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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贵婢

己亲自煮的、之后殷暖再未碰过一下的茶,幽幽说道,“五郎君可知道,儿家说爱慕你,是真心的话,儿家为了五郎君,真的什么都能做的,甚至……”她转向湖面,缓缓说道,“死亡也可以的。”

“本就两不相干。”殷暖道,“王娘子又何必如此?”

王禹慈却道:“五郎君是不相信儿家所说吗?”她看向殷暖,绝望而又惨然的笑道,“儿家可以证明的。”话音才落,忽然身影一闪,只听得“噗通”一声,船上再无王禹慈身影。

此时船已到了湖中心,船家对船上发生的一切恍若未闻,又兼此时节荷残莲败,湖中并无其他船只,王禹慈就那样决绝的跳了下去,甚至连丝毫挣扎也不曾有,就渐渐的没进水里。

随着另一道“噗通”落水声响起,片刻之后,殷暖拉着王禹慈爬到了船上。把人放在?上之后,殷暖冷着脸转向船头道:

“船家,烦请靠岸!”

王禹慈浑身湿透的躺在?上,湖水冰冷,她微微打着颤,唇咬得死紧,半响终于哭出声来,抽泣道:

“我竟然不知道,原来你是会水的,可是你既厌我至此,又何必救我?”

她是真的,打算赔上一条这一条性命,换他一个此生不忘的。

殷暖站在她身边,面上神色冷的吓人,他缓缓说道:“阿姊之外,尔等生死,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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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章结束

王禹慈忽然便生生打了个冷颤,虽然知道殷暖对司马君璧之外的人冷漠,但她不曾想过会冷到如此,方才生出的几分希望就此烟消云灭。

“可、可是……”王禹慈咬牙道,“若不相干,方才你缘何会那么迅速的下水救我?”

跳进湖里的时候她虽然有些迷糊,可隔着水层,她还是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就在她刚落水之际,殷暖也跳了下来。

殷暖缓了面上冷漠的神色,叹了口气道:“王娘子,你跳进河里要挟,仆虽救了你,但并不代表这是受了你的胁迫,只因你是阿姊的亲人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吗?”

殷暖走到案几前,把案几上的茶水放在炉子上煮沸,然后给她倒了一杯,道:“喝杯热茶吧!今后还请珍惜自己的性命。”

毕竟这世上,还有那么多挣扎着想要活下来的人;也有些人,是他恨不能付上一切换她一生健康长命的。

王禹慈坐起身,微微哆嗦着捧起面前热茶,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牙齿也微微打着颤,此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有些麻木的点着头,在赌上生死决绝过一次之后,忽然也就看淡了,只觉得满心的疲惫。

船渐渐靠岸,船上沉默着,王禹慈饮了热茶,又自己拿出披风披在身上,缓了半响,终于觉得暖和了些许,才缓缓抬头看向殷暖的方向。

殷暖面向岸站着,修长的身影让人觉得高大而又安心。又隐隐的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不过王禹慈知道,在面对司马君璧的时候,这一层冷漠是绝对不会有的。

“五郎君。”王禹慈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道,“你可否说说,你对阿姊,是什么样的感情?”

湖面的风微微袭来,终于带了丝温度,半响,王禹慈听见殷暖轻声回道:“吾这一辈子。唯一能陪伴身侧的人。只有阿姊,再不会有任何人。”

王禹慈一顿,半响叹道:“输给君璧表姊,其实儿家也是心服的。”毕竟从很小的时候起。司马君璧在她心目中。一直就是个耀眼的存在啊!

此时船已靠岸。殷暖微微颔首,道:“王娘子,望自珍重!”

王禹慈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忽然又流了下来,她忽然大声对着殷暖背影道:“五郎君,请帮我给表姊说声抱歉,为我……做的这所有的一切。”

殷暖的身影微微顿了一下,王禹慈听见风里传来一声淡淡的“好”。

她抱着膝盖,再不抑制的哭了出来。

翌日,一直对殷家避而不见的王家家主终于主动拜访了殷府。殷颂高兴至极,立即吩咐家僮摆宴,之后亲自迎到门外。

然而王焕进来之后,只简单说了几句关于解除婚约的决定便打算告辞,殷颂大吃一惊,立即询问是否因为殷家怠慢的缘故,王焕只说是因为自己女儿缺少教养,做事太过逾越,实在不敢委屈了殷五郎君,之后无论殷颂再说什么,甚至连膳食也未用便心意坚决的告辞离开。

本已经差不多定下的事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否决了,殷颂只气氛不已,然而王焕态度太过诚恳又兼殷家理亏在先,他虽心又不岔,除了立即命人把殷暖喊来之外,实在找不到其他发泄的法子。

而得知此事之后,最高兴的莫过于赵氏。殷暖这些年越来越显才能,一直便是她的心头大患,若真与王家结为秦晋,只怕今后更是势不可挡,到时候殷家究竟落在谁的手里还很难说,那她到时就算控制了殷昕又有什么意义?

自从谢氏离世之后,殷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殷颂这般一脸怒气看着自己的时候。他才问过安,殷颂就一掌拍在案几上,怒道:

“跪下!”

殷暖依言跪下,殷颂又道:“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缘何王家会突然退婚?”

殷暖道:“儿亦不知。”

“哼!”殷颂冷哼一声道,“真当我是眼瞎的不成?那王家娘子对你一片痴心,又怎会因为王焕说的那个理由就如此简单的解除婚约?”

殷暖道:“回阿父的话,儿对王家娘子无意,不敢相误。”

“胡闹!”殷暖又拍了一下案几,怒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如此华族大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殷暖沉默片刻,而后抬头看着殷颂,缓缓说道,“华族大家又能如何?阿父如此执着,可是因为知晓主母心向赵家,所以打算用儿来制衡?”

殷颂闻言,竟是愣了一下,而后恼羞成怒道:“你如何会知晓这些?”

确实,他这些时日渐渐察觉,赵氏一直暗中偏向赵家,或是财或是名,甚至是一些有损殷家利益的事,又兼后来殷昕和马家联姻,赵氏身后有赵家之外又多了马家支持,故而赵氏一脉竟隐隐有不受他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