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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瓶邪]去日苦多

都能把人气吐血。”

吴邪话音未落,张起灵忽然一动,伸手把他向后一拉,沉声说道:“退后,不要乱动,它在吸你的血。”

“我血多,不碍事,这样有利于我和它沟通感情,快速交流。”

吴邪摊开自己的手,上面鲜红一个小手印,正在慢慢褪去,留有血迹,却没有伤口,简直像直接从毛孔里渗出来的,说不出的诡异。如果之前婴儿吮吸吴邪的伤口时只是在摄取洛蒙,那么现在,它是真的在吸血。

婴儿吸了血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之前那种无辜与懵懂,也不再乱流口水,如果非要读出一点情感,似乎只有“悲悯”两个字可以形容外表上看来它不过才三四岁,这样的孩子,脸上居然会出现悲悯?

“你知道?”听了吴邪的话,张起灵有点意外,随后瞳孔一缩,“……你全都知道。”

张起灵的两个“知道”指代的对象都不同,吴邪装作挺不好意思地笑笑,答道:“有这么明显吗,我穿帮了?”

什么瞎猜解密运气好,如果光靠运气靠就能走到这一步,汪家人几代的历史统治者都会抱头痛哭。吴邪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他不会容许自己出现哪怕一丁点纰漏,包括通过那条把他咬昏的蛇摄取最后的信息,包括掌握他自身与终极的联系,包括张起灵所说的一切。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不过是为了能站在这里,让这个孩子彻底苏醒,然后跟他做最终的谈判。

所以吴邪必须瞒住所有人,第一个冲上去,率先奉献出自己的热血,成为唯一有资格和这个婴儿谈判的人。

“我靠,天真,你又想搞单飞,”胖子骂道,“虽然要表扬你演技见长,但老子更想抽死你丫的。”

“对不起,其实我也挺舍不得你们的,”吴邪马上很诚恳地道歉,“但是你们看,现在除了我单飞,好像也没其他选择了。不要难过,如果我红了,肯定不会忘记你们。”

“你大爷的,要不是小哥和我,你现在还有命在?胖爷我也就算了,人小哥救过你多少次,你两只手数得过来?”

“不是还有沙比堆?虽然他现在埋炸药去了,”吴邪顺口接了一句,随后发现这样有点没心没肺,赶紧补充,“当然,你们的地位是无法超越的。特别是你,小哥,我绝对没有让其他人代替你的意思。”

狗日的,这样也不对。吴邪琢磨了一会儿,总觉得这好像是老婆红杏出墙被抓包的场景。幸好下一秒婴儿睁开了眼睛,吴邪不用再为刚才那句话的尴尬而烦恼。

吴邪消失了。

第52章终章天下无蛇

事实上,对于吴邪而言,消失的是胖子和张起灵。此时他面前只有盘腿坐着的婴儿,赤身裸体,臂膀浑圆,光洁的身体晕着一层微光,眼里满是慈悲。

尽管在汪家人亘贯千年的实验中,密洛陀只是一种实验的产物,就连那些石壁中野兽一样的绿影也能拥有这块铭牌,但在最开始,密洛陀是布努瑶民的创世之母,是古老时代里身为母亲的神,用无上的神光养育万物。

不得不说,汪家人的运气很好,在无尽的实验中竟然真的创造出一具无限的身体,可以承载上千上万年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宇宙的本源,触及真正的永恒。但很遗憾,在吴邪的干预下,汪家的图腾无法接近这个身体,而使这名婴儿在蛇群的洛蒙中直接苏醒,形成最单纯的神性,所以汪家虽然做出来成功的实验体,却没有为他们带来任何意义。

吴邪双手合十对婴儿拜了一拜,而后也同样盘腿坐下。两人面对面,相距不过半米,任何一点表情变化都会被对方看在眼里。

相对于婴儿庄重的坐姿,吴邪看起来很随意,他开始回忆在墨脱时看过的书,心想该考的还是要考的,幸亏坐在这里的不是黎簇那个不爱读书的小兔崽子。

闲来无事,对坐论经。

“若佛有圆满肉身,人可凭此见佛吗?”婴儿没有开口,这具身体的发育程度还不能让他开口说话,但这个问句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了吴邪耳边,“如来有完美身相,你可认识,而你所见到是为如来吗?”[1]

它的声音无所来,无所去,温和平缓,没有喜怒,也没有忧惧,分不出年龄,也分不出性别。

吴邪摇摇头:“有相不可见如来。如来所说肉身非肉身,只名其肉身;如来所有完美身相即非完美身相,不过一假名。”[2]

顿了顿,吴邪继续说道:“佛说微尘多,即是非微尘多,只叫微尘多。所以佛说三千大千世界,即是非世界,是称做世界,又是一个物质的集合体,也即是一个非物质集合体,只叫一个物质集合体。”[3]

婴儿依旧慈悲地看着他:“所谓一个物质集合体,原本无言语可解,只是凡人执拗。”[4]

吴邪忽然笑了:“我从不求解。”

“你却要毁灭,”婴儿叹息,“你有罪业,又以何洗罪业。”

这时候,婴儿的身体忽然抖动了一下不止是它,整个空间都有一刹那的震动和扭曲,吴邪清晰地看见眼前的景象像一片被风吹皱的湖面,一层层地波动起来,而后又归于沉寂。

够了,时间到。吴邪轻松地左右扭扭脖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装逼结束,要讲佛法,他有的时间,但不是现在。

“我不是个好人,但我尊老爱幼,我也不是个坏人,但我偶尔会吃霸王餐。我的手上有自己的眼泪,也有别人的热血,我有朋友,我知道他们的名字,我有敌人,他们死了或者还活着,”吴邪居高临下地看着婴儿,“小朋友,你知道什么是无限吗?你有无限的头脑,而我的无限,在这里”

他斜着嘴角,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心脏所在地方。

“我剃光了头发,在墨脱抄完了整座喇嘛庙的经书,却依旧没有真的变成一个喇嘛,你知道为什么吗?”吴邪笑眯眯地问道,“因为整座喇嘛庙的经书,没有一本能参透我的心。我想既然我本身拥有无限,为什么还要信教、还要修行求解呢?无限本身就代表一切都有可能,我不求,它也依旧在那里。”

婴儿抬起头来看他:“可你求生。”

“我不是来求生的,”吴邪挑挑眉毛,“我是在选择。活下去的方法有千百种,我只是来挑一种自己最喜欢的,而不是被拴住脖子,一脚一脚往坑里爬,等到终于爬不动的时候,就一边睡着一边被埋掉这样太他妈无聊了。”

“你的毁灭必将带来罪业,蛇将啃噬你的内心,”婴儿的声音开始变得虚渺不可测,“你不为蛇,却胜似蛇,不开噬人之口,却伤人于地狱。”

它伸出白胖的手,在沙地上划出一条线。

在沙地剧烈的抖动与震颤中,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