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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每个世界都有病(快穿)

不遗余力的怂恿,理由是‘我的秘密都说了,你怎么能藏着秘密不告诉我’。

无相被他说的没法子,还是提笔写下了[真龙护体]四个字,给原上看完之后,放在烛火上烧了,他相信原上不会随便乱说,毕竟侠以武犯禁,他身上还是那种只有皇上才有的真龙,传到当今天子耳朵里,他以后恐怕是都不能安生了。

原上看完话都说不清楚了,“假……假的吧!”,他看着无相没有丝毫动摇的眉目,又有些不确定了,“真……真的?真的有这么……这么离奇的东西”?

无相肯定的点了点头,表示出家人不打诳语。

原上这时候坐在椅子上一副神智恍惚的模样,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好一会儿才振作起来,接受了之后,他还挺好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有什么作用之类的,于是他问了问无相。

这次无相没有再回答他,而是将手放到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示意他不要再说。

原上心中转了个弯,自然清楚他是在顾虑什么,尽管知道这里是他的地盘,出不了什么事,但是秘密只要出口了,便不再是秘密,谁也不知道说出的话会给自己招来什么祸患,遂也不再提这个,自然而然的说起了别的事。

两人不知不觉一直聊到了月上中天,大多数是原上在说,无相在听,说到两人都赞同的地方,便默契一笑,时间就这么缓缓流过……

无相准备告辞离开,原上却拉住了他,“大师,你的院子离我这里可是差了小半个莫归楼,等你走回去天都亮了,不如在我这里歇息一晚,刚好能抵足而眠”。

无相受不住他缠,又看天色确实不早,便答应了下来。

这次无相没有打坐,这一天下来经历了太多事,光是打坐也补充不了力,这天晚上他便和原上同塌而眠了。

一张床,两条被子,无相因为一天的疲累,身边躺的又是信任的人,是的,信任的人,这么久的相处,足以让他感受到他对他没有坏心,所以很快就睡着了,而睡在旁边的原上没有丁点想睡的欲望,他在这院子里除了泡泡茶,再跑去去杀个人什么也没干,谈不上累不累的,更何况心上人就躺在他身边,就这么睡过去了,岂不是辜负了这样一个良辰。

不知何时才能再有这样一个机会与他藏在心尖的人如此近距离的睡在一起,所以只这么一次,才更让人珍惜。

人世间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他自己一个人,就经历了四种,上天终究是公平的,给了他天下少有的资质,然后又把他所有的情都给走了。

侧身看着无相的侧脸,眼睛都不想眨一下,他也不知道这个和尚有什么好的,论长相,他看自己就好了,母亲当年位居千金榜榜首,他的长相自不用说,论性格的话,这个和尚有时候还是个不理人的性子。

可是啊!这个人好不好,只有他知道。

无相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时辰醒来,侧头一看,就见旁边的人还在睡,无相不想打扰他睡眠,是以放轻了动作起身离开。

他不知道,原上在他快要醒来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就是为了不愿面对分别,即便这分别,如此短暂……

无相踏着晨雾回了他的院子,这个时候天色尚早,除了值夜的小厮,路上基本上没有见几个人。

做了早课用过斋饭之后,他又去借了几卷佛经开始眷抄,期间对过来拜访他的人一律谢绝不见,闭门不出。

这个故事,快要到谢幕的时候了,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外面是怎样的腥风血雨,都与他无关。

而在这个院子之外,确实和他想的一样,每一天都在进行单方面、无声的屠杀,每一次,死的只有一个人。

这样的氛围感染的不少人,那些上次跟在玄湛身后刚进入江湖且还热血激昂的年轻少侠倒是没有被吓退,明明十分害怕还要一脸正气的维护着世家子弟的尊严,想必这一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出门经历的第一件事就给这群少年上了一堂课。

继蓝家人之后,死的人轮到了是湮罗殿、天音寺,死的人是湮寂的师父,还有无相的师伯一鉴,唯一还没死的人是陈杨。

湮寂的师父死时面相惊恐,双目圆睁,还透着未尽的不干之态,而一鉴死后的面容却是一副慈悲相,生前如此,死后不变,仔细观察的话,那一丝慈悲之态还隐隐能看出解脱。

凶手一天杀一人,嚣张至极,在第三天的时候,却没有杀掉陈杨,不是他没有能力杀掉,而是江迟视死如归的挡在陈杨面前,自从知道凶手的目标不是他之后,江迟身边保护的人都散了去,所以那天的场景除了陈杨、江迟还有凶手没有人看见。

一次一次的被踹飞,再接着爬回来,被带着剑气的剑挑破衣服,在肌肤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被人像是猫捉老鼠一般的耍弄,江迟依旧没有退缩,因为他知道,死去的三人和他师父武功差不多,他们敌不过这个人,师父也不行,所以他不能退,即便是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

陈杨被护在他亲手养大的孩子身上,心情可想而知,既欣慰又复杂,可当他看到江迟身上越来越严重的伤痕还有对面那个黑衣人面具下漫不经心又显得邪恶的笑容,真是恨不得冲上去和凶手拼个你死我活,可他知道不行,因为这个活命的机会是弟子用命换来的,所以他只能现在原地,被当成一个懦弱者,需要他人的保护才能活下去。

双腿像是灌了铅,又沉又重。

最后江迟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这个往日里风采卓然的天之骄子如今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傲骨在这一遍一遍的耍弄中被尽数折断,脸上,身上没有一块儿是没有血迹的,殷红的血从他身下流出,像一条血河,蜿蜒漫向四周,手上是被剑气削下的血肉,伤口深可见骨,还有零星的骨头错位,而即便如此,他手中的剑却不曾放松,紧紧握住,手背上青筋可见,仿佛时刻在准备战斗。

身穿黑衣的凶手看到他这个样子,似乎是没有了兴致一样,嗤笑了一声,留下了一句话,“陈杨,了个好徒弟啊!既然如此,你的狗命我就再留几天”,戏谑的说完这句话,黑色的人影片刻便消失不见。

院子的正厅里只剩下了陈杨江迟两人,陈杨看着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弟子,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想碰却又不敢,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怔了一瞬,就开始大声喊人:“来人……来人……来人啊……”,嘶哑的叫喊声还带着哽咽。

听到喊声的下人很快到来了,见到这个场面有人去请大夫,有人想要过来移动他,陈杨将他喝走,径自守在江迟身边,“去请大夫,多请几个来,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