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27章救战友,战马牺牲(1 / 1)

作品:《最后一个骑兵

说时迟。

那时快。

就在第六名偷猎者份子手枪子弹射出枪膛的一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飞扑了过来,横在了肖大红与第六名偷猎者份子中间。

一盏灯。

这个高大的身影,是一盏灯。

一盏灯,并不是一个战士的名字,而是一匹红色战马的名字。

由于通体布满红毛,且没有一丝其他杂色,远远望去,就像竖立在地面的一盏指路明灯,故给它起了一个一盏灯的名字。

一盏灯的战友,不是旁人,正是骑兵一连一排一班班长肖大红。

多日的朝夕相处,使得肖大红和一盏灯之间,建立了异常深厚的情感。

源于这种超乎旁人想象的情感,一盏灯才会在第六名盗猎者份子朝着肖大红开枪的刹那间,猛地挡在了肖大红跟前。

因为整个现场,只有一盏灯发现了第六名盗猎者份子的不法举动。为了救援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一盏灯在第六名偷猎者开枪后,横在了两人中间,利用自己庞大无比的身躯,牢牢的护住了肖大红。

枪响。

弹落。

第六名盗猎者手中手枪射出的子弹,钻入了战马一盏灯的身体内,且击中了战马一盏灯的要害。

见自己击杀肖大红的计划,被一匹战马给破坏了,第六名偷猎者份子,就没有再开第二枪。

不是不开枪。

而是他根本没有开第二枪的机会。

一盏灯替肖大红挡枪后,反应过来的周林,飞起一脚,将手中握着手枪的第六名盗猎者份子给一脚踹到了一旁,剩余几个战士,虎扑般的扑在了第六名盗猎者份子的身上,扭胳膊的扭胳膊,按腿的按腿,抢夺手枪的抢夺手枪。

也就十多秒钟的时间,射杀战马一盏灯的第六名盗猎者份子,便被战士们给彻底的控制了起来。

另一边。

肖大红在战马一盏灯替他挡枪后,便魂飞九天,傻不拉几的,犹如木头人般的竖立站在了原地。

数秒后。

傻傻站立在原地的肖大红,双膝一软,跪在了战马一盏灯的跟前,手足无措的忙乱起来,他把自己的双手,死死的按着战马一盏灯身上的伤口上。

肖大红的用意。

很简单。

就是想要用自己的双手,将战马一盏灯身体上面的伤口,给堵死,使其不在流血。

双手。

自然是按不住流血伤口的。

滚滚热血。

顺着肖大红的手指缝隙,流淌了出来。

“医生。”肖大红眼睛里面泛着泪花,扭头朝着正向战马一盏灯跑来的兽医,嘶生裂肺的叫喊了一句,“救救一盏灯,救救一盏灯,救救我的战马一盏灯。”

第六名偷猎者份子射出的子弹,射中的地方,是战马一盏灯的心脏。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心脏都属于要害部位,一旦被击中,就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无法将其救活。

所以跑到战马一盏灯跟前的兽医,忙碌了好一会儿,朝着肖大红遗憾的摇了摇头,用泛着生涉的语调,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

要是可以,兽医真的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

肖大红是他的班长,一盏灯是他的战友。

于情于理。

都不想说这句话。

纵然兽医见惯了生死,却也无法无动于衷的吐露实情。

但是不吐露实情,又不行。

他是医生,必须说实话。

“班长,一盏灯走了,你不要难过啊。”兽医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战马一盏灯还有着体温的躯体,朝着双手还按在战马一盏灯伤口,眼角泛着泪花的肖大红,缓缓说道:“我想一盏灯,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为难,班长,节哀。”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听闻兽医救不活自己的战马一盏灯,肖大红哇的一声,哭了,眼泪涌出了他的眼眶,顺着肖大红那布满风霜的脸颊,流淌了下来。

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

他在伤心,亦也在难过。

为战马一盏灯伤心,为战马一盏灯难过。

要不是为了救他,战马一盏灯也不会死!

静寂。

不。

是静寂中,唯有肖大红的哭泣声音。

这一幕。

给了周林无限的震撼。

这一番震撼,与刚才交火偷猎者时候,泛起的震撼,是不一样的。现在给周林的震撼,更多的是一种情感震撼,人与动物之间的情感震撼。

谁说动物,无情?

谁说动物,无爱?

都他娘的是在放屁!要是动物无情,眼前发生的一幕,又该如何解释?要是动物无爱,战马一盏灯为何要冒着牺牲自己马命的,去救自己的战友肖大红?

横卧在地上,停止了呼吸的战马一盏灯,和跪在战马一盏灯跟前,哭天喊地哭泣个没完的肖大红,都在无声的讲述这一件感人肺腑的动人故事。

很不巧。

周林参与了这则动人的故事,也成了这则动人故事的见证者。

说实话。

这种动人故事见证者的感觉,很不是滋味。

周林一直觉得,自己应该算是个硬心肠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因为某些事情或者某个人,就对其感激涕零,感动的不行。也不会看电视剧或者电影,为里面的感人情节而默默流泪。

但是当眼前这一幕事情,真实发生后,周林对于自己的认知,莫名的发生了一丝小小的改变。

周林突然发现,自己貌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硬心肠,他也会被感动,也会因感动而默默流泪。

脸颊上,流淌的两行热泪,就是最好的证明。

哭泣了。

自己竟然也会哭泣了。

周林下意识的用手抹了抹自己脸颊上流淌的眼泪,然后朝着一旁的战友,死鸭子嘴硬道:“哎呀,风沙怎么打到眼睛里面来……。”

来字后面的话语,周林没有说出口。

因为就在周林说了来字后,便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立时握住了周林的嘴巴,令周林无法将后面的话语说出来。

之所以这样。

是周林看到了自己的战友,也在默默的流淌着眼泪,跟自己一样,也被战马一盏灯与肖大红之间的故事给感动了,继而无声的哭泣着。

骑兵营。

看来也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啊!

抹着眼泪的周林,脑海里面忽的泛起了这么一个想法,他觉得自己留在骑兵营,其实也挺好的。

人与战马之间的感情,就跟人与兵器之间的感情,是一样的,你对它好,它也会对你好的。

周林扭头,看了看被牢牢控制住的第六个偷猎者,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后悔,后悔自己刚才用脚,而没有用枪。

刚才。

是一个机会。

毕竟第六个偷猎者手中,握着手枪,用枪将其打倒,上级领导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惜。

自己当时用了脚。

也不是周林用了脚,而是周林在见到那个家伙开枪后,下意识的朝着那个家伙狠踢了过去,算是他遇到危险时候的一种正常的本能反应。

哎!

默默感叹了一句的周林,狠狠的瞪了第六个偷猎者一眼。

娘希匹的。

就这个家伙,害的班长肖大红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黑风由于自己的战友肖连长牺牲了,至今不肯离开马社。现在肖大红的战马一盏灯为救肖大红,牺牲在了偷猎者的枪口下,肖大红又会如何?

周林不敢想象。

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跪到在战马一盏灯跟前,无声哭泣的肖大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