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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有奶寻欢(H)

他呢,那你跟姑姑说呗,你说不嫁了,姑姑一定依你。”

他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才见欢颜木然转头:“尊贵?”

“当然啦?”意言笑道:“就凭你的身世,全北凌无出其右。”

欢颜眼神黯淡:“我又哪里尊贵了。”

意言反驳:“北凌皇未招夫婿,膝下无子,唯独你这样一个女儿,曦王乔昱也是南沂皇爷,再说句不怕姑姑生气的话。她如今这年岁怕是不能再生养了,因此这北凌就你一个金枝玉叶,你若还不尊贵,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那时……人人都唤我臭丫头。”欢颜幽然叹息,目光远眺也不知落在何处“任人打骂,身上总是又青又紫,可逢人一定要摆上笑脸……因为主人……最见不得哭丧著脸的下人,那样,要被卖给人牙子的!”她喃喃低语,竟似说起往事。这深深掩埋的过去,纵使那三人面前她也从未提及,此时不知为何,竟就这样浮了出来。

意言一时愣仲住了,不言不动地看著她。只见她脸上没有半点伤恸神色,分明是自言自语:“笑著讨好著,可还是不讨喜,说长的不好,太妖孽了怕是祸害……被几个丫头按著往脸上摁滚烫发黑的焦木,痛的撕心裂肺,可竟也暗自欢喜过……若是脸被烫了,是不是……不会再被嫌弃了呢?可谁知结痂长肉,吃过那麽多的苦,竟然只留下淡淡痕迹,长大了再也看不出来……这张脸,竟是不肯认命呢。”

“姐姐……”意言有些莫名害怕,腾出手来搂住她的腰“别想了,都过去了啊。”

“哪里过得去啊?”她轻呓:“那时便明白了。这就是命,改不了逃不掉,知道再怎麽笑也是没用的,不会被喜欢了……可是任凭生怎样的病被打的撞来跌去的,竟是也死不了。那就只好忍著,牙根咬疼了也得忍著,因为只有自己啊……”

“姐姐胡说什麽啊,你有我呢有我呢。”意言贴著她,简直要钻到她身体里去似的,小手抓著她,将他的暖带给她“别说了,大早上的,你看日头出来了,又是一个好日子。”

她这才有些恍过神来,朝著窗外的明亮望去,长睫轻颤,眼瞳凝黑:“是啊,好日子呢。”

“可不是,”意言靠著她,嗅著她特有的泛著淡淡乳香的体味,微眯了眼睛:“往後还有无数个好日子呢,小言会对姐姐很好很好。咱们把从前那些欺侮姐姐的坏人一个个的都找出来,抽筋拔皮,教他们有眼无珠……”

“即便杀了他们又有什麽用?”欢颜倒是总算回了神,轻叹了一声低语道:“都过去了啊,过去的事又不会重来。”

“那姐姐就好好的养养身子,不要离开小言啊,小言会很快长大的。”意言声音有些奇异的哽咽,小脸埋在她身上,背脊微微颤动“姐姐不要去东影好吗?”

欢颜伸手环住他:“我不会去的。”

“真的?”意言惊喜抬头,眼睫上竟是湿润,可见欢颜并未看他,他神色一黯:“姐姐要去哪里呢?”

“去哪里?”欢颜轻轻重复,眼中如有雾色渐浓,透出明媚柔光:“我听人说过南沂有个很美的湖叫做南星,可以在那里盖一座有水榭廊桥的宅子,春日听雨,夏时赏荷。又或者在最北面的岳灵山上看雪,冬天那地方最是漂亮的,雪山皑皑,美不胜。”

意言嘟嘴:“南沂啊,其实北凌也有很多漂亮地方,姐姐都没去过呢,改日我陪著你去玩个遍吧。”

欢颜轻轻嗯了一声,意言抬头看她神色平静,瞧著倒是比方才好些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有些出神,他也就不再多说什麽,反正靠著软软香香的她,他知足的很,最好那些臭男人都不要出现,让这美好时刻延续下去。

可惜事与愿违,才片刻功夫,就听门人有人轻击数下,唐宁声音轻而含笑:“还没起麽?有好消息来了。”

欢颜身躯一震,意言扁了扁嘴,正要开口,门便被推开了,唐宁绕过屏风走进内屋,看到床上二人拥著一床被子坐在那里,神色一僵,随即笑道:“怎麽醒了也不起床?小心回头著了凉。”

意言这才不得不从被里钻出来,回去拿自己的衣裳穿起来:“姐姐一早就醒了,等你这会儿看,她早著凉啦。”

唐宁似笑非笑睨他一眼:“这下你姐姐可见这弟弟的好处了,知冷知暖,好不贴心。”意言这才展颜一笑。“你说有什麽好消息啊?”

唐宁走到床边,将围著欢颜身上的被子拉拉拢,又伸手拂了拂她的头发,笑道:“今日一早,宫中向东影使馆传旨,要在两日後为你这位长公主行册封大典!”

(12鲜币)145、护国大将军

女皇既然知晓欢颜在此,唐宁也就再不避讳,将东影使馆的诸般人等都安排进来,绫罗玉带珠宝凤钗,大小箱笼铺的满床满屋到处都是。别苑更是忙的鸡飞狗跳,数班人马进出,成箱的东西往里抬,不过半日又哗啦啦地全部抬出去换进另一批。

成群的奴婢见天拿欢颜当摆设使,在她头上身上摆弄,不到她喊累绝对不停,而欢颜亦是十分地配合,由得她们往她头上身上抹各样香露粉,意言在一旁蹭著,时而眼中跳跃惊,时而又满是忧伤。

唐宁自然寸步不离地守著,看她薄衫下曲线玲珑,他手中捏扇的手总是会紧了又紧,有时与欢颜视线在镜中相触,他总会挑起眉毛将她上下打量,不看得她面红耳赤绝不挪眼。

而乔灼也终於能够下床,反正他住的也近,盘旋在欢颜门外,自然成了他日常必做之事。只是欢颜透过额前垂落的珠串,看到门外他注视自己的目光,却总是立刻转开眼睛,生怕与他对望似的逃避著。乔灼倒也并不勉强,只是淡淡看著,有时与唐宁的眼神交错,二人都是顿了一顿,又各自移开。

如此日出日落,转眼便到了日子。这一天,欢颜早起盛妆打扮,与唐宁一起进宫,二人走进大殿,众臣目光都是一亮。殿上北凌女皇笑容满面,亲自走下御阶来握住欢颜的手,陪著她听使官诵读圣旨,欢颜始终垂著头,仿佛置身事外,神色有些淡然。

大典行到一半,唐宁正代欢颜从女皇手中接过公主授印,便听殿外一叠声传报“护国大将军陶晋奉旨觐见。”欢颜心中一紧,却听女皇笑道:“总算到了。”说罢立刻迎出,众臣尾随殿外,果见石阶下一人正徐徐而来。

众人眺望中,女皇亲下玉阶走到那人面前,竟是与他并肩返回,欢颜凝神望去,只见女皇娇小的身影旁,配以黑色战袍一身银甲的彪形大汉正逐渐走近,此人约莫五十开外,一把垂到胸口的胡须白多黑少,皱纹遍布眼角额头,一双铜铃大眼却是目光锐利如膺。

众臣立刻都了迎上去,一时间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