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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贵婢

。所以就可以罔顾人命是吗?也罢。”水奴站直身体。说道,“这酒今日是一定要找人喝下去的,若你不愿。自然还有他人。只不过,殷农阿兄你既然已经知道,儿家也不能留你在此处了。”

“水奴娘子,你?”殷农被她的气势吓住,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一般,对水奴恳求道,“奴知道四娘子曾多次害你受伤,可是……可那是因为她自小性格娇蛮惯了,求你绕过四娘子吧!”

这话说得他自己的心虚,若非因为一直觉得殷萝做错,他也不会在常在暗中帮助那些被她害了的家僮。

“因田。”水奴皱了皱眉,干脆的转身往外走。

殷农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从门外进来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娘子,然后对方伸手在他身上点了一下,只觉浑身一僵,竟然再动不了了。

“水奴娘子。”殷农一惊,慌忙唤住水奴道,“你这是何意?”

“儿家说过。”水奴停下,依旧缓缓的说道,“殷农阿兄既然已经知道,就不能再留在此处了,你放心,我不会要你性命。”

“那……那个酒?”

“儿家没打算放过她!”

殷农怔怔的看着水奴转身离开的背影,明明她的口气一直都是从容缓慢的,可是他却有一种感觉,仿佛水奴从来都应该是这般说一不二的发号施令者,那浑身气势,甚至是殷萝都不能比的。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殷萝会如此的针对于她只是因为生性善妒的殷萝,怎么能容忍一个婢女有如此气势?

“水奴娘子。”殷农在水奴即将消失在视野之前,极为艰难的唤了一声,“请你等一下,奴、奴愿意喝那个酒。”

水奴闻言,脚步停下,方才那个婢女也转身回来,速度极快的在他身上点了一下,殷农发现自己又能活动了。

“我不欲逼你。”水奴走回来,站在他面前说道,“但我其实也没必要知会于你的。”

“水奴娘子。”殷农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水奴把酒壶里的酒倒进他放在案几上的简陋茶杯里,边回答道:“五郎君的婢女。”

殷农问的自然不是这个,可是水奴都这样问答,大概就代表她不想说,心知知道的越多越是不利,他也没敢再问。直到水奴端着茶杯到他面前时,终于又忍不住开口:

“水奴娘子,为什么,会是奴?”

水奴闻言,想了想,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回答道:“因为你喜欢四娘子不是吗?”

“奴……并没有……”殷农闻言怔住,张口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发现在水奴那双朦胧淡然似乎看透一切的眸子的注视下,又发现什么说辞都是苍白的。

水奴说道:“若是儿家猜错了,殷农阿兄可以反悔方才的决定。”

“不。”殷农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声,不知是反驳她说的“猜错”,还是“反悔”。

水奴继续道:“殷农阿兄之前帮过儿家几回,此次也算是还了你之前的恩义。对了,还是一事须得说明,若是殷萝打定主意把此事闹大,明日发现枕边人是别人,你可能会没命的。”

殷农摇头,有些惨然的道:“没、没事,把这条命给了她也算是个归宿,水奴娘子你放心,奴便是死,也不会说出你的名字。”

“多谢!”水奴把茶杯递给他,“殷农阿兄,请!”

殷农怔怔的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然后在水奴的注视下喝了下去。

水奴道:“等下你去到云烟斋的时候,大可匆匆而去,直接说有事找四娘子就行,药效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辰才会发作,你还有什么交代的就去做了吧!”

殷农摇摇头,他忽然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从他动了那个不该有的心思的时候起,他世界里就只有那个野蛮的四娘子,再没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事了。

水奴静静的看他两眼,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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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抓现

半个时辰之后,因田从云烟斋回来,进了屋子,就见水奴还是先前那个和自己对弈的动作,看见她进来,就沏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公主。”因田恭敬的伸手接过,而后说道,“人已经送过去了,殷萝已经醉倒,云烟斋卧房门口的家僮也被支开了。”

“辛苦你了。”

“公主。”因田顿了顿,还是有些疑惑的道,“那殷农本就对殷萝有意,这种方式,对她是否太良善了些。”

“谁知道呢?”水奴把左手的黑子放下,右手微微抬起,思考着白子下一步该走的点,“也许对于殷萝这种从来都高高在上的人来说,让她去死不过片刻的痛苦而已,那样她的一生依旧是富贵荣华的度过的。可若是夺去她最在乎的,比如门第或者富贵,这样的方式可能还残忍一些吧!”

就像殷农,明明被从小到大的奴性所奴役着,可是在起了那样的心思之后,明知道殷萝是怎么残忍的脾性,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于她,或许对他而言,直接被殷萝处死,也好过这般注定求而不得的痛苦。

因田有些不太明白她的说法,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死亡才是最彻底的失败。不过她也没打算继续讨论下去,只是有些担忧的道:

“公主,确定把这两人留在云烟斋没问题吗?”

“嗯。”水奴点头道,“听说表郎君今夜决定留宿树砚阁。所以不用再转移地方了。”

“这样。”因田想了想说道,“公主,婢子还是前去云烟斋外守着吧,以防有什么万一。”

“嗯,也好。”水奴点头道,“且小心些,勿让人发现了。”

“是。”

殷农进屋时,尚且还有几分清醒,只是听着门在身后关上的声音时,忽然又有一些迷糊。到好似自己一时竟不知来此何为。

门的对面有一扇屏风。上好的檀木框架,中间画着一些山啊水的,他看不出好看与否,也看不出这样的一副山水画里面有什么意境所在。只是觉得很好看。画这幅画的人很厉害而已。

身体渐渐的开始发热。头脑里也慢慢晕眩起来,他下意识的绕过屏风,视线立即便落在不远处那极为清雅的三面围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