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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贵婢

,你为何会在此处,看你脸色可不算好啊?还有你怀里的小郎君显然也正高热的样子。”

水奴低头,殷暖的脸色和昨夜一样,身上高热依旧。担忧之下,心里的警觉一下退去,不及回答其他,她抬头看向老翁恳请道:

“老人家,五……吾阿弟可能染上伤寒,你知道最近的疾医哪儿有吗?”

老翁道:“这周围一片白水茫茫,哪儿有哟!老朽家就在不远处,小娘子你若是信得过老朽,就先把小郎君送去老朽家里换身干爽衣裳吧!”

殷暖浑身发烫,眼睑动了一下,而后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膛再不见其他动静。水奴心里一酸,点头道:

“如此就叨扰了。”

把殷暖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水奴起身动了动僵硬的双腿,正想背起殷暖,老翁道:

“小郎君老朽背着就好,小娘子你替老朽拿着渔网,可能行?”

此去路途不知多远,现在自己的身体情况要背着殷暖确实有些勉强,水奴感激不尽,忙道过谢,帮忙老翁把殷暖背上,而后自己背起鱼篓,抱着老翁的渔具跟在后面。

老翁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惊道,“小娘子,你手臂也受伤了,可要紧?”

水奴这才查看一下自己的伤势,只见小臂上一道寸长的伤口,经过了一夜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衣袖上染了些鲜血,故而看起来有些可怖。她摇摇头回老翁道:

“不打紧的,血已经止住了。”

老翁见她脸色苍白,心疼道:“这路途虽然看起来遥远些,坚持一下也就到了。”

水奴点点头。

一路上老翁见她神不济,便尽量和她多说些话分散她注意力。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小娘子和小郎君流落此地可是遭遇了什么?”

“五……吾和阿弟乘船去建康探访亲戚,半夜遇上水匪劫船,慌乱之中吾和阿弟落水,之后便被水流冲至此处。”

“作孽哟。”老翁道,“因这水匪的缘故,这一带向来民不聊生。好在天可怜见,留你姊弟一条性命。”

水奴点头称是,事实上昨夜那般情况能死里逃生,确实是不幸中的大幸。

“老人家。”水奴问道,“这水涨成这样,能打渔吗?”

老翁闻言笑道:“小娘子是尊贵人家出来的吧?若不是暴雨之后河水浑浊如此,还打不了鱼篓里的这两条大鱼呢?”

水奴这才发现背上的鱼篓一直在晃动着,原来是里面装了鱼的缘故。只听老翁继续说道:

“正好,回去之后熬成鱼汤,给你和小郎君补补身子。”

殷暖醒来的时候日已西斜,夕阳从矮小的窗子里照进来,他睁眼打量着床榻顶上打着补丁的斗帐,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水奴捧着一个泛黄的粗瓷碗推门进来,殷暖抬头看见她,忽然笑了笑,开口道:

“阿姊!”

...

第六十七章诺言

水奴站在夕阳的余晖里,身上穿着蓝色的旧衣物,袖子和领口处都打着补丁。殷暖却隐隐觉得,这样一幅清雅的画面,胜过他看过的所有裹着绫罗绸缎、戴着金钗步摇的美人。

看见殷暖醒来,水奴眼里的惊喜还未及浮上,就被惊讶给取代了。她走到床榻边,把粗瓷碗放在矮桌上,而后疑惑的看向殷暖道,“五郎君你方才称呼婢子什么?”

“阿姊!”殷暖笑了笑,又强调了一遍。而后说道,“先前吾迷迷糊糊之中,恍惚听见你叫我阿弟,本来想要回应你的,只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这样。”可能是自己和老翁说话的时候他意识曾清醒过。

“怎么?”见水奴没回话,殷暖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吾心想既然你这样说必然有你的道理,便也如此称呼。可是吾理解错了吗?”

“怎么会?”水奴扶他坐起身来,探了探他的额头见高热已经退了,总算是松了口气,“老人家找来的草药果然很有用,这么快就退热了。五郎君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殷暖摇了摇头,心里有些失落。

水奴抬起矮桌上的粗瓷碗道:“老人家说,再把这一剂喝完应该就没事了。”

殷暖见她拿起勺子正打算喂自己,忙伸手接过来,一仰头三两下喝完了。苦涩在嘴里弥漫开来,藏在被子里的手悄悄握紧忍耐住,不在面上表露出来。

水奴接过空碗放好,见他眉头都快皱起来了,忍不住伸手在他眉心轻轻揉了一下,浅笑道:

“这药本来就苦,你再这么喝不是更苦吗?”

殷暖被她突然拂上来的手指怔愣了一下,只听水奴又说道:“因为是出门在外,不好暴露五郎君的身份,故而婢子才撒谎说和五郎君是姊弟关系。冒犯之处,还请五郎君见谅。”

“不介意的。”殷暖下意识的连连摇头,有些赧然的看向水奴,“吾觉得,阿姊这个称呼挺好的。以后也可以这样叫吗?”

水奴点头,“五郎君若是不介意,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回府之后万不可如此。”

“吾明白。”殷暖点头,神情温柔的脸上带上些许欣喜,“阿姊可知此处何地,为什么吾落水之后会在这里醒来?”

水奴便大致说了一下之前情形,自是略过其中艰辛不提。

“所以那个时候阿姊你也跟着跳船了吗?”

水奴点点头,说道:“先前看见有个婢女从你屋子里出来,虽然距离较远又背对着看不清长相,但是她身上的一个玉坠子婢子之前在宣罗院里曾看见过。后来看你小心谨慎的出门,婢子心里怀疑,便跟着出去了。”

殷暖忽然插话道:“阿姊你才刚说过出门在外不易暴露身份,所以也应该换个称呼才是。”

“呃……水奴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的,阿……”顿了一下,终于还是不好太过冒昧说出“阿弟”二字,想了想开口唤道:

“暖暖!”

殷暖愣了一下,而后唇角翘起来,愉悦的应道:

“哎!”

水奴笑了笑,而后严肃道:“之前我听你和殷萝似乎提起关于我身世的话,具体怎么回事,难道你就因为这一件事便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