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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贵婢

说着转向殷婴的方向,似不经意的说道,“说起来,虽然一直知道阿婴你在学习武艺,但从来不知道竟这般通呢,今日那百步穿杨的箭术,实在让我大开眼界。你说是吧,阿兄?”

殷昕点头,他今日确实也被殷婴露的那一手惊了一跳。小小年纪就能如此作为,若是年岁再大些,成就岂非惊人?

“阿暖你整日和阿婴一起习武,想来也成就非凡吧?”

殷暖摇头,“二阿兄有所不知,仆不擅武艺,阿婴虽比我强些,但其实也就箭矢的准头比较好而已,并非四阿姊说的那般通。”

“这样啊!”殷萝好似松了口气一般,叹道,“那真是可惜了。”

殷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好似几人谈论的话题和他无关一般,见殷暖离自己较远,便把手边的糕点推到他面前。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今日种种总算将要成为过去。众人散去,各自进了宋家安排的房间休息。

阿元去给殷暖准备热水,因对宋家的船不是很熟悉,便让水奴跟着一起去。

“水奴阿姊,你说五郎君不过略施小计而已,四娘子态度突然就如此亲切是不是很奇怪?”

阿元见四周无人,便悄悄和水奴嘀咕。

水奴点头:“是很奇怪。”

“对呀对呀。”阿元得到赞同,频频点头道,“一向心狠手辣小肚鸡肠的人突然放下屠刀化身笑面佛实在让我得慌。”

水奴被她的比喻逗得笑了一下,心里却有些慎重起来。连阿元都能感受到殷萝突然的刻意示好,若是真心的还好,只是依她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实在不像是突然就会幡然醒悟的。

两人还未回到殷暖所住的房间,远远的看见有人从殷暖房里出来,身影一转就消失转角处。

“那是?”绕死阿元自持眼力不错,因着背对的缘故也看不清对方长相,不由有些惊讶的看向水奴。水奴也看向对方消失的方向,眼里有着惊讶一闪而过,见阿元看向自己,便说道:

“想来是宋家派来伺候的婢女,被五郎君打发了吧!”

“这样。”阿元点点头,“宋娘子还挺周到的,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人。”

水奴并未答话,沉进思绪里,直到进了房门犹自有些怀疑的扭头往外看了一眼。

...

第六十四章暗箭

酉时之后,船总算是平安到了月口。和苏河相比,月口河面宽广许多,不过水流倒还湍急一些,船身虽大,此时也有些摇晃起来。不过众人白日里累得狠了,对这轻微摇晃丝毫感觉不到,除了宋家部分家僮,其余人早已经沉沉睡去。

在这一片寂静之中,船上居住区的一扇房门突然打开,一道娉婷的身影从里面出来,左右探头看看之后,小心谨慎的走到甲板上,而后在亭子背面的栏杆前停下,不比甲板上经常有家僮经过,那里很少有人涉足。

河风迅疾且冷冽,好似含着冰渣子一般吹在人身上刺骨且冰寒,那人虽披着厚厚的大氅,还是瑟缩了几下,抱着双臂频频看向船上的居住区。

又过了片刻,远远的终于有一个人影走了出来,那人身量不高,也没穿着厚衣裳,寒风中却走得稳稳。半响,来人终于也走到栏杆前,月色下神情依旧温柔,不过此时却带了些隐隐的急切。

“四阿姊,你先前说有事相告,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殷萝早等得不耐烦,心浮气躁之下也忘记了白日里好不容易堆砌的亲切温和的形象,怒道,“殷暖你排场倒是挺大的,竟敢让我等这么久。”

殷暖对她突然变脸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对自己站在这里的目的比较感兴趣。

“四阿姊你先前说的关于水奴身世一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殷萝冷哼道:“你倒是对你那贱婢上心的很,不过一句玩笑话就巴巴的冒着寒风跑来了。”

“玩笑话?”殷暖薄唇轻抿,眉头微微皱起。殷萝断不是会无聊到跑来这里吹冷风就为说句玩笑的人,心里不觉有些警惕起来,“既是如此,四阿姊,你唤仆来此总归是有个目的的吧?”

“目的?”殷萝忽然有些阴测测的撇嘴一笑,“我果然没低估你,直接就一语中的。确实是有目的的,不然你以为我抽风了跑这里来陪你吹西北风?殷暖你说,这里水流湍急,又是在宋家的船上,就算有人出了什么意外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四阿姊这是什么意思?”

殷萝忽然凑近他耳边,一字一句低声道:“就是告诉你要……”殷暖还没反应过来,她忽然退后一步,急声吐出这句话的最后两个字,“小心!”

背后突然被人猛力的推了一下,殷暖反应不及,整个人滚出栏杆外,掉进水流湍急的河水里。而后头不知砸在什么东西上,一阵刺痛之后,眼前便开始模糊起来。

殷萝趴在栏杆上看向河里,天色昏暗看不清什么情形,不过人体落水的声音还是很清晰的在她耳边响起,她松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四、四娘子。”推殷暖下水的婢女云秀浑身战栗,几乎快要站立不住,“五、五郎君他确定是掉、掉下去了吗?”

“废话。”殷萝不满的道,“不是你推的吗?还能有假?”

云秀闻言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甲板上,“婢子竟然杀、杀了五郎君,四娘子,若是、若是被人知晓的话……”

殷萝不耐烦的一脚踢在她身上,“你怕什么,人都死了,还会被人知道不成?滚开,小心我连你一起推下去。”说着双手抱臂颤抖起来,不满的说道,“都怨阿母吩咐的这什么任务,可冷死我了!”

云秀素知她向来轻贱家僮性命,最是说到做倒,当下也不敢再反驳,打起神咬牙起身伺候殷萝回房歇息。

甲板上很快又恢复之前的一片寂静,只剩下河水奔涌的声音见证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就在殷暖掉进水里的时候,甲板上亭子的另一边,“扑通”一声也有一个人无声的跟着跳下。

一夜无事,次日宋元衣方从睡梦中醒来,便听见甲板上一阵喧闹声。而后伺候她的一个婢女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