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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贵婢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在胡说什么呀?”

殷昕也有些不可思议,他的视线在水奴和殷昕只见转换着,忽然叹气一声,心里五味陈杂,像是松了口一般,可是立即又陷入更多的迷茫和不甘。

王韵书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话里的意思,堂上众人都清楚明白。

“胡闹。”殷颂怒道,“如此贻笑大方的事岂能让你胡来?更何况阿妹又怎能容许你做出这般荒唐之事?难道你真的要为了这样一个下贱之人被剥夺士族身份不成?”

“小侄既然做出这样的选择,自然是因为心里认为值得,至于家母家君的意见,阿舅不用担心,家君常说的就是人无贵贱之分,况且仆意在游览名山美景,未有继承家业的打算,所以士族颜面,和小侄也不相干。”

不过几句话而已,他却好似已经做好了一辈子的打算。

水奴一时竟呆立在原地,半响,才又垂下头去。

殷暖亦怔住,此时方才算是彻底的放心,也死了心。

“表兄!”王韵书说的话实在太超出殷萝的认知范围,一时甚至连一贯的刻薄言语都说不出来了。

“哟,果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吗,竟能让人着迷至此。”正在众人为王韵书的话语所惊住的时候,忽然有些尖酸的嗓音传来,讽刺道,“表郎君说的这话,真是让人听而感动。”

众人回过头,见说话之人是罗氏,然而除了殷暖王韵书等人,没有人想过要去反驳她的话,因为她说的,是所有人心里都认为的事实。

殷昕虽然心里有些不赞同她这般诋毁水奴的话语,可是同时却有些爽快。或许是因为方才王韵书说的那些话让他心里生起一股自己也没意识到的醋意,心里憋着一口气,所以才会在罗氏开口之后多了些爽快。

“三娘请慎言。”殷暖一字一顿的道。

殷颂却懒得理会这些,只对王韵书道:“我既然是你的长辈,断不会让你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之事,今日即便有些为难,这个婢女也是万万留不得的了。”

“阿舅……”

“郎主不必为难。”王韵书还未开口,门口忽然又传来一道温软的嗓音。殷颂有些惊讶的望过去,却是谢氏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给殷颂问安之后,便不再理会殷颂有些惊讶专注的目光,只是看向殷暖和水奴,温柔的道,“阿暖,如何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让人来告知我一声,何故让人无中生有的污了我司园的清白?”

“阿母,我……”

“大娘此言何意?”殷萝咄咄逼人的道,“大娘方才没在怕是没听清楚,可要儿家给你再叙述一遍?”

“如果不知道一点前因后果如何敢在郎主面前开口说话。”谢氏温婉的道,“四娘子放心,妾身听了他人一字不漏的转述过四娘子说的话,只是妾身也有一事不解,按四娘子的意思,若是在阿暖救下水奴当天也有一个江洋大盗在逃,那水奴的身份也有可能是那江洋大盗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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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一九章试探

“我……”殷萝一时竟被问得无言,她说的不过是一些巧合串联起来的猜想罢了,本就没有确切的证据。也因为水奴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女,谁也没有想过要去深究这个问题,所以大家才会相信了她的话。

不想一向深居简出的谢氏突然出现不说,还质问起这个问题,让她一下也反应不过来。

“郎主。”谢氏转向殷颂道。“妾身并非是刻意要反驳四娘子的话,只是事关我司园名声,妾身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殷颂道:“你说。”

谢氏道:“水奴是阿暖的婢女,是贴身照顾他的人,这样的人若是来历不明,妾身又如何放心得下?所以在之前妾身就已经去查探过。确实如阿暖所说,水奴不过是个无意间得罪了当地恶霸之后,被害得家破人亡的可怜之人罢了。”

“哼!”殷萝冷哼道,“大娘如此说,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谢氏道:“妾身是殷暖的亲生母亲,若水奴真的来历如此不堪,妾身又怎么会让她留在殷暖身边?”

“那说不定大娘就是为了包庇殷暖呢?”

“阿萝。”殷颂喝止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殷萝不岔,噘着嘴不再说话。

谢氏也不理她如何态度,依旧温婉的道:“郎主若是不信也情有可原,那时妾身派去建康探查之人郎主即刻可以召来问话,当然。这个方式也有事先串通好的嫌疑。不过还有一点,就是在水奴被救之后几日,确实在那之后又有人找到一具尸体,年岁伤口等都和水奴形容的相同,下葬之地妾身也让人去查探清楚,郎主可随时让人去看个究竟。”

水奴回想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和谢氏说过什么关于亡父年龄之事。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新安城这么大,那个时候死一两个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况且已经过了这么久。随便在乱葬之处找一具无人认领的尸身也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重要的事。自己身份卑贱、人微言轻,没有人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去大周章。

果然,只听殷颂对谢氏道:“有什么信与不信的?不过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你就过来,今日之时到此为止。且都回去吧!”

“那怎么可以?”殷萝闻言立即不甘的道。

“阿萝。”殷颂皱眉道。“你既然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也该安心在闺房里做些女工之事,下次再如此胡诌些莫须有的事来唯恐天下不乱,我再不轻饶你。”

“阿父……”

殷颂冷下声音来。道:“且都回去,整日里做的这都是些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又回头对谢氏道,“你身体不好,也回去吧!下次这种事让人来说一声便是。”

“是。”谢氏微微行了一礼,道,“妾身告退。”

说完便转身离开。其他人也纷纷告退,罗氏和殷萝看着谢氏离去的方向,心里的恨意更加深许多。

跪的时间太久,殷暖起身时双膝软了一下,勉强站住正想转身去扶水奴时,王韵书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把水奴扶起。

“水奴娘子。”王韵书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