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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瓶邪]去日苦多

也许很多人会从我的文里觉得我偏爱吴邪,对老张的描画过于清浅随意,但在这两个人之间,我的心疼真的完全平衡。每一个人都有他的辛苦之处,我相信真正的痛苦是没有等级区分的,都值得去体谅、去爱护、去疼惜,我爱每一个人物。

当然,我也爱每一个你们,无论是陪伴我到现在的,还是中途因为各种原因退出的,所有看过我只字片语的人,都要谢谢你们,愿意聆听我的故事。

最后有一句话,送给大家,不喜欢就砸我脸上吧,我不怕疼。

“是蛇病,就去闪闪发光。”

凌晨

第四卷《明日》

第54章番外黎簇的打工日常01

杭城八月,正是西湖光艳的时候,可惜毕竟炎炎夏日,这种艳色裹着一团火,一般人未必能消受得起。

黎簇好不容易把自己从火车站人潮里扔出来,浑身上下都裹着一层黏腻的热汗,大太阳底下站了不到一分钟,就蒸出一股子馊味。他四下看看,发现吴邪那边一个人也没到,周围一张张全是行色匆匆的陌生面孔。

奶奶个腿,说好的接车服务被吃了吗,打工仔也是有尊严的。黎簇用汗津津的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结果连拨三个电话都无人接听。至于周围,公交车全部爆载,出租车漫天要价,地铁就更别说了,每一班都像在灌腊肠,胀得车厢门都关不上,警报嘀嘀嘀直响。

黎簇攥着手机,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再不接通就直接回京城。开玩笑,他是来打工,又不是来暴走,从火车东站徒步到西泠印社,绝对是有病得治。

铃吵闹半分钟,停了,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

“吴老板您这是玩我呢?”黎簇一肚子火,“说好来接车,到地方尾巴都没见一根,现在招工难,老板的态度也是很重要的。”

“吴邪病了。”电话那头的人简单地解释道。

黎簇先是愣了愣,总觉得这声音听着耳熟,转念一想,除了张起灵哪还有别的人选,心里顿时抖了三抖:撒火撒错对象也就算了,问题是撒到阎王爷那儿去了,这不是找死吗。

“噢噢,张老板啊,吴老板病了?我理解,我理解,”他连忙附和,“那我自己想办法过去。”

电话那头,张起灵听黎簇说完,“嗯”一声,挂断了。他把吴邪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蹲下身,继续在抽屉里找药。

“黎簇怎么说?”吴邪在床上翻了个身,“啧,第四个电话了,我估计他没少骂人。”

“他自己想办法过来。”

吴邪点点头,觉得越躺越晕,头痛欲裂,喉咙像被钩子吊着,整个胃都被提起来往上翻。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骂了句娘,结果坐起来时没注意,“咚”一声撞在床头上,登时头昏眼花。

翻找抽屉的声音一顿,张起灵停下手里的事,一双眼睛带着询问看了过去。

“没事,撞不坏,”吴邪摆摆手,“找到了?”

张起灵已经把所有抽屉都找遍了,闻言摇摇头:“这里没有药,我出门一趟。”

“那就算了,中暑犯不着非要吃药。小哥,你过来帮我拧几把就行。”吴邪说着转了个方向,背对张起灵,垂下头,盘起腿,双手撑在两个膝盖上。

扭痧准备完毕。

扭痧看似简单,其实也是门技术活。它以食指中指为主体,讲求定位准、力道韧,扭时要蘸水,以能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为佳;扭出痧之后,每道痧条要均匀整齐、间隔清晰、不多痧点;扭痧完成之后,外形美观,起效迅速,即刻消暑。

身后的床垫往下陷了陷,吴邪只觉得t恤被人一拽,随后肩膀完全裸露,两根发丘指的触感格外清晰,左右摸索按动,有些寻龙点穴的味道。

吴邪喉头耸动了一下,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尤其是皮肤偶尔会被指甲轻轻划一下,就像脑子里刺溜导过一阵电,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小哥。”

“嗯?”张起灵发出一个疑问音。

“冷,空调打高点,”吴邪吞了口唾沫,“对了小哥,我是叫你扭痧,你会不会?”

“扭痧不能开空调。”

吴邪只听空调嘀一声被关了,窗户被打开一半,热风疯狗一样往房间里跑,继而后颈上的手指一顿,指节曲了起来。他心说好家伙,这俩指头可不是吃素的,咬紧牙关准备第一波,张起灵却忽然说道:“我去拿条毛巾。”

这好比兴高采烈坐上过山车,三二一刚要尖叫,结果车轮卡住了。人在生病的时候本来就格外暴躁,吴邪一口气憋了个空,“啧”一声,控制不住想骂脏话,幸亏被一团毛巾及时堵上。

“咬住。”张起灵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

吴邪一口咬下去,与此同时,他肩上的肉被两根指头一夹一提,一阵难以言说的剧痛从脖子后面直窜上大脑。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要蹦起来,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牢牢箍住,硬生生按了回去。

“忍一下,”张起灵安抚性地拍拍他的头,“扭出来就好了。”

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懂是一回事,做起来是另一回事。扭痧的痛好比惊涛拍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等第一次缓过去,已经又被揪住第二把,力道大得像手撕鬼子,吴邪被扭得心惊肉跳,生怕张起灵一个不住,真扯下一条肉。他咬着毛巾口齿不清地乱骂,也不知道问候了张家几代祖宗。

刚开始几下吴邪还有力气骂,等到后来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了,只能狠狠咬住毛巾,剧烈的喘息声从鼻子里往外喷。他嘴里咬着毛巾还好,但两只手就觉得格外空虚,每被揪一下就死死地抠膝盖,等张起灵发现,他的膝盖上已经全是指甲掐出来的血痕。

这时候才刚刚扭完左边。张起灵暂时停下,拿走吴邪嘴里的毛巾,又把他的手从膝盖上移开。疼痛的后劲还在,吴邪出了一身汗,嘴里一空就呼哧呼哧牛喘,整个人跟散架一样动弹不得,任凭张起灵给他换了个姿势,后背朝天,侧着脸平趴在床上,像只被压扁的青蛙。

“呼……怎么样,痧很严重?”吴邪喘了一会儿,总算有力气笑问道,“小哥,没想到你这么有情调,扭痧还要换姿势。”

“很严重,”张起灵答道,“你那样坐着,膝盖会被掐肿。”

“没办法,手里空着难受,”吴邪抹抹脸上的汗,“继续吧,长痛不如短痛,你只管扭。”

张起灵半天没吭声,随后吴邪忽然觉得嘴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垂眼一看,居然是张起灵的手指。

一个男人,含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指。

吴邪心里一跳,昏沉沉的脑袋里闪过一些奇妙的东西。他“唔”一声,斜眼去看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