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7(1 / 1)

作品:《[瓶邪]去日苦多

摆布。

伤口对穿了,子弹不在里面,这可以说还算幸运,也可以说更麻烦。幸运的是不用取子弹,毕竟他们没有任何医疗设备,麻烦的是伤口太大,血很难止住,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医疗设备。

装备不好害死人啊。梁湾叹了口气,摸摸手臂上挂着的小外套。不知道刚才自己有没有把鼻涕擦上去,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那种草可以用,”张塌塌忽然说道,“我过去拔。”

“告诉我,我去,”梁湾没好气地说道,“病人老实一点。”

梁湾照张塌塌的指示摘来一些花花草草,嚼烂了糊在伤口上,把外套撕了当绷带,做了一个极其简陋的包扎处理。

她居然从正规医院的医生变成了充满乡土气息的赤脚大夫。梁湾看着那个丑陋的蝴蝶结,有点挫败感,叹了口气,问道:“现在跟我说说吧,你都知道点什么?”

“有人叫我来保护你,”张塌塌回答地很老实,“但我想带你离开。”

“这么卖命,莫非工钱很多?”

张塌塌摇摇头:“我一直在找你,快三十年了。但你也知道,我这样子,不太方便。”

傻逼,你在暴露年龄,再怎么样也别妄想我会爱上你了。

“我叫张起灵,”张塌塌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张起灵的人,很可惜,都不是他们想要的那一个,包括我,以及你的父亲。”

他们是谁?而且我姓梁。梁湾想道,但她觉得现在还没到提问的时候。

“我一直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意义,他们在全国找到了很多张起灵,但最后只会留下一个。”张塌塌说道,“很遗憾,你父亲不是留下来的那个。我跟你母亲认识是因为夹喇嘛就是一起盗墓。她身手很好,一看就是世家出来的。那时候我还没变成现在这样,也还年轻,对你母亲非常”

张塌塌想了想,才找出一个合适的词:“倾慕。不过那时候,她已经先认识了你父亲。”

原来是备胎与女神的童话。

“大概是因为名字和你的父亲相同,我在墓里很受她关照她真的很厉害,”张塌塌停顿了一下,“我们一起下了四个斗,如果不是她亲口说,我根本想象不到,她那时候已经怀有身孕。”

“什么?”梁湾失声叫道。

“的确,你母亲不能确保你的存活,但你也不能责怪她,”张塌塌解释道,“她在家族里的名望很高,却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每次听她说起那个‘家’,我都他妈的不敢相信那是一个家庭。”

梁湾注意到张塌塌突然爆了一句粗话,看来那个‘家’是个大坑。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见过她,直到我作为张起灵,被编入一个前往张家古楼的队伍,和她一起。”张塌塌语气平静,“她告诉我,你出生了,被她寄养在一户平凡人家里,而你的父亲已经死了,因为他并不是家族要的张起灵。”

梁湾垂着眼睛继续听,没觉得意外,也没感到悲伤。

“尽管外观上没有特殊变化,但当我看到她时,就知道她终究成了合格的‘家庭成员’。那张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一个‘人’的表情,”张塌塌说着,站了起来,“后来,所有人都死在古楼里,连尸体都没有,强碱面前,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瞬间就化成了水。当然,你母亲是不同的,她可以逃脱,甚至有余力拉我一把……但她也只是拉了我一把,那个瞬间,她说”

“这是她这辈子唯一一个自我的选择,”梁湾冷静地接上电视剧里一定会出现的台词,“她死了。”

张塌塌走了几步,留给梁湾一个残破的背影:“其实她并没有拜托我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是我该去做的。”

“大叔你真是个痴情种,”梁湾笑笑,“你怎么确定我是你要找的人?因为文身?”

“一年前有人告诉我,你的身份已经暴露,需要保护,”张塌塌答道,“我看到你的照片,就意识到这也许是真的,再加上后来的文身其实你的出生加剧了你母亲的痛苦,因为带文身的孩子一辈子都逃不开‘家’的束缚。”

“这听起来简直像个故事,”梁湾叹气,那个人绝对是吴邪,“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子女和父母很难相似到可以凭照片辨认的地步。”

“科学?”张塌塌笑起来的声音格外奇怪,“妻子可以在整个楼道里的脚步声中辨识出丈夫的,母亲可以在一百个婴儿的哭声中准确认出自己的孩子。这个世界上,科学可以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我变成这样还能活下来?”

爱是科学永远不能解释的。梁湾抬头看张塌塌的背影,心里默默说道。你不就想说这句话?好酸,大叔你当年一定是个文艺青年。

“我妈叫什么?”梁湾问道。

“汪慧。很普通的名字,不会引起任何注意,这样才符合‘家’的要求。”

汪慧。梁湾默念一遍。的确很普通,也很好记。

“你说,他们原本想带我去哪里?”她问。

“车里堆着很多登山才会用到的装备,还有很多御寒设施,”张塌塌道,“这附近的雪山,只有长白。”

“其实我的想法跟你不太一样,”梁湾站起来,“有些事,不是选择逃避就可以逃避的。我也很想亲身体会一下,传说级别的大好家庭会怎么对待它的孩子。”

“你不该来搅这趟浑水,”张塌塌摇头,“我不会让你去。”

“别装了,大叔,”梁湾毫不客气,“都已经把地点告诉我了,还搞什么欲拒还迎。我看你早就想跟那帮禽兽决一死战了吧,来,跟老娘走,一定让你再砍几个过过瘾。”

“这里是山岭,我们短时间内不一定能出去。”

“怎么不能,”梁湾骄傲地扬起下巴,“我早发现最近身边有问题,前天刚和人说好,每天中午十二点准时来电话,如果没有接通,就开启gps追踪仪你看,科学的力量。”她露出肚脐眼,给张塌塌展示那粒微型定位器。

“什么人会乐意做这种事?”

“……前男友。”

***

掉落的雪块没起到多大效果,墨迹以肉眼清晰可见的速度向他们脚下靠近。

“现在怎么你麻痹跑也不叫老子一声!”苏万呆了一会儿,回头看时发现胖子已经跑得快没影了,赶紧大骂着跟上去。

他就是那不羁的阿甘,奔腾在广阔的田野上,身后是喊着“run,forrest,run”的美丽少女,以及少女头上的朗朗晴空晴空个屁,现实就是那些“墨迹”已经蔓延到他了的脚边,清晰得毫发毕现,甚至还被他踩爆了几只,居然是一只只小蚰蜒。

传说这种东西有钻人菊花的不良嗜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