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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瓶邪]去日苦多

在说不出口,可一想到吴邪的各种惨象,还是努力地组织着语言,“你不知道,吴老板这几年,过得很不好。”

张起灵不置可否。

“你真不知道,”黎簇悄声道,“一年前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手臂上已经划了十七条口子,一条条疤经年不消永垂不朽,前不久还听说了他割喉坠崖的英勇事迹。就一条命,为人玩成这样,也够惨了。”

“水淌多了必然会湿鞋,这个道理谁都懂。”张起灵垂下眼睛。

“你怎么这么冷血,”黎簇翻了个白眼,“他是为你、你”

你个傻逼。这四个字他当然不敢说出来。

傻逼张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些惊诧,虽然一闪即逝,还是让黎簇心里痛快了点。

还行,也不算原木纯品。黎簇满意地笑笑,他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你也听到了,都是烟熏的。正常人抽烟论支,吴老板是论斤来你说为什么,哎,还不是为情所困,不要太狠心嘛。”

说完,他投过去一个自认为意味深长的眼神,却见张起灵始终低着头,直直地戳在地上,比墙壁还沉默。

妈的,逼老子放大招。黎簇轻咳两声,让自己显得庄重而悲痛:“吴老板他鼻子也毁了。你说,正常人喜欢逮蛇赚点外快也就算了,谁没事尽往自己鼻子里搞毒液,就为了那点莫名其妙的洛蒙?你看看,好好一个大男人,硬生生把自己搞残废了,现在就算把十年的臭鸡蛋放到他鼻子底下,他也闻不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试探着观察张起灵的眼神,却被垂下的眼帘挡住了视线,不由得郁闷:一个个大男人,眼睫毛也忒长了,要说娘炮吧,肌肉却又完美得不像话,这世界还打不打算让平凡人活下去?

“我就说这么多,”黎簇烦躁地抓抓头发,“后会那个有期。哦不对,我最后再说一句,吴老板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瞥吴邪的表情,结果发现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照理说他帮吴邪表了白,吴邪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一副“你个傻逼给我等着”的样子。难道是害羞?老男人就是傲娇。

张起灵沉默地看着他,好像在考虑这句话的真实性。黎簇心想老子一没撒谎二没扯淡,三还情深意重,没什么心虚的。他抬头挺胸,傲然与张起灵对视。

半晌之后,张起灵问道:“你知道的很多,你是谁?”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一遵纪守法、偶尔翘课的苦逼应届高考生,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此身如草纸,此命如坨屎。黎簇翻了个白眼:“我是站在吴老板这边的。”

这句话对黎簇来说没什么,却让张起灵一愣。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他站在吴邪面前,目光沉沉,一言不发,最后不知是何居心,突然伸手在吴邪的光头上拍了拍,跟安慰小动物似的。

吴邪心说卧槽,该不会把黎簇瞎扯的几把蛋当真了吧,这他妈怎么玩?

“吴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吴邪当然没法回答,他心说还好不是上来就问“你喜欢我吗”,不然他还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继续跟张起灵相处。

张起灵皱着眉继续说下去:“你看起来很糟糕。”

寂静昏暗的空间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兜兜转转,在青铜壁间来回碰撞,轻飘飘落地,却激起了重重的回音。

“张家人跟老九门不一样。张家人都是泥沼里的,一出生就不得不在泥里打滚,至于张家族长,历历代代都不能算个‘人’,而老九门不一样。你们个个都活在世界上,没必要把自己圈起来。公平与不公平原本就说不清楚,老九门没守约,其实也不算欠张家,毕竟,有些事不是你们能管的。”

吴邪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吴邪,你不用”张起灵停顿了一下,才迟疑地说道,“你不用为老九门还张家的情,也不用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

张起灵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而每当他一次性说完长句,就必然会沉默很久,这回也一样。偌大的空间内顿时寂静如死,吴邪仅剩的半张脸看不出情绪,偶尔眨眨眼,算是唯一的动静。

噢,是这么回事。吴邪在心里笑了笑。“看起来很糟糕”、“没必要”、“不用”……再加上那个拍头的奇怪行为,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张起灵是在安慰他?幸好这闷油瓶情商不高,明显是把黎簇说的“喜欢”当做浓浓兄弟爱了。

不过这安慰真算安慰?不要伤心,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失败,而是你们全家的失败?叫你听话别多管,现在倒霉了吧?摸摸头?萌萌哒?

呵呵。

吴邪对上张起灵的眼神,森冷的目光拼出四个字:你是傻逼。

也不知道这个眼神是起到了什么效果,吴邪再眨了两次眼后,忽然听到了金铁的摩擦声与破空声,紧接着脸上一热

张起灵的手掌正贴在他的脸上,准确来说,是鲜血淋漓的手掌,伤口正贴在他诡异的脸上。

“张家人的血跟终极渊源很深,”张起灵说道,“我不能确定……但可以试一试。”

你就扯吧,张家人的血明明是蛇养出来的。吴邪觉得自己“呵呵”早了,张大爷是真萌,能萌人一脸血。

***

解雨臣在前面走得飞快,黎簇咳嗽一声,问黑眼镜:“解老板赶时间?”

“我们哪来的时间赶,”解雨臣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们没有时间了,黎簇,你就没注意到你的腿”

腿?腿怎么了?黎簇莫名其妙地快走几步追上去:“什么我的腿?”

三人此时已走到古潼京的入口处,解雨臣在池边坐下,一把撩起裤管往上卷,抬头看向黎簇:“自己看吧。”

腿毛这么少,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刮的。黎簇想象着解雨臣刮腿毛的场景,背后一阵寒,赶紧转移注意力:“我觉得现在不是欣赏您美腿的时哎呀!”

黑眼镜在他头上狠狠地敲了一记,也像解雨臣一样在池边坐下,卷起裤管:“真是糟糕。”

两个大男人双双提起裤管露小腿,这当然不是为了秀腿毛或者比谁白,更不是在玩“看腿猜人”的游戏。黎簇盯着看了好久,才“啊”的一声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学样子开始卷裤腿。

解雨臣和黑眼镜的腿部都出现了淡淡的青色,表面也泛起了异常的生硬光泽。黎簇焦虑地抱着自己的腿,以全面扫描的细程度进行研究,却意外地一无所获。

“我没事,”黎簇再三确认,才疑惑地问道,“我没事?”

“你当然没事,”解雨臣冷静地说道,“刚刚才想起来你以为在汪家待过的人只是学点花拳绣腿?恐怕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