹,泪水濡湿了指尖。

他愣怔地望着上方的那张脸,过了好半天,扯开嘴角,挤出一丝力气,“慕远,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哭,你哭起来真好看。”

“但是,慕远,不要哭……”他用尽全力一字一句地说,“你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哭过,所以不要哭……我不值得你这么伤心,我配不上……”

“去你妈的配不上!”慕远双目赤红,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明明……明明是我配不上你……”

“我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又自私,又冷血……我他妈的才是世界上最卑劣的人……”慕远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的泪珠又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那间空旷的病房里,那个少年被雪白的被单包裹着,像玻璃瓶中折断了茎秆的纤细花朵,苍白而脆弱。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喜欢上秦骁,只是习惯了他的陪伴,面对着可能的失去,他感到空洞而茫然,但唯独没有恐惧和痛。

他深知自己面对生命的冷漠,也早已习惯了去送别身边的一个个过客。

反正不过是失去,他本就应该一无所有。

而现在,他终于第一次感到了面对死亡的恐惧,还有痛。

好像身体中长久以来的一部分被生生挖去。

撕心裂肺,痛心切骨。

第二次。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秦骁生命垂危的模样,而每次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

母亲、泽哥、秦骁……每个他想要紧紧抓住的人,最后都不走向毁灭的道路。

他不明白,如果说孤独才是他的命运,渴望陪伴的他是错的,为什么受到惩罚的却总是别人。

为什么每一次他的孤独都要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

慕远望着怀里的那张脸,浅色的眸子和发丝,苍白失血的嘴唇,那张脸逐渐和许多年前那个少年的影子逐渐重合。

他极力压抑着胸中狂涌的情绪,嘴角牵起一抹牵强的笑,他说:“你知道吗,我有件事一直隐瞒着你。其实,你离开秦家全都是我设计的……我讨厌秦家,只想从他们那里把你抢走,我故意去激怒你爷爷,把事情逼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然后让你不得不在我和秦家之间做出选择。我害你失去了一切,还一直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的愧疚……我卑鄙,自私,我才是配不上你的喜欢……”

秦骁愣愣地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慕远有些难堪地扭过头。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秦骁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力地抬起头,突然握紧了慕远的手,过度用力让他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他就那么望着慕远,一字一句地说:“慕远,你听好了,没有人能逼我。如果说我为你放弃了什么,绝对不是因为你的设计和逼迫,而是因为,你值得。”

听到这句话,慕远只觉得胸口又一阵闷痛,他咬着牙,声音哽咽地说:“我根本不值得……他们是你的亲人,可是我……只是……”

秦骁定定地地望着慕远,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慕远,你太渴望亲情了,所以将它幻想得过于美好,可是……不是所有亲情都像你想象的那么温暖,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样把亲情看得那么重要……你高估了秦家在我心里的地位,秦家的所谓亲情,不过是个空洞的泡沫,根本不值得你去在意……”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带上了一丝自嘲,“以前我对你说母亲经常带我玩给我礼物,那些都不是真的,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象,我一直渴望从她那里得到那些东西,可是直到她去世都没有实现……其实母亲她对我一点都不好。小时候我的身体不好,秦朗可以去上学,但我能只能整天被关在家里由母亲照看。她不喜欢带小孩,每次家里只要其他人不在,她就把我嘴巴塞住绑在厕所里,以我烦到她。有时候她沉迷看电视或者小说,忘记了我,我就一整天吃不到饭,渴极了的时候,我只能用嘴咬开水龙头,把嘴里塞满的布条泡湿透,才能勉强喝到一点点渗进来的自来水……”

说这些话的时候,秦骁的语气出奇的冷漠,就好像在谈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第三者的过去,可慕远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父亲不喜欢母亲,他和母亲在一起只是家族的安排,他对我和秦朗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生下我们之后,他就去了美国发展自己的事业,只有过年才会回来一次。他只要回家,母亲就会和他吵架,每次他们吵完之后,母亲就把我抓起来,狠狠打我出气……”说到这里,秦骁轻笑了一声,“她怕我逃跑和反抗,还专门买了个小狗笼子藏在卧室里,把我关进去隔着铁栅栏用棍子打,有时候家里人多,她怕留下太明显的痕迹,就用注射器针头戳我……”

“因为我长得不像秦家人,爷爷一开始对我根本不关心,也从没注意到过我身上的异常,我给爷爷说了母亲的事,他也觉得我是在夸大其词。全家人都认为母亲特别偏爱我,总是和我单独在一起,晚上还经常带我一起睡觉,秦朗都没有这个待遇。可是没有人知道,我根本不想要那样的待遇,每次和她一起在卧室时,都是我的噩梦。”

“秦家没有人听我说话,就连秦朗都不理解我,我好几次想从秦家逃出来,可是因为身体太差,每次半途就被人抓回去。爷爷因此觉得我是个不听话的小孩,明明被秦家锦衣玉食地养着,还整天和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