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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郡主请娶(np)

前站了片刻,轻轻地上床安歇在了她的两侧,两只手在她身上相连将其环绕,两人身子侧向小人这面,他们温柔而眷恋地看着她,时间仿佛静止,屋子内只余轻浅的呼吸声,似在昭示这一刻的宁静与安详。

悬崖,密林,荒草,海面。一切的一切都令西河陌生,她站在悬崖边,前方是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大海,身后是不见天日的树林,四周荒草萋萋,了无人烟,天地间仿佛只有她独自一人。

西河很肯定这是个梦,她很少做梦,但偶尔的一场大梦却总是如同人的第六感般给予警示,她一生只做过四回梦,第一次做梦后她家出了车祸,父母双亡仅留下孤苦无依的自己,第二次做梦后她滑雪遭遇意外,第三次比较例外,就是上次学苑比试后摔伤那次,那场梦后一直没有出什么事,倒让她安心不少,今天,是第四次,梦境里,她的意识异常清醒。

站在崖边,脚底不时有狂烈的海风冲天而起,吹散她的发丝,打在脸上木木的疼,她看着周围,正想往后退一些却被人突然猛力一推,巨大的冲力带着她直直落入悬崖,海风扑面如利刃划伤她的身体,无法遏制的失重感令她呼吸不畅,她大口大口努力呼吸,身体倏地一重,随即听到耳边焦急的呼唤声。

“河儿!河儿你怎么了?醒醒!”

“河儿!”

猛的睁开眼睛,视线内一阵模糊,片刻后终于清晰看见凉安凉介焦急的神情,西河此时出了一身冷汗,心头还在怦怦直跳,看到他们两人却是突然平静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他们,西河微弱地笑道:“做噩梦了??”

闻言凉安凉介狠松了一口气,凉介拿帕子替她擦了汗,凉安轻柔地给她顺着气,温语哄道:“无碍无碍,不过是个梦罢了,河儿乖,有我们陪着你呢,不用害怕。”

说罢,凉安与凉介将她抱紧,三人盖一条被子紧紧挨在一起。

凉介顺了顺西河脸上散乱的刘海,轻声道:“睡吧,我们在你身边。”

那一刻,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人,西河心头的阴霾突然消散,这一刻她没有对两人与自己如此接近而不自在,也没有以往自己醒来面对空房间的寂寥,对于眼前明明一模一样却是不同两人的凉介凉安,她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闭上眼,她的唇角微微扬起??

第二十九章一伞之缘

第二十九章一伞之缘

秋意渐浓,人们身上的单衫也不再能够抵御那丝丝入骨的凉意。

走在落叶飘零的小道上,西河望着雾蒙蒙的天空呼出一口凉气,紧了紧身上凉安送给她的致坎肩,随意漫步着。

已经十月了,自从那日白羽樱白羽骆大闹定安王府,这些日子下来西河已经深深察觉到有什么与以前不同了,具体是什么却不甚明朗,对此,她疑惑且纳闷。

有了两年之约,凉介凉安倒是更宠她了,她是这么觉得的,但原因还是令她摸不着头脑,郁闷地想,难道自己变笨了?怎么越来越看不明白他们了?

理不出头脑,烦躁地甩甩头,走过林荫道直奔知味坊,她今日出来不是单纯逛街的,一直以来除了自己的生日被他们大肆操办,当然,四岁那年之后西河开始低调,凉介凉安也不再铺张,但私下里却还是在王府开了席的。然而他们的生日过得却极是低调,西河如今与他们共同生活六年也未见他们好好庆祝过,没有酒席没有宾客,仅仅是比平常多了两个菜色罢了,似乎他们对比并不热衷,倒是凉淳每年会从宫里送给他们不少东西,与自己的相比,那真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十月初十,西河记得,这是凉介凉安的生日,他们是同月同日生,不过差了一年,对此西河一直很惊奇,只能感叹世事的奇妙。她的生日被重视,自己的生日却不上心,西河感动的同时也有些心酸,因此她决定送他们一个礼物,虽然可能微不足道,但毕竟是自己的心意。

知味坊里请的都是极有手艺的糕点师傅,他们奇就奇在可以根据西河说的做法用料与口感做出与现代相比粗略却口感更加的小食品,没有现代先进器具的辅助仅靠手工便能如此,不得不感叹民间手艺的博大深。

今日西河特意画图让师傅们想办法做出这个时代第一个生日蛋糕来,这也是她的私心,看着师傅们惊奇赞叹而充满兴趣的目光,想到家里那两人,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淡淡的期待,为了给他们惊喜四年来知味坊从未制作贩卖过生日蛋糕,他们看到会高兴的吧?

整整一个下午,西河都待在知味坊的制作间与师傅们商量研究怎样做出蛋糕,别看她基本全能,但厨艺手工什么的是她的硬伤,无论怎么学也学不会,因此她只能给师傅们提供信息,在浪许多材料后终于有了像样的成品,好容易提着心准备的礼物,甫一踏出知味坊才发现天已大晚,外面竟淅沥地下起了雨。

路上只剩下三两个撑伞而过的行人,钦桑正拿着伞等在门口,见她出来眼睛一亮忙迎上来替她撑起了伞。

雨水不大,西河没有让钦桑抱她,只把蛋糕交给他自己接过专门为自己做的致竹伞,两人漫步回走。

泠苍的雨不多见,一年也仅仅会下三次,但每一次下雨时间都极长,往往没有七八天不会转晴。

夜间气温变凉,此刻下了雨更是寒浸了骨,身上竟隐隐起了一层鸡皮,西河将伞微微抬起,微有疤痕的小手指甲青白,伸出伞外接了几滴雨水,透心的冷。

钦桑见她如此微微皱眉,微叹口气也未出声,这个小主子还是令他头疼。

久不下雨,空气里的燥意被雨水冲刷洗涤,带着一股清新而微润的凉,侵入心间连带着心情亦舒爽不少。

看着这个难得一见的雨中世界,西河转动伞柄,边走边四处观望。

路上渐渐没了人,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两旁围墙倒是因为雨水的滋润显露出斑驳的青灰朱红,色的碰撞下越发令人印象深刻。

就在巷子不远处的一家屋檐下立着一个少年,看到那明显是避雨的少年,西河瞟一眼他头顶破败满是孔洞的屋檐,以及檐角那个快要支离破碎的烂灯笼,停住了脚步。

钦桑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少年,确切地说那似乎不像个少年,更像成人。

“小主子?”

西河淡淡开口,“他应该不是泠苍人。”

泠苍人都应该知道一旦下雨就进入雨季,短时间绝不会停,即便是冒雨也会跑回家,像他这样站在屋檐下躲雨的多半是不熟悉泠苍风土的,况且还是这样残破的屋檐下。

钦桑点头,随即看向西河,他觉得小主子还有话说,果然

“把我的伞给他吧,我们快些回去。”西河起手中的小竹伞钻进钦桑那把大油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