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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瓶邪]去日苦多

在不是讨论月亮之上谁在飞翔的问题。吴邪扯扯嘴角,双手一用力,撑起身体半坐起来,用他那常人难以听懂的语调对张起灵说了一句“大概是阎王”。以他的语调,这句话更容易让人想到“打嗝是意外”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也亏得张起灵能表情凝重地点头附和。

“他娘的,这个鸟地方果然不正常,”胖子仰天喘了几口气,侧身咳出一滩血,“我们怎么说也在海底两万里了,别告诉我这玩意儿还能钻洞。”

我在明敌在暗,还没正面交锋,三人已经折了其中之一,剩下来的战斗力可以说只有一个,此时再贸然出击,无疑是白白送肉。吴邪看了看胖子的脸色,又扫了扫自己身上的绷带,寻思自己是不是要玩个血如井喷。

“这本来就不是一个能用‘正常’来形容的地方,”吴邪一边考虑,一边胡扯,“你怎么知道阎王不会钻洞?你想想那画上画的鬼样,我看说不定是只地鼠”

他说到“鼠”字时,身边恰好起了一阵劲风,没等三人做出反应,张起灵已经闷哼一声,背一弓,整个人像箭一般被弹射得倒飞出去,突出的脊背正对着一堵墙。

狗日的,这又不是画漫画,张起灵也是人啊,这要是来上一下,就算是钢铁侠也要拍成年画了。

吴邪和胖子的脑中像同时劈下一道闪电,齐刷刷一片空白。胖子的“炒饭式”摔跤看似惊险,其实赶巧积攒了大量的缓冲力,否则他绝对不可能只是吐血这么简单,然而此刻,无论张起灵是铁打的还是钢铸的,一旦撞上墙,不说脊柱断裂,甚至有可能直接被自己的断骨捅得对穿。

也幸好张起灵是个人。人在真正的危险面前总会产生极端强烈本能,在这样的情形下,任何人,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会拼命不让自己就这么一头撞死,更何况这个人是张起灵。在那样可怕的速度中,张起灵在第一时间就开始尽量多地借力做后翻,以达到最大程度的缓冲,但除此之外,他也别无他法。

吴邪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但真正的危机来临时,人体确实会被激发出百分之两百的潜能来放大感官,从而让外界的时间相对放慢。他曾经直面冰冷的枪口、雪亮的弯刀,却没有一刻像此时这样觉察到时间明显的凝滞,他甚至可以看清张起灵紧皱的眉头与凌厉的双目。只是那一刹那,他脑海中的念头居然是:就算面目狰狞,也还是这么帅。

这个念头闪过的同时,吴邪耳边骤然炸了一声响。他侧过头一看,胖子手里端着把枪,完全没有瞄准点,疯了一样胡乱扫射。

这种方法固然危险,但以弹药的火力,理论上确实能有打中阎王的可能,至少能产生干扰。吴邪咬咬牙也端起枪。他的枪比胖子的火力猛,再加上毫无准备,一口气连续六七发之后,他手中的枪啪地摔在了地上,手腕处呈现出极不自然的扭曲,显然是骨折了。

而张起灵也在这时,与墙壁产生了接触。

或许是不要命的疯狂凌空后滚翻起了点作用,也或者是在吴邪和胖子的干扰下,阎王无法乘胜追击,在与墙壁接触的那一刻,张起灵仅仅是低吼一声,随后整个人迅速向前一扑,空中三个跟斗,完美落地。

落地时他手中是空的,那把黑金古刀深深插进了满是弹孔的墙壁里。显然,这把刀是他最后的助推力。

“好!”胖子哑着喉咙大喊一声,接着一边咳嗽一边嘴角边的血沫。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简直想一边放鞭炮,一边拿着小孩子玩的“拍拍掌”狂拍。

吴邪眼眶里有点热,他不确定是因为胖子太激情感染了自己,还是因为骨折的生理性刺激。

原来张起灵能活下来,对他们来说这么重要。他想。妈的,老子简直要感动得哭了,黑瞎子真是拿来了把好刀。

第34章副作用

阿、阿嚏阿嚏!

黑眼镜连打两个喷嚏,摸摸鼻子,喃喃道:“我怎么觉得有人骂我。”

“大概吧,”解雨臣低头吐着烟圈,“你没发现?那群小鬼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对我们指指点点。”

黑眼镜“嘿嘿”笑了两声。夜晚的沙漠气温很低,他的笑声混着白气,在空中一股股地喷出来,又一起消散,这使他的笑看起来格外夸张。

“怀疑我们?”黑眼镜饶有兴趣地朝小脑袋们看了一眼,“这种警觉值得表扬,可惜,晚了点。”

解雨臣摇摇头:“这没必要争论晚不晚,也不是‘他们’,是黎簇。我们的每一根头发,在他看来都碍眼无比。”

“你是说”黑眼镜只疑惑了半秒,就立即明白了解雨臣的意思,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副作用。”

黎簇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暴露了,他甚至一边明目张胆地伸出手指着黑眼镜,一边扭过头对苏万等人滔滔不绝。黑眼镜大致可以想象到那一条条搞笑的指控,不过作为被指控者,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恼火,只是耸耸肩,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我大概可以理解为,吴邪丢给了我们一个烂摊子,”解雨臣说道,“虽然我原本认为,那只是个街边随手一撑就能步入正轨的水果摊,但照你说的,我们面前可能是亟需整改的世贸中心。”

“所以我不喜欢跟小鬼打交道,这些孩子没有一个是可控的,并且往往有自以为是的毛病。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比起水果摊,世贸中心更让人心情愉悦,因为那毕竟是我们留在这里的理由。”

“这个理由很不讨人喜欢,我从来没有试图成为一个合格的人民教师。”

“说不定我是。”

两人哑谜式的对话听起来没头没脑,他们并没有刻意控制音量,散落的音节顺风飘进黎簇的耳朵里,组成一些诸如“副作用”、“世贸”、“教师”之类的词汇。黎簇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几个词要怎么联系在一起。

这他妈是什么鬼,他们在谈论金融危机吗,伟大的祖国园丁工资堪忧?

“总之就是这样”黎簇眼神凝重地盯着那个大晚上带墨镜的“可疑男子”,结果一回头,发现身边其余几人全都满脸迷茫,“我靠,老子说得舌头都快干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这是思考的表情,”苏万很认真地与他对视,“鸭梨,现在你告诉我一句话,你喷半天口水,到底想说什么?”

黎簇深吸一口气,确保自己目前心平气和:“那个黑眼镜有问题。你要是还没听清,我就再说一遍,那个黑眼镜,有问题,很有问题,加上那个解老板一起。”

“……这就对了,”苏万同情地看着他,“事实上,从头到尾你也就只说了这一句话,并且使用了判断、被动、宾语前置、省略等等至少九种句式。鸭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