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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有奶寻欢(H)

培儿。”

“你也亲耳听见了,他们要奉他为帝。”乔少临说。

“是……可那是他们的算计,与培儿无关呀。”南宫越半撑著身体用力磕头,额前已经隐有血丝,“他还只有五岁,是个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那是因为你不懂孩子才会这麽说。五岁?”乔少临眼眸暗然:“朕五岁时已然知晓母後在什麽时候不乐意见我,又是什麽情形会惹她发怒!六岁时,朕知道如果不讨好宫女藏点吃的东西起来,晚上就得饿醒。若是在南宫寿面前皱眉生气,他就会用可怕的方式狠狠责罚我……孩子的心思其实比大人更敏锐,是你小看了他。”

南宫越泪如雨下:“草民知道父兄之罪万死难回,可如今他们也都得到报应……南宫府连门童在内,已经是第六拨凌迟……如今只剩下些女人孩子,侍卫看管著连求死都不能,只能坐等那个可怕日子到来……这般煎熬,草民实在是……无法坐视。草民愿望用一切换取,只救培儿一命。”

“一切?你还有什麽可换的?”乔少临冷冷道:“南宫满门株连大罪,朕可是唯独饶了你。莫非你忘记了?你的性命一切皆是朕所赐,这还是看在你帮过她的份上,这条命来之不宜,别再事了,退下吧。”

南宫越咬牙看了他一眼,匍匐在地:“那就请皇上用草民的性命换培儿吧。”

乔少临斜他一眼,静了静才道:“你的命,无法换到这个。”

南宫越猛然抬头看著他。

这张令他痴迷到无法自己的面孔,自从少年时那惊鸿一瞥後,再也擦不去抹不掉,盘旋在心头的面容,此时此刻,竟是透著魔鬼般的冷肃。

“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无法换他的性命,因为他已经没有半分生的可能。目睹这一切的孩子永远也不可能忘记这些,他若是活下来就是一枚毒瘤,朕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乔少临一边说一边将欢颜整个打横抱在怀里朝里屋走去:“若是要换,就换他一个简单直接的死法吧。”

话音落下,人也没了踪迹,南宫越呆呆地跪了半晌,才摇晃地站起身来,慢慢朝外走去。

乔少临抱著欢颜走进内堂,便见小成子直挺挺地跪在里间门槛边,看他过来慌忙伏身叩拜,乔少临瞥他一眼:“进来。”他立刻麻利地爬起来跟进来。

乔少临将欢颜往床上一放,亲自为她盖好被子才转过身道:“知错了麽?”

小成子浑身颤抖:“奴才知道了。下次决不敢离开娘娘半步。”

“她信得过你,你就要当得她的信任。”乔少临淡淡道:“今天是怎麽回事,现在说说吧。”

小成子使劲咽了口唾沫,将欢颜从温泉出来後回到屋里,他怎样让明公公叫去催御膳间的参汤,他走前还特别将留守的太监加了一倍,可没想到从那边回来会是个这样的情形,“小太监们全部晕厥在地,用水也泼不醒,脖子後面都肿成黑紫色,太医说了这是让人用手掌敲出来的……这手劲得多大呀。看来是那个人带来的人先把这些人都敲晕了才进的屋子。四个宫女也是这样,这会儿还有没醒的呢。”

乔少临听完沈默半晌,才挥手让他出去,看著床上的欢颜,他靠近她轻轻的一下又一下地刮她的脸,刚刚给她喝的压惊药能让她安稳地睡上一会儿,趁这功夫,他还有一件事要办。

他神色肃然,想了想便站起身来转身出去,可这边他还在才到外面吩咐,屋里头敞开地大窗外面,分明是悬崖的地方,却有一只手蓦然出现在窗棂上。

这手使力轻转,片刻间一个人影翻入屋里,身形虽胖,却是落地无声,毫不迟疑地走到床边,将一颗红色药丸塞入欢颜口中,并将她下巴一托,她喉间顿时轻动一下,将那药丸咽下,这人这才回头,保养得体的嫩白脸上,眉眼微弯,笑如弥勒。

(10鲜币)八十五、颜殇

乔少临吩咐完毕才走出院子数步,就有侍卫来回:“禀皇上,院内遍寻不到明公公。”

他脚步一窒,猛然掉头朝著院内飞奔,侍卫慌忙跟上,却见他一阵风似地跑回那小屋,好在欢颜还躺在床上,一切并无变化。

乔少临悬著的心顿时放下,抬眼看到左首那扇大窗,那不安的感觉却又涌上心头:“立刻将这院子团团围住,细细搜查,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侍卫响亮答应,转身而去。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依旧感觉哪里不对了,不错,这屋里一切如故,可是,他的直觉一向极准,一定有什麽被他疏忽了。

他的目光灼灼四下转动,最後再度落到床上,身躯忽然一僵,颤抖著伸手过去,慢慢靠近,极慢的落到欢颜脸上,轻轻一触,指尖微转,探到她的鼻下……

“传太医!”院内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号叫。刹时间,飞鸟惊动,乌翅乱展。

只转眼间,数个太医已经匆匆赶到,原本都以为是这位娘娘的伤口出了问题,却没想到把脉之後……一个黑须太医已经整个人瘫软下去:“禀,禀皇上,娘娘她……她仙,仙逝了。”

乔少临如石像般纹丝不动,半晌,才一字一顿道:“将所有太监抓起来!”侍卫慌忙领命退下。屋里只剩下簌簌发抖跪在地上的几个太医和木然不动的皇帝,谁也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极轻极细。

片刻後,温泉山庄的所有太监都被押到院外,一个个噤若寒蝉,唯独小成子声音嘶哑:“怎麽了?出了什麽事,让我进去……”

乔少临挥了挥手,侍卫便放他进来,小成子跌跌撞撞地爬进来,看到一屋子太医的模样,顿时哆嗦起来,眼望欢颜,却不敢靠前,只是低声呼唤:“娘……娘娘……您,怎麽了?”

屋内一片死寂,小成子抖如筛糠,依旧喃喃:“这是怎,怎麽了……才,才这麽会功夫……”

“知晓明源利下落者,死。”乔少临神色木然,说话的语调也无起伏,“全国通缉,往昔与之相近者,俱交刑部放落。”

侍卫领命,他又坐了许久,才慢慢地站起来,动作如同僵了般一寸寸缓缓移动,一旁小成子跪在近前,已经泪流满面,叩头道:“奴才求皇上恩准,奴才愿随主子与地下。”

乔少临脸孔抽搐起来,猛然抬脚将他踢地一下子倒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屏风上,连人带屏风跌得乒乓乱响:“殉?你算什麽东西!她还没死!”疯了般地压抑声音听得每个人都打从心底冷出来。

“准备移驾九泉,立刻罗全国冰块。”再发出一道旨意,他一挥手:“都出去。”

太医们垂头鱼贯而出,鼻青脸肿的小成子却依依不舍,可看乔少临那神色,却终究不敢造次,一翘一拐的,退了出去。

屋内寂静之极,连风,都屏了声息。

众多侍卫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