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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豪门式离婚

声,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抓着白轶的手臂拦在自己肩上,又一手抱住白轶的腰,让对方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就这样半扶着他,一点点站了起来。

楚茗这个动作做得相当痛苦且艰难,单单是把白轶从地上拖起来就让他的汗水再一次湿透了后背,腿上的伤口可能被再次撕裂,只是稍微往前挪了一步,那股剧痛就沿着小腿蹿至全身,如同一条带刺的鞭子狠狠抽下,刮走一层血淋淋的皮肉。

楚茗不说话了,他死死地咬住牙关,口腔里充斥着浓烈的铁锈味。

季泽曾对他说过,a型药对人体有一定的改造作用,就像现在如果换做普通人,可能根本无法在腿部受伤的情况下扛着一个比自己还高大的男人走上一段过长的距离,但楚茗只是沉默着,向前拖了一步又一步。

夜色沉沉如凝,四周都是黑暗。地上还残留着雨水,空气也是冷冷的,还裹挟着雨后的草腥味。

好疼啊……

楚茗浑浑噩噩地想着。

腿要废了吧,还不如死在这里……前面就快到了吗。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一个世纪。楚茗身上的汗水早已干过几回,眼前模模糊糊,望不见前路。

按照他的记忆,他应该已经走出这段山路,回到公路上了。

为什么……还没走出去?

楚茗喘.息着,停下了脚步。

山林间刮来冷冷的风,林叶沙沙作响,枝丫树影扭曲而阴森,仿若黑暗中浮现的幢幢鬼影,对他露出惨白而狰狞的诡笑。

楚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智已经不清楚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觉山林深处,荒草丛生的小山坡上,有一座坟墓若隐若现,静静地蛰伏在黑夜之中。

怎么回事……不对。

楚茗摇摇头,别开视线,重新顺着自己记忆里的方向向前走去。

没过多久,他再次停下了脚步。

夜风呜呜地吹,吹得人身上发凉。黑暗的林间隐约有什么声音飘出,像是女子的低声呜咽,又好像仅仅是林叶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楚茗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他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走出过这片区域。

“……”

体力在无声中已经消耗到极限,楚茗踉跄一下,终于支撑不住,带着白轶一起倒在了地上。

乱布的石子划破了他的掌心,他混沌的意识反而因这股刺痛而清醒了几分。吃力地把白轶拖到了一个相对干净的低坡上,他不顾满身的伤,再次趔趔趄趄地站了起来向着山林深处走去。

他并不畏惧夜晚的山林,高中的时候他曾几次和白轶去山间露营,因为身体不好也只能勉强爬到半山腰,然后就被自己的学长背着上山。

林间传来了风声,四周却并没有风,甚至空气也无端地滞涩起来。

汗水沿着下颌滑至喉间,又落入衣襟深处。楚茗疲力尽地靠在一棵树上,找不到那座坟墓。

腿上的伤早已疼到麻木,发黑的视野中,突然有人在身后轻笑,笑声缥缈若无,如落花逐水,勾起层层涟漪。

楚茗缓慢地回过头,并不惊讶,他已经没有惊讶的力气了。

乌云散去,月亮爬上山岗。淡白的月光之下,一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那是个似妖非人的年轻男子,微长的黑发落在肩头,他的眼尾修长,微微上挑,流露出些许轻佻随性。

年轻男子踩在月光与黑暗的分割线之间,琉璃色的眼眸有细微的光华流转,仿若一只灵动的狐。

楚茗安静地看着他,听见他慢悠悠地道:“山间野路难走,你该回去了。”

楚茗轻轻摇头:“我走不出去。”

年轻男子随手抛出一根小树枝:“喏,路在那里。”

小树枝落地,指向了一条被荒草掩盖着的,难以发现的弯曲小路。

楚茗松了一口气,又转头看向他:“谢谢,请问您是”

“苏独。”

年轻男子微微勾了下唇角,嗓音慵懒低凉,哪怕是没什么语调起伏,也有一种天鹅绒般的华丽优美。

“从今夜开始,你欠我一份因果……我会来取的。”

夜风从山岗刮下,楚茗眼前恍惚了数秒,只见淡淡的月色之中,年轻男子刚才站立的位置已空无一人。

他怔了怔,片刻后想起还在外面的白轶,转身沿着小树枝指出的路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大概是有了月光,山林不再像刚才那样晦暗不清。楚茗回到白轶身边,抬眼看见月光铺落眼前的山路,不远处就是公路边沿。

他俯身想把白轶扶起来,却只是摔在了地上他的力气已经彻底耗尽了。

公路另一头,一辆黑色轿车远远地驶来,车灯笔直地划过山林,最终停在路边。

楚茗瞳孔微缩,他握紧白轶的手,几次想要拖着男人起来,最后都失败了。

绷到极点的弦猝然断裂,楚茗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了点点血沫,还有血迹沿着嘴角缓缓流下。

“咳,咳咳”

像是想起来什么,他咬住自己完好无损的袖口,发狠地将质地良的衣料生生撕开,吐出了一枚染血的刀片。

他将那枚刀片紧紧抓在手里,剧烈地喘.息着,靠在了白轶肩上。

“学长,你再不看看我,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他这话里更多还是苦涩的自嘲,并不指望能得到回应。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手……也被轻轻握住了。

楚茗怔了怔,抬起了眼。

遥远的天际,一抹鱼肚白悄然浮现……天亮了。

第44章最佳导演

清晨的阳光洒落窗台的绿植,翠绿的叶片镀上一层暖融融的浅金。窗帘随风飘扬,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晨光与和煦的风。

意识飘飘浮浮,漫去了很远,最终又轻飘飘地落回原地。病床上,沉睡着的青年指尖稍稍动了一下,随即就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

温暖干燥的掌心覆住手背,热度一阵阵地透过来。楚茗微微偏首,睁开了眼睛。

白轶坐在床头,眼中因为几天没怎么休息而漫上血丝,下巴有细碎的胡渣,深邃英挺的眉眼也显得分外憔悴疲惫。

他见楚茗醒来,如一滩沉寂多日的死水般的眸底终于泛起涟漪,像是卡壳的机器重新启动那样缓慢地低头,在青年发间深深地印下一个吻。

楚茗安静地躺在床上,由着男人细碎而灼热的吻从他的发间一路到额头、侧脸,在即将碰到嘴唇之前轻轻道:“学长,你是要乘人之危吗?”

白轶动作一顿,哑声说了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