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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贵婢

来到此处,便是该来。请坐吧。”

两人闻言便走到和尚面前坐下。其他不说,至少此地那丝丝缕缕的香火味便比外面的要好闻许多。

和尚道:“二位施主可是路过此地?”

殷暖颔首,“是。”

和尚又道:“二位施主为何不问缘何此地于闹市之中却得此清净?”

殷暖回道:“方才大师已说过此地迎有缘人,想来仆与阿姊有幸遇此缘分。”

和尚闻言,抬头看向二人,道:“既有此缘,二位施主可要测一测前缘?”

“多谢大师好意。”殷暖道,“仆等误闯此地原只为清净而已。”

和尚看了殷暖几眼,微微赞许的点点头,又说道:“今日既是一特殊日子,便是一测有何妨?”

水奴闻言惊讶的看了和尚一眼,想了想点头道:“如此就有劳大师了。”

殷暖见水奴同意,便也点头道,“不知道大师可要我二人生辰八字?”

和尚摇摇头,从案几上拿起一张有些泛黄的纸张递给两人道,“烦劳二位把名姓写在此处,然后折叠起来,放在案几上即可。”

言下之意就是说,两人名姓他不会看,两人身份甚至也不必要透露给他知晓。

水奴接过纸笔,正要递给殷暖,和尚道:“请这为女施主先写,名姓落在右侧即可。”

水奴闻言,便又把纸笔拿回来,笔下微微顿了顿,落下“水奴”二字。然而轻轻拿起纸张,放在殷暖面前。

两人写好名姓,按和尚说的方式折叠起来,平平整整的放在案几上。

之后就见和尚伸出一指,指尖沾了一点丹砂,然后低声念诵起来。殷暖和水奴一派平静的看着,面上不见一丝期待或是紧张之色,于他们而言,前缘如何已经无所谓,只要身边还是那人就行。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微垂着眼的和尚却忽然睁开眼睛,有些诧异的看向水奴的方向,而后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名姓非是如此,如何测得?”

水奴和殷暖闻言,立即惊讶的愣在原地。殷暖回头,见水奴眼睑微微垂下敛去眼里神色,便回头对和尚说道:“大师好意仆在此谢过,只是仆等并无此意,告辞了。”

说罢牵起水奴,道:“阿姊,走吧!”

水奴却顿了一下,摇头道:“暖暖,等一下,我倒想测一个前缘,你能和我一起吗?”

“阿姊。”殷暖顿了一下,“若是为难,你不必……”

水奴轻轻摇摇头,“无妨。”

殷暖闻言,复又回坐榻上坐下,对和尚道:“有劳大师了。”

“施主无需客气。”和尚又拿起一张泛黄的纸张放在水奴面前,道,“测与不测,亦是缘而已。”

水奴执笔,顿了顿,忽而又转向殷暖的方向,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便轻轻笑了一下,微微垂首,在泛黄的纸张上写下在自己的名姓,然后递给殷暖。

待殷暖也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水奴又把纸张折叠起来,平放在两人面前的案几上。之后又见和尚沾了朱砂点上,复又低声念诵起来。

这一次再未出现什么意外。大师诵完经文,对两人道:

“起来吧!”

殷暖愣了一下,方知他说的是起那张写了两人名姓沾了朱砂的纸张。他拾起纸张,叠得更小之后贴身放着。看他做完这些,和尚又转向水奴。

“大师。”水奴知他这是欲询问自己的意思,便道,“你可知我欲问的是什么?”

和尚点头,道:“荣华安宁,得耄耋之年。”

“这样吗?”水奴笑了笑,道,“多谢大师。”

和尚顿了顿,忽然对水奴开口道:“往生者已往生,施主且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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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章寿面

水奴一顿,不说“放下”与“不放下”,只是微微颔首道:“谢过大师指点。”

和尚道:“缘已尽,二位施主别吧!”

两人起身,微微躬身告辞。

殷暖水奴两人离开之后,屋里又恢复一片寂静,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着粗布衣衫的和尚,双手合十对和尚礼道:“方丈。”

方丈起身道:“回吧!”

“是。”

出了屋子,两人往不远处的大中寺行去。

“方丈。”和尚问道,“今日的有缘之人遇见了吗?”

“嗯。”方丈点头,“遇见了。”

和尚又问道:“得何解?”

方丈道:“缘聚生姻缘,缘散终无常。若非放下,难得善了。”

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人群里。

屋外和里面依旧是两重天,屋里清凉舒适,屋外阳光炙热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依旧。殷暖才一出门,就伸手牵起水奴的手,他无意识的手下越握越紧。

水奴被他抓得有些疼,却也没有说话,回头看着他。忽然有些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起,殷暖竟然已经长得这般高了,她甚至要微微抬头才能看清他面上的神情。而那张脸上不知何时也已经完全脱离了稚气,双唇微微抿起,本来偏大偏圆的丹凤眼多了些凌厉的狭长,然而温柔清透依旧,此时微微垂着。

水奴忽然轻声笑起来,只觉得殷暖这般模样竟好似有几分委屈似的。

殷暖微低着头拉着水奴往前走着。垂下的广袖遮住的左手里,正攥着那张泛黄的纸,那张纸上有着他的名姓,而在他名姓的旁边,端端正正的落下四个字司马君璧。

或许是他所有心思都在水奴身上的缘故,水奴只是轻声笑了一下,殷暖就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轻声问道:“阿姊,怎么了。可是累了吗?”

“暖暖。”水奴不答反问道。“你很在意吗?”

殷暖闻言,手里的动作不由又紧了些,却也认认真真的点头道:“有一点介意。”

水奴又道:“方才看你那般淡然,我还以为你已经猜到了的。”

之前殷暖接过写有她的名姓的纸张时。只看了一眼。不过片刻又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睑。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