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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向死而生

治的隐喻在里面。

郑小公子穿着简单清爽的衬衫和牛仔裤,头发没有随流行染成金黄的颜色,看着就是个好学生的模样,不过做的事就比较粗暴:他沉着脸紧盯着石故渊,突然转身又进回办公室,再出来,手上抓着一个葫芦形的大皮箱子,咚地搡到走廊地上。

石故渊看着鞋尖顶着的大皮箱子,脸色霎时乌云密布,修炼了几十年的脾气再也撒不住闸。他揪住郑小公子的领子,生生给拖进了办公室,摔上门,就往郑小公子立体的五官上猛怼了一巴掌。

郑小公子狠狠地撞上了门框,听到外头刘勉领搬运工下楼结账的交谈声,他一擦唇角,眼里迸出野兽般的凶光,冲着石故渊骂道:“婊\子!”

石故渊扯开了箍在喉咙上的纽扣,闭上眼仰头抻抻脖子,同时在心里告诫自己冷静,接着做了个深呼吸。

心平气和之后,他睁开眼说道:“郑稚初,你说我什么?”

郑稚初靠着墙,高傲得像只小孔雀,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婊\子。”

石故渊冷笑道:“我是婊\子,你爸就是上婊\子的,你是他儿子,你说你是不是婊\子生的。”

郑稚初脸色一变:“不许你骂我妈!”

“我看是你找骂!”石故渊扬手扇他个大嘴巴子,“你爸昨天刚出殡,你今天就来公司作,你对得起你爸吗?”

郑稚初欲还手,又被石故渊一屈膝顶了肚子。他弓着腰,偏偏要将头上吊似的,昂得高高的,喘着气说:“我不知道你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但这个公司,我绝对不会让它落到你这种居心叵测的人手里!”

石故渊气乐了:“居心叵测?你打哪儿听来的?”

“你甭管我从哪儿听来的,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家的公司,都成了你的一言堂了!”

石故渊这回是打心眼儿里觉着有意思,他也弯下腰,拍了拍郑稚初滑嫩的脸蛋,说:“那你想怎么办,我的小公子?来来,”他拽着郑稚初绕过了宽大的办公桌,把他按在皮面的转椅里,“你要当老大,你当是过家家呢?好,你有能耐,以后腾空都归你管,我绝不插手,我回家睡大觉去,你看行吗?”

郑稚初往桌面上的各式文件扫了一眼,顿觉一阵眼晕,白纸上工整矫情的黑宋体他都认得,可组合到一起,就产生了莫名的深意,他竟连一句话也看不明白。

但他还是梗着脖子,逞强说:“你走了,跟着你的那批人留下来也会对我不服气,我现在不可能让你走,就是让你得个教训,石故渊,你别太嚣张,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行啊,来吧,”石故渊腰一侧,胯骨倚上桌沿,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看着郑稚初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笑话,“我等你干掉我的那天。”

郑稚初重重“哼”了一声,双手一撑椅子扶手站起来。石故渊给他让道,在他出门之前,石故渊说:“记着,以后没事儿别来我办公室。”

“谁稀罕!”

郑稚初甩手走人,留下一地狼藉。石故渊眼不见心不烦,坐到椅子里,转向书架瞎摸了一本书,随意地翻开一页读了下去。

没一会儿刘勉敲敲门,抱着那个没人敢碰的大皮箱子,从门后探个脑袋出来,报告说:“石总,人都打发走了。”

石故渊抬起头,合上书塞回书架。他站起来指了指桌面。

刘勉把大皮箱小心翼翼地平放上去,石故渊打开拉链,一架大提琴惨惨戚戚地歪在里面,可以看出来,它被人为地挑断了几根弦。

石故渊抚摸女人的娇躯似的,手指从琴头流连到琴尾,轻声问:“郑稚初弄的?”

刘勉擦了把汗:“是。”

“这家伙。”

石故渊淡淡斥了一句。刘勉见他没动怒,陪上笑脸说:“小孩子,屁事儿不懂……”

“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刘勉噤若寒蝉,石故渊睨他一眼,笑了:“瞅把你吓的。去联系琴行,给我约个时间,我去修修。”

刘勉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诶,石总,我这就去。”

“慢着,”石故渊叫住他,脸上敛去表情,说,“东陵山别墅的事儿,怎么样了?”

“放心吧,石总,保证没问题。”

“你可别大意,”石故渊说,“昨天宋维斌让我给他接儿子,说是有任务,今天还让我接一天,又是有任务,什么突袭能搞两天?”

刘勉说:“昨天没听着动静,应该是他们局里连夜为今天做准备。我们的情报向来没错过,您放心吧,这次应该就查东陵那一片。”

石故渊耷着眼皮听完,手在箱面上一抹:“知道了,你去忙吧,别忘了约琴行。”

第四章

郑稚初阴着脸,站在电梯里,气呼呼地攥紧了拳头,眼前仍晃悠着石故渊那张欠打的脸。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嘴上叫嚣得再厉害,也必须得承认,石故渊说得没错,想扳倒他,以自己现在的势力,如同蚂蚁撼树,根本奈何不了石故渊分毫。

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石故渊是他平生遇到的第一个劲敌。外头那些人,不管是在京城的还是在桃仙的,只要一报他郑稚初的名号,哪个不是捧着他,供着他,顺着他?唯有石故渊!偏偏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郑稚初摸了摸微肿的脸颊,愁云惨雾地经过一楼保安室,迎面撞上个慌慌张张的胖子。胖子满头满脸的汗,前胸后背的衣料洇深了一大片,他低着脸,仿佛沉浸在自己坎坷的世界里,掰着手指头,口中念念有词,压根没注意到前方有人,就这么油头粉面地朝着郑稚初扎了过来。

郑稚初本来就心气不顺,撞的这个踉跄,像一颗火星,点燃了炮仗的引线,小公子一脚把百十斤的肉踹飞出去,暴喝道:“你他妈走路没长眼睛吗,死胖子!”

郑稚初用了十分力道,胖子趴在大堂的地面上,半天没爬起来。骚乱惊动了前台和保安室,前台都是娇滴滴的漂亮姑娘,对此情形只敢远观;保安室倒是有几个平头壮汉,不过胖子好像人缘不大好,再一看闹起来的是郑小公子,更是没人出头。

郑稚初看了眼探头探脑的保安队长,高着调门喊:“瞅什么瞅,瞅什么瞅!是不是要给石故渊打报告啊,你去啊,我看他敢不敢下来!”

保安队长抹了把满头硬扎扎的头发茬,嬉皮笑脸地说:“哪儿能呀,小老板,你该教训就教训,我给你倒杯水啊。”

一声“小老板”浇灭了郑稚初大半的火气,他掸掸衣服上莫须有的灰,骂了句“晦气”,狠狠瞪了一眼痛苦呻\吟的胖子,挥挥手招来保安队长,问:“这人谁呀?”

保安队长说:“姓张,咱都叫他张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