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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贵婢

荡行了一路。

一行人见景便停,见镇便住,是以进入会稽境内之时,已是大半月之后。

这个世道便是这样,富人越富,穷人越贫,会稽虽然富饶,养出了富人无数,可是反之,几乎食不果腹的百姓也比比皆是,其中也不乏为生计所迫落草为寇者。

殷昕一行实在太过打眼,即便步行的护卫穿着都已不俗,更何况是众人当中那一辆极为富丽堂皇的马车。

这一日众人路过一片山林,深秋的林叶仿佛被染了红色一般,殷昕正感叹此处风景绝好,忽然听见远处呼啦啦一阵声响,然后视线里便出现了铺天盖地的一群人,乍一看去,几乎成百上千一般,喊着统一的口令,那情形比之当初前往建康时所见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待到众人走进,只见人人手里或是提着明晃晃的大刀或是抗着锄头,甚至还有拿着柴棍者。不过不管如何,转眼之间众人被围困住却是不争的事实。

因为去往建康那一次所经历的事实在太过铭心刻骨,故而这一次殷昕特意多带了许多护卫,其中不乏身手敏捷者,然而即便如此,对方却胜在人数众多又大多是些亡命之徒,故而一场厮杀在所难。

殷昕匆忙中下了马车,被一群护卫围在当中且战且退。遇见水贼那一次几乎是没有悬念怎么战斗,这一次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从一个景色不错的地方变成一个人间地狱。满眼的断手残肢让他几欲作呕。

马车早已经满刀痕,殷昕满心惊惧,看着围着他的护卫一个个倒下去,下意识的往后退着。不防身后早已经退到边缘处,待他反应过来时,脚下一空,整个人已经向后仰倒,顺着陡坡翻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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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三章故人

这一段路原是在一处地势较缓的坡上,除了零星林木之外,颇多杂草灌木,然而即便如此,待殷昕终于滚到头的时候,人也已经昏了过去。

新安城外,阿元正和殷暖司马君璧和因田依依离别。

殷暖道:“阿元,此去路途遥远,辛苦你了。”

“婢子一点也不辛苦。”阿元脸上虽然有悲伤,也有独自一人出行的跃跃欲试。

司马君璧道:“所需要的东西都带齐了吗?干粮还有换洗衣物,对了,此去天气多变,最好也带上冬衣。”

“公主放心吧!”因田道,“婢子已经给她打理好了的。”

阿元鼻头一酸一酸的,低声道,“水奴阿姊你放心吧,我身体好得很的,断不会生病。”

“此去不宜太过显眼,也不能带太多护卫,但跟你去的这几人俱是身手不错的。”距离几人不远处站着几个护卫,都是司园信得过的护卫,殷暖又叮嘱道,“阿元你这一路小心一些,把东西交给阿舅之后也不必急着赶回来,多住一段时日也不打紧。”

毕竟阿元是在谢家长大,她若是想念那个地方也无可厚非。

“那怎么行?”阿元道,“婢子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定是要立即赶回来的。”

说道这里,眼眶忽然就红了,又道,“其实根本没必要带上这些人的,婢子一个人赶路还快一些。”

“如此你倒是自在了。”因田道,“不是还累得公主和五郎君担忧吗?”

“好嘛!”阿元委委屈屈的应是。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因田又有些愧疚。努力放缓了嗓音道,“不管怎么说,你自己千万要小心些,万不可冒失大意了。”

阿元连连点头,几人又叮嘱了几句,阿元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去了。

却说殷昕自昏迷之中醒来之后,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在昏迷之前的那个荒山野林里,而是躺在一张松软舒适的床榻上。身上也没有不适的地方,只是头微有些疼痛而已。

有些惊讶的坐起身,发现这是一间虽不怎么华贵。但是处处讲究整洁的屋子。

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就听见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而后进来一个神矍铄的老翁,对他醒来似是毫无意外,把一碗汤药放在案几上道:

“三郎君可是有些头疼?不过并无大碍。喝下这碗汤药也就没事了。”

殷昕惊讶的抬起头。打量对方半响。方才不敢置信的道:“安疾医?”

对面这老翁便是曾经殷家家主的疾医,也是曾经皇宫里的御医。殷昕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偏僻的地方。也能遇见相熟之人。

“正是老朽。”安疾医点头道,“三郎君别来无恙否?”

这位疾医因着医术高明又曾经在皇宫里当过有品级的御医,故而虽是在殷家做殷颂专属的疾医,却也无人敢小觑分毫。

虽然对方已经离开殷家,殷昕在他面前也不敢托大,起身对安疾医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道:“疾医救命之恩,小子没齿难忘。”

虽不曾听安疾医承认,差不多也能猜到事实如此。

果然安疾医道:“三郎君不必客气,原是三郎君福大命大,命中注定能逃过这一劫。”

原来当初安疾医离开新安之后,就来到家乡会稽这个山清水秀的小镇安顿下来,在镇上开了一家医馆,了几个学徒,日子倒也悠闲自在。今日见天气晴好,便和两个学徒一起上山采药,不曾想回来的途中竟遇见了昏迷不醒的殷昕,多亏他那两个学徒身强体壮,一路把人背了回来。

殷昕得知前因后果,心里也不住的庆幸,对安疾医更是感激不已。只是在殷家时殷昕和这位疾医交涉不多,此番虽然有几分他乡遇故知的亲切,说完几句感激之后,确也实在没有什么能说的。

安疾医见他喝完药,便道:“三郎君且好生休息,老朽让人做些吃食送来。”

殷昕忙又慌忙道谢。

不一会儿,果然便有一人送来清淡的饭菜,恭恭敬敬的伺候他用完之后便又安静的退下。

殷昕一时有些无趣,不一会儿便觉有些头疼,干脆又回到床榻上休息,再次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许是因为之前喝了药又吃了东西的缘故,殷昕只觉得这一次满身舒畅,伸了个懒腰之后便起身推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小院,院子不大,几丛翠竹之间掩映着一个凉亭,虽然简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