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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贵婢

马思琪便道:“家君送儿嫁到殷家,原是希望妾身能为殷家开枝散叶,如此也希望两家永世较好,谁知……”她哽咽了一下,接着说道,“谁知妾身却是如此的不争气。”

赵氏宽慰道:“子妇许是当年小产伤了身子,多调养调养也就好了。”

“这些年儿就一直没断过汤药,要是能好早就好了。”马思琪说着眼泪滚滚而下,说到这里心里也有些绝望,顿了顿方才硬扯出一个笑容道,“好在家君说,表妹好歹也有着马家的血脉,还能算是马家的人,若有幸为夫婿诞下子嗣,也不影响马家和殷家的关系。”

赵氏闻言,心里倒是有些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是她考虑得不够周全了,虽然她不同意殷昕的这桩姻缘是不愿意殷昕培植太多的势力,但若是就此影响了和马家的关系,反倒有些得不偿失了。毕竟殷家能带给赵家的好处太多,这个时候不宜就此削弱整个殷家的力量。

如此这件事便这样定了下来,虽然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但毕竟是殷家家主纳妾,到底也不是小事一桩。故而事隔半年之后,殷家再一次闹热起来,声势虽然不及当初迎娶马思琪的浩大,然满目红绸亦是不容小觑,这也代表了对新入门的妾室的重视。

明日便是大喜之日,今夜马家几乎彻夜不眠,司园依旧是一片不受影响的宁静。阿元进来说起此事时,司马君璧笔下的字刚好落完最后一笔。

“刺史家的娘子吗,于殷昕而言,倒真是一段不错的良缘。”

说完这一句,司马君璧视线又回到笺纸上,再无多言。而阿元爱凑热闹,和司马君璧说完之后,又赶去前院瞧热闹去了。

与这些热闹不相干的,还有一个人,便是殷家现在的主母马思琪。作为主母,她不能完全的置身事外,就算心里再是酸涩,面上她也必须要故作大度,打点好一切。待到戌时左右,终于把一切都安排下去之后,马思琪方才满心疲惫的回到自己屋子。

“主母。”梅诗迎上前来,扶马思琪在坐榻上坐下。

马思琪接过茶杯饮了一口,而后问道:“郎主呢?”

“郎主之前已经让人回来通报,说是今夜不回来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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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一章执念

马思琪闻言,面上也无太多失望,自从殷昕成为家主之后,这样的事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主母。”梅诗回头看了隔断床榻的屏风一眼,又回头看着马思琪,面上欲言又止。

“怎么了?”

梅诗俯身低声道:“二郎君……”

“好了。”马思琪打断她道,“你先下去吧!”

“是。”梅诗极有眼色的道,“婢子就在外面伺候着。”

“嗯。”马思琪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待梅诗出去后带上门,便起身往里间走去。

“你?”才绕过屏风,便陷进一人怀抱里,马思琪惊呼一下,随后也就懒得动了。

“怎么了?”殷照有些心急的在她唇上点了一下,方才把人揽在怀里带往床榻,边问道,“可是累着了,郎主也真是心狠,这么幸苦的事都让你一人安排。”

“算了。”马思琪摇摇头,顺从的顺着他的力道躺下,边问道,“你来做什么?”

殷照有些心急,说话也气急了些,好不容易得空说道:“我想你了。”

他虽然说得敷衍,语气却真挚非常,字字句句说得马思琪心里更是酸涩了几分。

待到后来,更是不自觉的哽咽出声。

“怎么了?”殷照心满意足的躺下,见她如此,忙心疼的把人抱进怀里,柔声道,“可是因为郎主纳妾一事?思琪,此事真是委屈你了。”

马思琪哭得更是厉害。半响方抽噎着道:“我为了他,能做的都做了,甚至……主动在阿姑面前解开自己的伤疤。”

一直未孕是她心里的痛,也是她最后悔的一件事,不是后悔当初陷害殷暖,只悔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越是后悔此事于她而言便越是为莫如深,不愿意提起,可是此番为了殷昕纳妾能成,她毫不犹豫的在赵氏面前主动提出来。

“你对郎主倒是痴心。”殷照见她哭得厉害,心里不由泛起一阵酸涩。面上依旧宽慰道:“不过这痛苦不过一时的。毕竟郎主现在和你的关系大有改善不是吗?”

马思琪点头,不由往殷照怀里靠近了些,确实就为这点,她是感激殷照的。

第二日喜庆之日。殷家虽然看重。到底只是一个妾室。过程简单,把新人抬进来之后很快也就没事了。

马思琪因为之前被殷照宽慰过,已经想开许多。是以今日面上再不见一丝黯然,大度而又端庄,不仅别人赞誉,便是殷昕也多了几分惊讶。

热闹过后,便是花烛绽放之时。殷昕作为一家之主,并没有多少人有那个胆量敢闹他的趣。

“郎主。”几个家僮见殷昕微有些醺醺染,慌忙上前搀扶。

“走开!”殷昕一摆手,甩开几人。

“郎主。”松罗见他忽然一个踉跄,忙上前搀住,然后挥退那几个家僮,独自扶着他往新人住的院子走去。

初春的天气犹有些寒冷,特别是晚间的风几乎冷得彻骨。松罗打了个冷颤,想要扶殷昕走快一些,尽快去往温热的屋里。

“这是去往何处?”殷昕被冷风一激,忽然清醒了几分。

“郎主。”松罗回答道,“这是去往新妇的方向。”

“新妇?”殷昕怔愣了一瞬,忽然想起他新纳的妾室,似乎闺名祝霜来着。

心里想着,脚下却转了一个方向。

“郎主?”松罗一顿,却也不敢住拦,跟着走了几步之后,便明了他的目的,小心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郎主,司园的那位主人今日不在。”

殷昕点点头,不置可否的继续往前走着。心里有些不屑,他是这整个殷家的郎主,便是司园,他一句令下,还不是他的?又哪里有什么主人?

因为白日忙碌了一天,除了值夜的,这个时辰家僮大多已经睡下,是以殷昕和松罗的行迹并未引起多大的动静。

殷昕运气不错,还未走到司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