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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贵婢

暖回以一礼,说道:“无妨,若是名不副实,仆自当承认。”

比试规则很简单,凡参与者,每人一张鱼子笺,随意写满就行,只落款处须得写上古墨斋三字,至于本人的字号则写在边角处,然后遮掩起来,直到最后方才能揭晓。

因为人多,书法良莠不齐,故而众人写完之后,先给掌柜看过一遍之后,剔除其中下等者,再给那请来的几个评者评断。

古墨斋极大,而为了这一天的比试,掌柜便把中央书柜移开,在其中放了百十张案几。

笔墨纸砚早已备好,以一炷香为限。众人入座之后场面一时寂静下来。参与者俱都是一副小心翼翼下笔谨慎的模样。

只殷暖这边笔下如龙飞凤舞一般,不过片刻,就安安静静的起身离开。不过他动作再如何小心翼翼,众人还是下意识的往他的方向看了一下。

一开始的那个挑衅殷暖之人名叫苏青云,原本挑衅殷暖之后见他后来冷凌的神色心里也有些惴惴,但现在见他不过片刻就写结束,心里顿时又有些不屑起来。

“哼!如此敷衍了事,有你后悔的时候。”

余有之也有些不屑,“心浮气躁,也太狂妄了些。”

殷暖只做不闻,起身后在掌柜的带领下去到左边一间稍作歇息。众人抬头见此,心里更是嫉恨不屑。

“写好了吗?”水奴抬头见他进来,便含笑询问道。

掌柜的是个有眼色的,见殷暖对水奴等人重视,就在开始比试之后,命人率先把人请进来歇息等候。

“嗯。”殷暖点头道,“不过几个字而已,阿姊等得累了吧?”

平日若下笔千遍,此时自然手到擒来,若是平日懈怠,此时再如何紧张谨慎,难不成便会有奇迹不成?

“怎么会?”水奴摇摇头,边给他剥了一个鲜果。

“五郎君。”不一会儿,掌柜走进来,躬身说道,“结果已出,请你前去共同见证。”

几人来到正厅,这次众人的视线没再在三人身上,俱都紧张的看着那几个评者的其中一人。只见那人手里拿着一份鱼子笺,转向掌柜说道:

“掌柜的,结果已在此处,请你来给众人揭晓吧!”

掌柜走过去接过,众人的视线又都看在他身上。

而后掌柜一脸镇定的打开角落处遮掩起来的名号,大声道:

“魁首者,……殷五郎君是也。”终究觉得念出殷暖名号有些不敬,掌柜的顿了顿,还是换了一个称呼。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只听一人忽然说道,“不可能,哪里就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凭什么魁首刚好就是他殷暖。”

殷暖抬眼看去,只见说话之人赫然便是最后出言的余有之。

掌柜的也不恼,只是对他道:“是与不是,余郎君前来一看便知。”

余有之也不客气,大步上前,从掌柜手里接过那份鱼子笺。(。)

...

第一八四章红袖

才看了一眼,还未看见卷角处的名号,余有之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自己写的甚至和这上面的不在一个层次上,又如何去比?

有些侥幸的看向卷角处,失望的看见果然端端正正的写着殷家五郎君的名号。

见他沉默,掌柜问道:“如何,余郎君可还有疑问?”

余有之把鱼子笺还给掌柜的,又一言不发回到众人之间。余有之在众书生里算是比较有名望的,也比较受人看好,其他人心里本来还抱有几分侥幸,见他如此神色,已知事实确难改变。

“五郎君。”掌柜双手捧着那份得了魁首的书法,转向殷暖道,“仆能否求得你这份书法悬于店内?鹤州砚本是奖品,仆这就命人装好给郎君送回府内,其他只要我店内拥有之物,只要五郎君开口,仆原出一样与之交换。”

殷暖道:“一直以来受掌柜颇多照顾,掌柜的若是不弃,还请笑纳!”

掌柜闻言甚是喜悦,忙命家僮把书法悬挂在店内最为显眼的地方。众人原不知上面写了什么,此时见能公布于眼前,纷纷凑上前去观看。

只是不看不要紧,一看纷纷有些不自在起来。对书法本身的自愧弗如还是其次,关键是内容。并不是多么的文采斐然,上面不过简简单单几个字而已:

盛名之下,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其实难副。

原先是用来讽刺殷暖的话,却在换了一个顺序之后。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意思:并不是小时了了的人长大后一定会江郎才尽,而有些原本才华出众之人,在盛名之下,骄傲自满不思进取,之后却会才华平庸,难副其实。

苏青云看着眼前情形,又转头看向明明已经赢了却依然淡然自若的殷暖,忽然便有些赧然起来。

掌柜的见眼前情形,也有些得意自己方才所做的决定,都说殷家五郎君一字千金。自己此举可是大大的赚了。不过。他忽然想起,若是自己能得殷暖写个牌匾挂上,恐怕会大大的有利可图。

心念至此,立刻便心动起来。少不得恬着脸向殷暖道:

“殷郎君。仆还有一事相求。五郎君今日能来鄙店是鄙店的幸运,若是五郎君能屈尊给仆题一店名,仆感激不尽。”

果然是商人本性。一点利益之处都不舍放弃。若殷暖真的如此有求必应,岂非是太廉价了些?

“五郎君。”水奴开口道,“若是可以,能否让婢子一试?”

殷暖本想反驳,下意识不想水奴在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不过又想起方才有人对她的轻视,心里更是不快,想了想,点头道:

“如此也好!有劳水奴了。”

“这……”掌柜闻言倒是有些骑虎难下,殷暖的字又岂是一个婢女能相比的,倒时候真的写了,他是要还是不要?不要的话是自己想殷暖开的口,要的话难不成他真的要把一个婢女的字挂在门匾上不成?

“掌柜的?”殷暖对掌柜道,“如此你看可好?”

“这……”

殷暖见他犹豫,皱眉道:“如此也罢,仆先告辞!”

“五郎君,五郎君且慢!”掌柜的见他如此就急了,慌忙几步上前把人拦住,诚恳的对水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