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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主子,不可追

凡怎么样?”

“不太好,血出得太多了。”

盛铭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声音却十分镇定:“孩子先别管,安凡别有事。”

宋立刚想骂他,两个人现在共命运,哪是分得那么开的事,但他看到盛铭盯着他的眼神时,瞬间哑火了。

盛铭筑了一个堡垒,把恐惧和失控都挡在了里面,但那种孤注一掷和决绝却是怎么也挡不掉的。

“会没事的。”宋立动了动嘴,只说出了这几个字。

盛铭的目光重新转回安凡身上,他把颤抖的唇贴到安凡的唇上:“凡凡,我在这呢。”

宋立转身去拿工具,他死死扒住器具的边缘,深吸了一口气。江塘的手放到他的肩上拍了拍:“可以的。”

宋立侧过脸在那只手上蹭了蹭,心下稳了几分。

安凡的意识陷入了混沌,脑子很疼也很昏沉,只想一直睡下去,但耳边一直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是盛铭。

盛铭的声音为什么不开心呢?他在伤心什么?安凡着急起来,你别难过呀。

疼痛猛地从下身袭来,安凡的意识终于挣扎出一丝白光,入眼是盛铭的脸。

“唔……”

疼痛太过剧烈,仿佛有刀子在五脏六腑内翻搅,安凡茫然了一瞬,才清醒过来。

孩子!

他的手一动,盛铭就握紧了,帮他擦掉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孩子……”

盛铭亲了亲他的手指:“孩子好好的,他这就快出来了。”

安凡心下稍安,疼痛还在,那这个孩子应该还是活着的吧?但他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乐观,他的意识太过薄弱,自己都有点要离身而去的感觉。

“盛、盛铭……”

盛铭低下头亲他的脸:“我在这呢,怎么了?”

疼痛渐渐变得远去,安凡觉得自己估计也快撑到了头:“你,你一个人也要……唔……要好好……喜欢他……”

“我不要!”盛铭的语气像个任性的小孩子,安凡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他阴骇的脸色,“你要是不想要他,那我也不要。”

“你……”安凡使劲将最后一缕神智吊住,他想说,你别这样,那他也太可怜了,可到最后,话一出口却变成了“我爱你”。

到最后,他最舍不得的还是盛铭。如果他的一生只剩下一句话的时间,这句话他要留给盛铭。

“我也爱你,凡凡。”

眼泪从上方砸下来,一滴又一滴,仿佛没个尽头,盛铭的脸上却毫无异样,冷静持重,仿佛那泪不是他的一样。

“所以无论去哪里,我和你一起。”

宋立听得脑仁疼,麻药终于起了效,他却差点被盛铭的话吓得一哆嗦。

人家都是一尸两命的风险,他是一尸三命。

啊呸!刚想完宋立就在内心啐了自己一口乌鸦嘴,却还是顺着那句话继续想了下去。

所以啊,安凡你一定要坚持住,好不容易获得的生活,怎么舍得就这样撒手不要呢?

他的眼睛也有点湿润,狠狠地一擦,全副身心地投入到了手术中。

第23章痛苦与庆幸

手术紧张进行,江塘自觉地撤出房间,墙角的秦司德还在昏迷,他蹲下身看了一眼,又嫌弃地离他远了一些。

盛铭下手太狠了,把人揍得不成人形,看起来甚是惨烈。

江塘想了想,挂了一个电话,是他在警局里的朋友,嘱咐了句来的时候动静小点。

宁言实来得很快,只带了两个人上来,没闹出什么动静,粗略地听江塘讲了情况之后,就吩咐手下先把人搀下去弄到车里。

宁言实没立即走,眼神有些担忧地看向紧闭的房门,江塘冲他摇了摇头,气氛是漫不开的沉重。

宁言实走前还是对江塘道了谢,现在盛铭是牵挂着安凡的安危顾不上秦司德,谁也不知道之后他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很有可能直接越过警方对秦司德出手。

江塘叹了口气:“我等着他跟我秋后算账。”

宁言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墙角的血:“等那人醒了,我们会给他做神鉴定,调查结果到时候再通知你们。”

江塘点了点头,宁言实拍了下他的肩膀,告了别。

屋里都是血,墙边那些是秦司德的,剩下全都是安凡的。江塘在宁言实来之前没有动现场,这会儿也提不起心情来做,满是血腥味的空气扑入鼻腔,让他感到有些闷滞。产室门紧闭,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江塘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也坐不安稳,还是准备稍微清理一下。

房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江塘走向卫生间的脚步一顿,拐过去开了门。

门外是盛铭的父母。

房间内实在算得上狼藉,盛母是个看起来很温婉的女人,一见满屋子的血吓得小声惊叫一声,又捂住嘴。盛父眉头紧皱,应了江塘一声,越过他直接走了进来。

“盛铭呢?”

他身上威仪很重,在这满地鲜血面前更有压迫感。

江塘苦笑:“叔叔阿姨,我想你们肯定早就知道安凡的存在。现在他们和医生都在房间里,安凡的情况很危险。”

盛母已经恢复了冷静,站在丈夫旁边,开口问道:“他怎么了?”

江塘顿了顿:“早产。”

两个字一出,客厅里也陷入了寂静。

盛父的眉头狠狠一颤,似乎觉得很是荒唐,盛母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安凡不是……他能生孩子?”

江塘拿不准他们知道多少,自己该说多少,只能尽量简地把现在情况说出来。

“安凡是双性人,一个疯子找上门来,俩人发生了些争执,安凡……生命垂危。”他顿了顿,又接了一句,“还有孩子。”

盛铭的父母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消化这个事实,气氛有些紧张。半天盛父突然怒喝出声,但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混账!”

江塘心里突地一跳,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盛父脸上的怒气未减:“让个疯子都能随随便便摸进家门,盛铭这些年也是够长进的。”

盛母被丈夫的怒气驱使,强行快速消化掉事实,转过头来哄他:“你少说两句吧,现在关键是那孩子别有事。”

江塘吃不准他们说的“那孩子”指的是安凡还是安凡肚子里的孩子,但听这话头,至少俩人是暂时接受事实和现实情况了,不必再分出心力来应付他们的反对了。

盛母从小娇生惯养致着长大的,自然也下不了手拾血污,江塘索性带着两人去了书房,自己随便擦了擦地板,打开了窗户透气。

等他端着水进书房的时候,盛父坐在盛铭常坐的工作椅上,眉目冷凝。盛母则站在书架旁边,手里还拿了一本,是一个童话绘本。

“叔叔阿姨,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