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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向死而生

步呢,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真到了山穷水尽,我就提不了条件了。”刘勉目光锐利,“小赵你给我听好了,你必须走,跟你嫂子一起走,别耍心眼子,保命要紧,听到没有?”

小赵只好无奈地应声,他不懂上层斗法,心里十足的矛盾:比起远在天边的石故渊,刘勉于他更亲切,更接地气儿;而且他觉得,相较于石故渊,刘勉就像兔子般无辜,那些坏事都是石故渊让做的错的是人,枪有啥错?

翌日,小赵与刘勉兵分两路,一人来到医院,一人前往市局自首。

石故渊对刘勉的所作所为,没有做出任何评价,这让小赵心生不满。石故渊叫来郑稚初一起商量,说:“小初,你跟小赵一起跑一趟,轩轩的转院手续这两天尽快办好。”

郑稚初不情不愿地啃苹果,一指小赵,说:“刘勉不是让他送吗,我去凑什么热闹。”

石故渊瞥他一眼,没吱声;他三言两语送走了小赵,末了只剩下郑稚初与他,才说:“你对刘勉敌意不小啊。”

郑稚初翻个白眼:“还不是你给惯的。”

“是,我给你惯的。”石故渊开个玩笑,“但是,腾空是你爸留给你的,你不能任性。”

郑稚初警惕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石故渊平静地说:“小初你记着,企业做大了,都是国家的,”他从容自若地迎向郑稚初因震惊而瞪大的眼睛,“但你不一样,你的出身是你最大的倚仗,别浪了它。”

“石故渊你给我说清楚,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郑稚初的心里打起急鼓,他知道石故渊聪明,总能洞察一切,但当石故渊真向自己认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仅不开心,还充满了恐慌与不详就好像……就好像古代一场权位的交接,背后掩藏的是举国哀恸。

石故渊说:“我的意思是,你从白云回来之后,先回趟京城,说服依鹏用腾空的名义,与桃仙市政府联手向金碧辉煌注资,腾空的股份可以比政府少,但务必得高过恒宇。”

郑稚初深深皱眉,不解地说:“你是要和唐军对着干吗,他为了金碧辉煌,把全部家当都押上了,要按你这么办,恒宇可就黄铺了呀!你咋想的?”

石故渊说:“我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

郑稚初合计了一会儿,忽然不可思议地看向石故渊:“你你疯了吧?!恒宇不是你命根子吗,你你也舍得?!”

牺牲一个恒宇,但同时也牵制住了政府蚕食腾空的进度,保留了腾空一定的自主性,给腾空以后的翻盘留下了机会;加之郑稚初的中央背景,腾空必然能优先享受到政策优惠,届时复兴不会是一纸空谈。

石故渊坚定而温和地说:“担子很重,但我相信你,这是你爸”

“我爸我爸!你就知道我爸!”郑稚初突兀地爆发,“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乐不乐意?!”

石故渊有些惊愕:“你不是一直”

“那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什么腾空什么董事总裁,我看都不会看它一眼!都是你!你!!”

石故渊抿住嘴唇,半晌说:“对不起……”

“你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

郑稚初勃然大怒:“闭嘴!你没有对不起谁!你没有错!你从来没有错!”他咆哮着。“石故渊你听好了,我看到了我爸操你,那不是你的错;那么多人死了,也不是你的错,我爱上你更不是你的错!操你妈石故渊,操你妈,你个大傻逼!”

没有人错。错的是我们出生在这个时间,错的是我们生而为人,无法用动物的方式看待生命。

郑稚初摔了暖壶,砸了杯子;发泄过后,他站在狼藉里,喘息不定;幻听似的,他听到石故渊说,“小初,我们回家吧。”

第六十七章

刘勉的自首毫无争议地给市局提供了捷径,也使得刑警队一时手忙脚乱。宋维斌和秦明对他进行了审讯,刘勉则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嗖嗖地将所有罪行揽到了自己身上。

“……还有南二饭店,你们不是一直找不到他们吗,他们都被我杀了,埋在了西郊,你们去找吧,保准能找着……”

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宋维斌,他一个箭步窜上前,住刘勉的脖领子,哑着嗓子问他:“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对,走私的是我,杀人的也是我;石故渊这么多年都忙活他那个恒宇去了,表面上他是腾空的一把手,实际上都是由我负责。”

秦明冷静地问:“那我们查石故渊,跟你有什么关系?犯得着你去帮他消除罪证。”

“开什么玩笑,我帮他?我帮的是我自己,”刘勉夺回衣领的控制权,说,“没了腾空,我就啥都没了,我得挣钱。”

宋维斌和秦明对个眼色,出了审讯室,宋维斌点上烟,说:“老秦,你怎么想的?”

秦明悠悠地说:“我不信。”

“要真像他说的,我们也能早点儿结案……”

“宋队,别怪我泼冷水,”秦明说,“刘勉抗不下所有的,别忘了徐立伟的案子。”

宋维斌三两口吸完烟,烟雾从他的鼻腔里袅袅踱出。

………………………………………

郑稚初和石故渊回了城北小独栋。石故渊在门口站了许久: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这里。

“进来啊,愣着干啥呢?”郑稚初招呼他,开灯换鞋,“刘姨不在,回家参加婚礼去了,正好,我也不想她在,就给她放了两周的假。”

石故渊慢吞吞地进门,大门在他身后被一阵疾风关上,而他不动声色地,于心里受到了些许惊吓这个地方诞生了他最深远的梦魇,却又奇异地,令他感到温暖和安心。

郑稚初撅着屁股,将塑料袋里的药瓶往茶几上码一溜儿,头也不回地说:“你肚子还没拆线呢,药得按时吃,这么老多我可不给你记着,你自己看着办,吃错了我不管啊。”

石故渊缓缓摸过沙发边缘,食指滑进了一个小洞里,小洞周围的布料烧得焦黑;郑稚初转身一看,“哼”了一声说:“瞧见了吧,你的‘罪证’我都给你留着呢。”

“不让你抽烟还成罪证了。”

“你不是也抽吗!”

“但我没在十岁的时候抽。”

“我也没在得了哮喘之后还抽!”

郑稚初忿忿的瞪视与石故渊怡然的目光相对;不约而同地,两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郑稚初有些不自在地去厨房拿可乐,冰箱门阻挡不住的别扭声音传过来:“诶,你说我们算不算一笑泯恩仇了啊?”

石故渊好脾气地把药瓶重新装回塑料袋,一边说:“我和你有什么仇。”

“那你以前那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