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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主子,不可追

以掐掐我。”

“那我掐啦?”

盛铭顺从地把胳膊伸过去,安凡的手放到上面做出一个拧的架势,却用力了几次都绵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盛铭拉过他的手,咬在上面,用了些力气,松开时留了一圈红红的牙印。

“疼吗?”

“疼。”

他嘴上说着疼,手在这个过程中一动也没动,看不出是真疼还是假疼,脸上也还是之前的微笑表情,仿佛是混沌状态下从犄角旮旯里扒出来了一张面具来应付,连正常的反应都不知如何做了。

他垂下眼看手上的一圈红痕,放到嘴边又瞧了半晌,贴到了嘴唇上,仿佛是在感受刚才的痛感与温度。

盛铭不做声地看着他,眸子放得极其温柔,安凡突然身子前伸,够到了盛铭的脖颈,牙齿和肌肤相碰,盛铭微微侧过头方便他咬,但等了很久仍旧没有任何疼痛传来。

安凡的身体颤抖起来,脖颈里渐渐感受到湿意,过了几秒,小动物一般的呜咽声传出来,因为埋在脖颈里的原因不甚清晰,却让盛铭也红了眼睛。

他拍着安凡的背,想开玩笑,声音里却也带了哽咽:“宋立又要挤兑我了,把你弄哭那么多次……”

还不算大的肚子夹在两人中间,让他们的身体稍微隔开了一段距离,上方却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仿佛再也不会分开。

也许是这些天一直处于情绪宣泄中,安凡倒不是之前痛哭的模样,只有偶尔忍不住的几声呜咽,眼泪却流得汹涌。

盛铭的心里酸软成一片,却也不敢放任安凡一直哭下去,过了一会儿后强压下情绪,开始哄起安凡来。

盛铭的手护住他的后脑,轻轻抚摸,时不时地侧头亲吻安凡的耳朵尖,那也大半天肩上的人才停了抽噎。

盛铭维持原动作抱了他一会儿,又把人从肩头扒起来,安凡的一张脸不知是哭得闷得还是烧得,红通通的,加上眼角擦不去的湿润水汽,怎么看怎么可怜,让盛铭的一颗心化成了再也没有棱角的水。

盛铭要去卫生间拿毛巾给他擦脸,安凡却被拽开几秒又扒了上去,紧紧地贴在盛铭身上,身子还因为之前的哭泣时不时抽搐一下。

他很少表现出这样的依赖又亲密的模样,盛铭怎么也下不去手让人放开,索性直接把人抱去了浴室,拿软垫垫在椅子上把人放上去,这整个过程俩人都没有分开。

“我老是哭是不是很讨厌啊”

盛铭好不容易用热水湿了毛巾,正拿着给安凡擦脸,闻言动作重了几分,语气故意放得有些重:“惩罚你。”

安凡躲闪着,盛铭把人制住不让他乱动,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回答:“不讨厌,我很喜欢。”

安凡这才忍不住笑了:“你说这话怎么觉得那么怪?”

盛铭脸有点烧,但想到这人自己不说清楚他就死钻牛角尖作践他自己的恶行,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喜欢看你在我面前哭,和笑一样,随便闹也没关系。我怕的反而是你不在我面前哭,把什么都藏起来不让我知道。”

安凡其实有点不习惯,他此刻虽然兴奋,但他对两人关系的印象固化得太久了,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把观念转过来,自信且坦然地接受这幸福。

而且,面前这个张口闭口是情话的盛铭,怎么看怎么像假的。

“你真的是盛铭吗?”

盛铭作势要再咬他:“看来得见了血你才能相信了。”

安凡把手抽回来,笑嘻嘻地看着盛铭,等盛铭给他擦完脸,毛巾还没来得及挂回去,他就又忍不住抱上去。

太久了,一点、一刻也不想和这个人分开。

盛铭重新把人抱回卧室,压在床头上亲了又亲,仿佛俩人都得了皮肤饥渴症,谁都不想放开。

“咚咚!”

这厢正浓情蜜意亲密着呢,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宋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两位,现在方便让我进来吗?”

安凡的脸红扑扑的,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俩人的感情刚刚明朗,但太快了,他自己还没彻底理顺,只顾得上不由分说先黏着人,突然要有第三个人闯入这种气氛,他有点害羞,但又莫名地期待人知道。

宋立没再多敲,留给两人时间:“关于孩子的事,我想有些情况必须告诉你们。我在客厅等下,拾好了叫我。”

“孩子”两个字一出,卧房里甜腻的氛围瞬间凝滞,刚刚两个人沉浸在感情的大起大落里,反而把□□给彻底遗忘了,这会被宋立一提,又重新摆到眼前来。

盛铭放开安凡,准备去开门,却被安凡叫住了。

他坐在床边,视线往下,落在自己凸起的小腹上。这个孩子伴他五个月了,他却除非万不得已从来没有抚摸过它一次。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渴望这个孩子消失的,就像多年前卫生间里的那摊血,被冲掉就再也没有了,他也可以继续伪装成正常人的模样。

可是,真的到这个时候,他却有些舍不得了,把目光投向旁边的盛铭。

“宋医生说它都快会动了,你不是很想见到它吗?”

宋立说他是个男孩,发育得很好,过两天就会动了。一般胎儿四个月应该就会动了,这个孩子却好像有些懒,拖到现在快五个月了也没什么动静。

安凡对这些是不懂的,他也从来没试图去了解过,是宋立自顾自地宽慰他,说不着急,小家伙愿意赖着就随着他。

安凡当时一笑过了,并没有往这个话题上继续带,谁知道那句就这么记在了心里。

他有些呼吸不上来,盛铭每夜护在掌心的小家伙,再过四五个月就会变成一个会哭会闹能抱在怀里的小宝宝。

盛铭的视线也放上去,他是真心期待过这个孩子的,只是谁知道这中间并不是一派坦途,至少现在的他甚至为那份期待感到懊恼。

“凡凡,无论之前怎么样,只要他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我都不会再期待他的出生。”

安凡脸上的红色褪去,他抿紧了唇,没有说话,看了半天,他的手臂微抬,第一次尝试着把手放到了腹部,只是碰了一下就赶紧松开了。

盛铭拉起他的那只手,重新放到了上面:“凡凡,没什么好怕的,你也不是怪物,只是比其他人要特殊一些而已。”

安凡抬起眼看他,眼睫毛颤巍巍的,视线又放到腹部交叠在一起的手上。突然,手下传来动作,像一只小脚丫踢了一脚。

安凡肚皮一紧,肩背塌下来,盛铭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置信,过去几个月里他和这个小宝贝打过无数次招呼,这还是第一次到他的回应,却是在他决定不要它之后。

他这一辈子也许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这可能是他和他的骨血离得最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