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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贵婢

“宋娘子被宋家家主带回去了。”阿元道,“王朗君和苏娘子他们也被主母赶回去了。”

“这次真是连累他们了。”水奴又道,“阿元,现在几时?”

“戌时将过,亥时未到。”

“竟睡了这么久吗?”

“水奴阿姊。”阿元道,“苏疡医说你受了伤,应该多休息的,你现在还痛吗?”

“不疼了。”水奴摇摇头,“阿元,也辛苦你了。”

“不辛苦。”阿元慌忙摇摇头,“可是水奴阿姊,接下来的这两天怎么办?现在都已经这么难了。”

“接下来吗?”水奴回头看着殷暖,赵氏他们应该也要起疑了,“会更难过的吧?”

“啊?”阿元惊呼,“那如何是好,水奴阿姊,可有什么我能做的?”

“没事的,阿元。”水奴安慰道,“别担心,总会过去的。”

次日才刚卯时左右,殷暖的房门便被打开,而后以赵氏为首的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冲进屋来。

这次赵氏看来是已经下定决心,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让人来到床榻前,二话不说就要把水奴拖起来。

就像水奴之前猜测的,若赵氏一开始只当水奴是情深不离,这两日她是真的在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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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七郎

之前她一番审问之后才知是殷萝手笔,然而罗氏去询问之后,那道婆也不知为何殷暖尸身为何如此,只说这是法术的一个特别之处。而且殷暖身边家僮的行为又实在让她怀疑。

谢氏病倒了不足为虑,殷颂虽然被她用言语暂时敷衍住说这是殷暖的婢女用药物混淆了他的死气,反正没有人会轻易对一句尸体产生那种怀疑它会复活的想法。

只是毕竟殷颂身边有许多疾医的存在,也不知何时会起了疑心,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在殷颂之前先把殷暖入殓下葬,以夜长梦多。

这一次赵氏前来,身后跟着的人颇多,毕竟殷暖的后事准备的轰轰烈烈,树砚阁现在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候,赵氏也不打算满着,现在人人都当水奴是个疯子,有舆论的帮助更方便她便宜行事。

水奴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大力的时候,她死死的抓住床榻围屏,不让别人惊扰了殷暖一分。

赵氏派来的人都很粗鲁,抓住她的衣物就往外拉,动作之间手上的动作没轻没重的落在她的身上。

“呃”被人一掌拍在背上,水奴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水奴阿姊!”阿元慌忙冲上去,一把扯住那人推到旁边。

“还敢反抗。”赵氏道,“已经过了两日,今日再不能饶来你,来人,给我打,把这两个婢女打死为止。”

听说谢氏这两日受的打击过大,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屋里的其他树砚阁的家僮虽看的心有不忍,但毕竟水奴这两日的行为确实太出格了些,故而并无人开口说话。

这次直接是几个家僮举着棍棒上前,看来赵氏是下定决心定要把殷暖入殓了。

阿元双手握得死劲,这一次就算是拼到死,她也要把水奴阿姊和殷暖带出去,直到王韵书回来为止。

水奴见此轻叹一声,如果那人还没来,这可能是她最后的办法了。

之前一直不让阿元的身手显于人前,是因为赵氏他们之前对付殷暖时漏了阿元这个意外。派来的不过是一般身手的人。故而才能多次死里逃生。若是阿元的底细被她们知道,下次也许会使出更恶毒的手段,那时对付起来会更艰难。

砚庄的人早已经在院子各个适于逃匿的角落最好准备,阿元猝不及防的出手。能暂时先离开这个屋子。应该能暂时拖得一段时间。

这些想法不过片刻之前。凶悍的家僮已经举起手里的棍棒,然而在阿元还没开始行动时,对方的动却忽然停了下来。

“七、七郎君?”拿着棍棒的家僮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出现。并伸手拦住自己的人。

“殷婴!”赵氏见此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殷婴出现的速度太快,她只觉身边一阵风过,人就已经闪到殷暖床榻边去了。这殷婴的身手竟已经达到如此地步了吗?

殷婴面沉如水,他放下家僮,剩下的几个也被他的动作震住,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

“主母。”殷婴抿紧了唇,一脸严肃的道,“请你手下留情罢。”

他面容文雅俊秀,皮肤白皙,五官致,又兼年岁不大的缘故,带着几分稚气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惹人怜爱亲近。只是他从来都是一副面冷死板、沉闷老成又庄严肃穆的神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无形中隔绝了身边所有想与之亲近的人。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婢女的行为是什么吗?”赵氏恼火道,“七郎每天看的那些经书上面没教你死人要入土为安的道理?”

“知道的。”殷婴淡淡的回了一句,看看一脸平静安详的殷暖,而后又转向水奴道:“水奴阿姊,抱歉,吾不知此处情况,来晚了。”

“多谢七郎君。”水奴道,“不晚,刚刚好。”

殷婴又问道:“水奴阿姊,你还要多久时辰?”

水奴道:“再一天,一天就好。”

“殷婴?”赵氏被他这般忽视,气得更甚,“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又郎主给你撑腰就可以如此胡闹了。”

殷婴往前走了一步,刚好挡在水奴几人身前,对赵氏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之后,站得直直的道,“抱歉主母,在明日之前,吾不会从此处离开的。”

赵氏闻言更急,殷婴水奴越是如此,越是说明殷暖尸身有问题。

“这种行为成何体统?”赵氏道,“如此反常的举动就不怕我殷家被人贻笑大方吗?”

殷婴只抿唇不言。别人或许看不清他从来都老成严肃的脸上有什么变化,但其实从一开始进来,看过殷暖情况之后,殷婴漆黑的眸子里的哀戚终于淡去许多。他虽然不懂医,却也明白,殷暖现在的情况不是一个死了两日的尸体应该有的反应。

赵氏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吩咐左右道:“去把郎主请来。”

过一会儿,殷颂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