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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民国调香师

他原先在报馆当记者,后来报馆裁员……”

“蔚诗!”男人吼了一声,厅中许多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爱人很有才气,日后若是有约稿之类的活计,别忘了找他。”

男子却对这样的推荐不领情。

这时,台上的司仪已经就位,是个带着金边眼镜的瘦小男人,头发却梳成了大背头的款式,看起来有些滑稽。

“女士们,先生们,今日难得欢聚一堂,我们需记得一项宗旨,以文会友。如今新朝鼎盛,讲自由开放,我们自然也不必拘泥于往日的形式。不若先做个游戏,让各位热热身。”

“好!”台下立刻有宾客应答。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司仪已经在台上念:“柳氏书局,哪位是柳氏书局的代表。”

柳雁欢还未说话,就听身后的柳雁麟吼了一嗓子:“我!”

司仪顺着声音瞥过来,哼笑道:“哟,这么年轻,毛儿长齐了嘛?”

众人哄堂大笑,柳雁麟涨红了一张脸,猛一跺脚就跑上台去。

应邀前来参加这次同好会的宾客,几乎都被点到了,秦非然却是例外。

他就这样站在那儿,没有人敢冒犯于他。

被点到的宾客都上了台,司仪才笑道:“各位,游戏的规则很简单,请各位从一开始,依次说一个带数字的四字词。我先抛砖引玉一击即中。”

排在第二个的人马上接道:“三心二意。”

柳雁麟排在第九,也爽快道:“三贞九烈。”

而李珏排在十位以后,是以抽了个百,说了个“百发百中。”

等一圈人都说完了,司仪才笑道:“诸位,我下面会说一个头,请将头与诸位的名字还有方才的四字词连起来造个句子。”

“请记好你们的词,现在我要出题了。”

第38章双妹牌香水2

“这一个头是洞房花烛夜。”司仪话音刚落,全场哄堂大笑。

柳雁欢略略皱了皱眉,转头去看秦非然,却见后者一脸淡定,显然对这样的戏码司空见惯。

第一个被邀请上台的嘉宾很上道,张嘴便说:“洞房花烛夜我贺知山一击即中。”

第二个嘉宾也在一片叫好声中接道:“洞房花烛夜我林霄绝不敢三心二意啊。”他那连连摆手的动作将众人都逗笑了。

接下来的连中三元、四平八稳都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过去了,轮到柳雁麟的时候,他有些无措地张了张嘴。

他原先以为,所谓文艺同好会的头,定是有才者胜。上了台才知道压根儿就不是这么回事,那些个富商分明拿着下流当乐子。

正统学堂出身的柳雁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他涨红了一张脸,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底下有不怀好意的人笑道:“哟,柳二少爷这不是实力演绎三贞九烈么?”

一句话又引来一片笑声,柳雁麟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茫然无措地看着台下的柳雁欢。

柳雁欢眉头轻蹙,忍不住出声道:“诸位,雁麟今日身体不适,不若让我这个做兄长的代他作个句子?”

众人的目光不期然地瞥向了柳雁欢身边的秦非然。

见秦三爷并未反对,大家也就默许了柳雁欢的提议。

柳雁欢挑唇道:“既然方才三贞九烈已经被用过了,我就重说一个九字的四字词吧,新婚之夜柳雁欢九九归一开启新人生。”

话音刚落,厅中众人都愣住了,或许没有人想过,还有人能将这富有暗示的头说得如此意蕴悠长。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登时厅中掌声雷动。

而李珏显然就没有柳雁欢这样的好运,他的百发百中实在让众人期待已久,许多人打定主意在他行令之后痛饮一杯,然而酒倒好了,却迟迟听不到台上人的声音。

众人朝台上看去,就见李珏一张脸红得比柳雁麟更甚,整个人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满脸怒气。

他指着台下的众人骂道:“你们,你们简直枉读圣贤书,你们这样,如何对得起祖宗教诲,简直有辱斯文!”

这一下子,方才发笑的宾客,全都成了有辱斯文的败类,被扣了顶帽子,又都不是善茬,气氛顿时跌至冰点。

许久,文艺同好会的发起人,富商刘弁才冲宁城大学校长葛玄清冷笑道:“我记得,李先生是贵校中文系的高材生?”

“是……是的。”葛玄清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

“原来如此,怪不得瞧不上我们这些商人了。”说完,他转头又问李珏,“李先生主修什么科目?”

“古典文学。”

“哦!”刘弁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那先生怎么还穿着新朝的服饰,险些让我以为先生是从旧时代穿来的,身上有股子遗老臭,你知道……这样的人搁在新朝刚建立的那会儿,要被怎么对待么?”

李珏总算察觉出刘弁话里的恶意,硬着头皮道:“不知。”

“这样的人,是要被拉去杀头填坟坑的。”

李珏浑身一颤,满眼不可思议地瞧着刘弁,像是看一个不可理喻的野蛮人。

刘弁占了上风,得意起来:“现在嘛再犯忌讳,倒是不用杀头了,不过我看李先生是断然不配穿这新式衣裳的,哪个上去将衣裳给我扒下来?”

顷刻间,李珏便成了众矢之的。

好在李珏不是孤身一人,正当场面濒临失控之时,哄闹的人群中忽然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息:“唉,夫君嘴笨,无意冒犯诸位,我代他向诸位赔罪了。”

众人定睛一看,说话的女子穿着“梦三生”的高定旗袍。

能将这身云锦高定旗袍穿出独特气韵的,出身定然不凡。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道:“这不是丁老板家的掌上明珠嘛。”

“是啊,丁蔚诗。”

“丁小姐貌似因为婚事,跟丁家断绝了关系。”

“丁老板那么多的身家,哪里瞧得上那么个穷女婿哦。”

“哦?就是台上那个。”

“就是那个,什么高材生,我看就是个榆木疙瘩,也不知道丁小姐瞧上他什么?”

“唉,你不懂,这些富家小姐看多了罗曼蒂克的追求,没准这样的木头正对了她的胃口。”

“不过说真的,李珏这算是倒插门吧,将来要是闹掰了,只怕是要净身出户了。”

“依着丁家的性子,他怕是半块大洋也分不到。”

类似的话语争前恐后地涌入李珏的耳朵,让他的脸色又紫了几分。

刘弁眯着眼睛打量丁蔚诗:“李夫人,你这是?”

“既然前头有柳先生代弟弟作句,我也愿替夫君作句。”此话一出,满室哗然。

刘弁也挑眉道:“你确定?”

“我确定