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脸颊飞过，劲风撕破皮肤，留下一道热辣的刺痛感。

格雷斯冷哼一声，伫立在原地，左手扶了扶枪身，面无表情地再次地抬起枪。

他下手不留丝毫余地，瞄准的全是致命的要害部位。秦骁在心里骂了一句，借着墙壁的弹力用力一蹬，往另一个方向滚去，闪开了接下来连续的两枪。弹孔打在身后的墙壁上，无声坠落，墙壁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被子弹击中的地方没几秒就缓缓回复平整，居然没有留下半点弹痕。

格雷斯握紧枪，紧盯着对方的移动轨迹，干脆利落地再次扣动扳机。

秦骁在半空中猛地一个回转，甩起一枪迎面射过来，两枚子弹在半空中猛烈相撞，碎片炸裂，纷舞坠地。

紧接着，秦骁连续扣动扳机，几枚子弹织成一张大网，将格雷斯笼罩在内，铺天盖地袭来。

格雷斯表情略带凝重，电光石火间飞起一脚，将一排子弹全部扫开。高帮皮靴的鞋底发出一股高速摩擦而烧焦的味道，起脚的同时，子弹噼里啪啦坠了一地。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隔着小半个训练场对峙。秦骁死死盯着格雷斯，数到三的时候再度抬起了枪，格雷斯却突然笑了，“秦骁，你没有子弹了，而我还有1颗，你已经输了！”

秦骁眉头微微一皱，扣动扳机，果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格雷斯嘴角勾起胜利者的弧度，秦骁望了他一眼，突然开口：“你高兴得是不是太早了？子弹没了，我难道不会自己装吗？”

说完，他在衣服内兜里摸了摸，淡定从容地取出几排子弹，从大到小各种型号齐全。

“你从哪里搞来的子弹？！”格雷斯忍不住骂出声。

“都是在你家偷的。”秦骁毫无做贼自觉，坦诚回答，噼啪装好子弹，扬手对准格雷斯就一枪打过去。

格雷斯有些狼狈地躲开子弹，秦骁紧追不舍，飞步冲上前，不咸不淡地吐出嘲讽，“你那颗子弹最好省着点用，否则打完了就真没有了！”

格雷斯咬了咬牙，抬起枪对准悬在秦骁头顶的沙袋扣响扳机。沙袋“轰”的一声爆裂开来，砂石像瀑布般落下，遮天蔽日。

秦骁一惊，停住了往前飞扑的步伐，后退躲开漫天的砂石，就在砂石散尽的前一刻，一个拳头穿过沙幕，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秦骁踉跄两步，迅速后退站定身体，摸了摸唇角的血迹，沉着脸回望对面。

格雷斯满脸阴郁地站在前方，双眸幽深莫测。枪如敝屣般被扔掉，他抬起手，缓慢而让人不安地脱下黑色手套，抛到地上，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脚步声在空旷的训练室回荡，心脏不由自主地紧缩，当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让人警惕时，格雷斯微微一顿，然后一脚踢开地面的沙袋，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再次一拳砸了过来。

秦骁也索性扔掉枪，抡起拳头狠狠回击。

画面转瞬从枪战演变成肉搏，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打得昏天黑地，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竭，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

格雷斯勉力坐起，抬起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唇边有些青紫红肿，衬着苍郁的脸色显得整个人更加危险。

他直直地盯着秦骁，顿了一下，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你比我想象的要强。”

秦骁扶着墙站起，把全身重量靠在身后的墙上，喘着粗气说：“还要打吗？”

格雷斯又端详打量他许久，突然开口：“你是秦家人？”

秦骁微微眯起眼，吐出几个字，“曾经是。”

格雷斯紧盯着他，好像在把他反复琢磨研究，好半天后，他又开口：“思远科技是你的公司吧？你之前似乎遇到了不少麻烦？”

秦骁警觉回视，“你调查我？”

格雷斯表情有些意味深长，“我总不能对个凭空冒出来纠缠自家弟弟的人一无所知吧？”

“慕远从小到大都没你这个哥哥，现在倒上赶着来认亲了，我看你才是凭空冒出来纠缠不清。”秦骁毫不留情地回击。

格雷斯不置可否地一笑，目光炯炯地直视秦骁，“你知道找你麻烦的人背后是谁吗？”

秦骁身体一顿，扭头看向他。

格雷斯撑着膝盖站起，缓缓开口：“格里芬家族，欧洲的网络巨头，和其他古老贵族不同，他们向来热衷前沿科技产业。从20多年前起，格里芬家族就一直致力于人类思维网络的开发，并且制造出了试验阶段的雏形，只可惜却被思远科技抢先推出了初步成熟的产品。根据情报，他们曾在4个月前与你们国家的某位官员进行过接触，期望借助对方的力量给你的公司制造麻烦。那个官员已经被你解决了，但是格里芬家族绝不会就此罢手。既然你也曾经是世家子弟，你应该很清楚世家与家族拥有的力量，你想好怎么面对他们接下来反击了吗？”

秦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但表情却依旧淡漠，“用不着你关心。”

格雷斯轻哼一声，“也是，你毕竟是秦家人，只要将技术上交给秦家，自然没人敢动你。”

秦骁却斩钉截铁道：“思远的一切都是慕远的，不会给秦家。”

格雷斯露出有趣的表情，“你准备拿什么和格里芬家族做对？和秦家划清了界限，你认为光凭自己能在那场战争中获得胜利吗？”

秦骁朝门外走去，背对着格雷斯留下一句话，“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格雷斯盯着他的背影，“你最好可以一直赢下去，我可不希望慕远被你拖累。当然要是有一天你走投无路了，我也不介意给你提供一点点庇护。”

秦骁不发一言，只是捏紧了拳头，在心里答道：“我会赢。”

***

两人又一前一后地回到城堡，刚走进会客厅就撞见慕远捧着束花从楼上下来。

看到他们俩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的样子，慕远彻底懵逼了，“你们俩怎么搞的？才离开了小半会儿，回来怎么就变这样了？”

格雷斯冷哼一声，“路上遇到条野狗，被追着咬了两口。”

慕远满脸鄙夷，“你们俩都多大了还去逗野狗玩？”

秦骁默默发言，“是野狗先动的手。”

格雷斯冷冷扫了他一眼，秦骁却无动于衷，慕远走过来，摸了摸秦骁的嘴角，“噫，脸上都淤青了，痛吗？”

秦骁原本扭头想避开，余光瞥到格雷斯冒火的眼睛，淡淡吐出一个字，“痛。”

慕远扬起嘴角，笑得不怀好意，“那要不要我给你吹一下啊？”

秦骁眼皮跳了跳，又瞥了格雷斯一眼，硬着头皮说：“要。”

“要不要再亲一下呀？”

“……也可以。”

眼看一旁的两人越来越过分，格雷斯再也忍不住清咳两声，眼神飘向远方，厚着脸皮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