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438(1 / 1)

作品:《贵婢

道:“殿下要休息了,还不退下!”

“谢殿下恩典!”马思琪又行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公主,如此轻易便放过她吗?”

“既然有用,先留着无妨。”君璧轻笑一声,凉凉的嗓音继续道,“这样自私的性格,哪能留得一丝威胁,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定会早早除去。”

殷照是在当夜再一次见到马思棋的,在远离舒玉楼的、殷家一个颇为荒凉的亭子里。比较特别的,是亭子在湖的中心,此时湖面结冰,四野一片白雪茫茫,景色颇为不错。

殷照未有丝毫疑惑,且上一次的滋味犹在心里回味,他对此次见面更是期待,更何况两人关系特殊,见面地点从来只有更偏僻的。

马思棋一如往常的娇媚惑人,殷照心满意足的把人揽在怀里,听她叹息一声,忙问道:“怎么了,思棋因何事忧心?”

马思棋又叹了口气,起身着好衣裳,看着婢女掀开的亭外湖景,忧愁道,“叹冰融雪化,容颜易老,世事无常,便如你我,享这一时贪欢,恩情又有多长?”

“思棋说的哪里话?”殷照忙表明心迹,“我对思棋的情义,自然不是这些俗物可比的。”

“哦?那当如何比?”

殷照搂着人,情话随口道来:“思棋你自然是我的命我的全部啊!”

“是吗?”马思琪忽然退后一步,冷冷的看着他,“那就用你的命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思棋你……”

殷照被她突然冷淡的态度惊了一跳,话未说完,亭里忽然进来两人,殷照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已被推进冰湖里,而冻结了一冬的冰层不知何事已被人凿开,薄薄冰层下是冰冷的湖水。

殷照满心惊惧,挣扎着看向马思棋的方向,却只看见一张冷漠至极的面容,不见半分平日柔媚。

“思棋,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会水,好冷……救命……思棋快救我……”

“不为什么,这种事想来你也不会陌生?”马思琪冷笑一声,“对没用的直接放弃这不一向是你的风格吗?”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好冷……思棋,救救我……”

殷照想要挣扎求饶,然而冷得刺骨的湖水让他渐渐失去行动的能力。视线越来越模糊,神志慌乱间,他忽然就明白了马思棋言语里的意思。

爱慕他而被他乱棍打死的婢女,事情败露之后被毫不犹豫放弃的元氏,时间已经过了太久,他甚至连她们的长相都忘记了,然而这极为相似的一幕,让这一切变得无比的清晰起来。

殷照绝望中想着,果然是有报应的。

次日,殷照被人在湖里发现时已经没了气息。

虽是庶出,到底是殷家二郎君,很是惊动了一阵子。

殷昕匆匆带人赶来,敛尸身之后,发现这四野一片雪白,昨夜一场大雪掩盖了一切痕迹,竟是无处查证。

虽然也有人疑惑缘何冻结了一冬的湖水竟能让人掉下去,缘何殷家二郎君会独自出现在那样偏远的地方。然而殷照并无自己的势力,又兼平日性格不善,与人结仇较多,是以竟无人过多理会。

殷昕也懒得再在他身上花太多心思,对外宣称意外失足,便直接命人草草准备后事。

雪花纷纷扬扬,铺天盖地一般,无差别的覆盖了一切。

因田走到窗前把披风给君璧披上,“公主,这里风大,还是回去吧!”

说完未见回话,又唤了一声,却见君璧双目怔怔的看着前方,对她的声音竟然一点反应也无。

第四二七章雪夜红烛

入夜,纷飞了一整天的大雪终于停了。有月亮出来,清冷冷的月光照着四野一片白雪茫茫,直如白昼一般。

公主居住的院落里虽种满了奇花异草,但此时一片雪色下,只觉诺大一个院落空空荡荡,寂静得让人心慌。

殷暖来时,在这一片白茫中,一眼便看见那个立在月光下雪地里的纤长身影。

月色太过清冷,映衬得雪地里的身影不食人间烟火一般,长及脚踝的发丝在风里舞动着,仿佛下一刻便会融进这无边的月色里。

心口忽然便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惊慌和刺痛,那种生命里有一半灵魂将要失去的感觉让殷暖突然害怕起来。

几步上前解下身上的披风裹在司马君璧身上,殷暖轻轻把人揽进怀里。

“阿姊!怎的在此?”

君璧微微后靠,顺着他的力道偎进他怀里,轻声解释道,“屋里太闷了些,想出来透透气。”

殷暖忍不住又环紧了些,低声道,“那下一次阿姊记得等我陪你一起。”

“嗯。”君璧低声笑了笑,半响,终于开口道,“阿婴现在还好吗?”

“嗯,好的。”

“……暖暖,殷照之死,有我之故。”

“我知道,阿姊做的也是我想做的。”殷暖低头轻轻吻着她的鬓角,“因果报应,阿婴知道。”

不仅知道,殷婴甚至比所有人都要清楚明白。然而明白是一回事,再多的,他只能自渡。

风又吹起,雪又纷纷扬扬落下。

司马君璧打了个很轻的冷颤,殷暖下意识把人抱紧了些。心忽然很痛,痛的就像是生命中有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将要失去。

“暖暖!”

“嗯?”

“带我回去吧!回树砚阁去。”

“好!”

殷暖微躬身把她抱在怀里,一步一步稳稳的往树砚阁的方向离去。

比起皇宫,比起殷家其他地方,树砚阁一直是个特别清净的所在。然而现在却又比以往更安静了些。

几乎所有家僮都被送往公主这段时间下榻的院落,留下几个粗使在这样的雪天里也早早回了屋。殷暖也曾叮嘱过,不得吩咐不必前来打扰。

殷暖抱着君璧一路走向她之前曾住的屋子,他步伐极稳,边低声絮絮说道:“阿姊这段时日虽不曾住在此处,屋子也让人一并暖上的,热茶热水的也常备下。若你孤独,我便叫阿元来陪着你。或者去唤因田来也是可的。我也……也住在阿姊隔壁……”

他似乎从来没有如此的唠叨过,步伐也是从未有过的缓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